第77章:頂替身份
按捺下波動的心緒,楚河看向兩人道:“真沒想到你們居然能知道‘游戲。’”“一個月內,不會公測。”
應國強目光一亮,身體明顯放松下來。
周永楠看在眼中,眉頭微皺,他實在想不通,應部長為什么對一個游戲這么熱衷。更想不到游戲會為這片世界帶來什么改變。
應國強沒有留意對方的目光,而是繼續在桌子上寫道:告訴他我們討論的結果。
周永楠點了點頭,肅容道:“羅睺先生,我們的結果是……我們不會在正面戰場給予幫助。”
“但我們可以幫你構成大黑天親自參戰的條件。”
“特別應對司中有一些能力可以把林涵體內的肉體凡胎取出來,并且讓他處于假死狀態。”
“就這?”曹正非常不滿:“你們給出的未免也太少了。”
周永楠搖了搖頭:“曹先生,足夠了。”
“第一次合作不宜下注太大。另外你別忘了,林涵現在還在014號監獄!”
“你要不要看看外面,有多少牙仙在躍躍欲試?很快它們就會如同海潮一樣沖進這里,任何阻攔者都會被撕成碎片!”
“因為我們在這里,礙于清河宣言,大黑天才沒有動手!這也是我們的代價!”
楚河目光微動,腦海中畫面立刻拉動,很快就找到了014號監獄的外圍。
一看之下,就連他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圍繞著監獄,樹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牙仙!
如山四海,一只只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監獄,然而,卻一只沒有動。
“大黑天已經等不住了,羅酆山的宣戰讓祂坐立難安,583號羊圈的偽神是絕對無法抵抗004號羊圈的真神的……祂迫切地希望神降,換句話說,祂迫切地希望林涵去死。”
“可為什么牙仙已經包圍了監獄卻不動手?”
他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很快就想通了。
“一個可能是賣特別應對司面子,另外一個更大的可能就是……”
他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他們不知道014號監獄典獄長已經被免職。對014號監獄動手,就等于直接和特別應對司撕破臉……這種重大的決定,需要牧首來下。”
可……
俺就是牧首啊!
他忽然間想通了要怎么利用張曼莎這個身份。
“我先走一步。”他站了起來,剛要出門又轉頭說道:“對了,我需要一件遺禮,可以更改自己的外貌,變成見過的某一個人。”
周永楠并沒有拒絕:“可以,這類屬于丙級遺禮,一千萬。十分鐘內送到。”
居然還要錢?!
楚河出離憤怒了,那張整個身家的卡每天自己都要拿出來仔細擦拭幾次。本來準備好給開服的時候進貨用,現在就要錢!
摳不死你!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他就立刻告誡自己:穩住!逼格拿捏住!羅酆山的代行者不可能差錢!
心中咬牙切齒,語氣云淡風輕:“我以為這是合作。”
周永楠就像王八,咬死了就不松口:“我們提供的合作是‘制造大黑天必須親自下場的條件,’并不包括遺禮交涉。”
這特么……絕壁是報復自己在拍賣會上花了錢!
自己的庫存又少了一千萬……越想越心痛,楚河佯裝強硬地轉身,揮手道:“讓曹正帶給我。”
他離開了,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周永楠看向曹正,緩緩道:“你希望他把談判委托給你,是因為你已經決定投靠羅酆山,希望增加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
“同時,你以為你可以把握我們的心思?怕羅睺和我們談崩?”
曹正漠然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可是你很稚嫩。”周永楠淡淡說道:“看在同事一場,我提醒你一句,在學業未成之前,不要接一些自己力有未逮的任務。這只會讓對方看笑話。”
“你覺得羅睺看出來這份稚嫩沒有?”
不等曹正回答,他就說道:“我敢肯定他發現了。”
“但是他不會說,因為你好歹曾經是特別應對司的中層干部,你身上還有很多價值可挖。而且是第一個投靠他的人類,千金買馬骨的道理他懂。”
他看向曹正的眼睛,目光中沒有仇恨,沒有鄙夷,只有誠摯。
曹正冷冷開口:“我還沒有決定投靠羅酆山。”
周永楠笑了:“你的行動可不是這么說的。”
他收斂笑容,沉聲道:“他很聰明。”
“記住,做你擅長的事。去了羅酆山,羅睺是你唯一的靠山,要想在羅睺心中立住,你就選擇你最擅長的,然后做到最頂尖。”
“貪多嚼不爛。”
曹正終于有些動容了,看向對方:“為什么對我說這些?”
周永楠靠在椅子上,點了根煙,深深抽了一口:“算是補償吧……雖然憑心而論,我沒覺得我們做的有錯。當時……哪怕是得知我的親屬遇險,我也同樣不會派出覺醒者。”
曹正嗤笑:“冷血的狗。”
“這是職責!”周永楠毫不生氣,而是目光灼灼看向曹正:“總要有人負重前行……我們這個位置的重量,你根本不懂。”
他不想多說這個話題。
和沒有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談論這些,如同對牛彈琴。
他岔開了話題道:“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我們是什么立場了。”
他閉上眼睛:“我從來沒有對特別應對司的同僚動過手,希望你不是第一個。”
說完,他將一個盒子推到桌面上,再不開口。
曹正看了他許久,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
十分鐘后,楚河聽到了敲門聲,曹正走了進來。
“抱歉,老板。”他將一頁紙和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誠懇說道:“我沒有表現好。”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坐井觀天。”
“我以前一直覺得,周永楠應國強這樣的人是憑什么坐上一市領導的位置的。我曾經覺得我也可以。”
他苦笑道:“可是我不行。”
楚河從皮革上挪開目光:“感覺對方談判技巧比你高?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曹正艱難地點了點頭。
其實他想說,不僅是這樣。
剛才的對話,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沒有完全明白。
楚河忽然覺得很魔幻。
憑啥啊?
憑啥我在玩游戲,還要給一個NPC做心理疏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