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藍歷2915年,經歷了令人絕望的第二個黑暗百年后,我們的文明終于迎來了重生的希望,一個蟲洞出現在了祖星附近。】
【在偉大的麥克埃倫帶領下,我們的人民踏上了尋找新家園的旅途,正如生命一往無前的進化著,我們的文明也迎來了燦爛的新生。】
......
【海藍歷4032年,偉大的海藍文明在天堂星播撒下生命的種子,我們的史詩開始譜寫絢麗多彩的嶄新篇章。】
【贊美海藍!】
【贊美進化!】
【關于我們、以及過去和未來——雷·艾諾】
寧真緩緩將書合上,伸了個懶腰。
這是一本名叫《贊美海藍以及偉大的民族領袖》的科普書,是他近幾天最喜歡觀看的書籍之一。
剛才他看到了第四篇章,正好是講述海藍文明如何由一個地表文明蛻變到星際文明的過程。
書本內還夾雜著許多柔性屏幕,播放著固定的視頻片段,演繹著一幕幕壯麗的文明演變史,很是有趣。
他下意識伸手,卻發現杯子中的飲料早已經空空如也,天色也已經染上了一抹嫣紅。
“啊......已經這么晚了嗎。”
他拍了拍手,背好長匣,準備離開。
如果說白天還能夠在高處俯瞰整個第七區,那么入夜之后就必須時時刻刻的在街道上巡邏了。
黑夜是天然的屏障,是所有邪惡都喜歡的保護傘。
暗物質生命也不例外。
打開手機的群聊軟件,已經有許多信息了。
大多是九組的其他幾人在互相交換情報,剩下的則是新兵之王淘汰賽決賽群里在插科打諢了。
寧真覺得這也無可厚非,就像他喜歡坐在咖啡店里喝著飲品看著書,居高臨下的俯瞰第七區,其他人自然也有自己鐘情的工作模式。
比如白小白,他就很喜歡和別人斗嘴互損。
這不是在工作時故意渾水摸魚,而是無奈之下的一種調節辦法。
畢竟,總是緊繃著神經,人是沒辦法高效工作的,而他們想要待到深夜,就必須學會尋找某些調劑的方式來讓自己保持輕松。
暗物質生命可不會因為你尤其嚴肅的工作,就出現在你面前。
這種連科學儀器都無法探測到實體的詭異生命從某種角度來說,相當狡猾。
到目前為止,九組所掌握的情報少的可憐,唯一能確定的只有幾點。
這是一個隨天坑爆發而降落到大龍巖島的外來客,并不是本島誕生的。
它不會飛也不會游泳,因此必然還隱藏在島上。
它有攝食的需求,因此肯定會留下某些不顯眼的痕跡。
所以最近幾天,九組的成員們一直在分散尋找,力求在事態升級之前控制住這個無形者。
寧真騎著重機車在第七區徘徊,周圍的商鋪已經漸漸開始營業了。
作為一座海島,這里的海產尤其豐富。
“海鮮啊……好久沒吃了。”
寧真在一個排擋邊停下,點了一大堆大龍巖島的特色海產,開始享受海風的輕撫。
不遠處就是波濤洶涌的大海和沙灘。
很快,店家呈上了料理好的海產品,寧真開始大塊耳頤。
“嘿!哥們,你們聽說了嗎?逸景花園今天鬧人命了!”
“有人被害了?什么情況?”
“噓!小聲點,我跟你們說……”
隔壁的桌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交談聲,那幾人似乎是有些避諱,沒有講的太大聲,但修煉了兩門進化法的寧真卻聽的清清楚楚。
大概是說,在距離這里不遠的一個小區有人被害了,但遺體慘不忍睹,據說肚子上破了一個洞,心臟被掏空了。
因為過于凄慘,又因為有些避諱,幾人一開始還繪聲繪色,后面就漸漸轉移了話題。
寧真搖了搖頭,這大概是一起兇殺案吧,這種事情不屬于他們異常現象管理局的業務范疇,會有當地的警員們組織調查。
吃完豐盛的海鮮大餐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寧真明白,今天恐怕又是毫無收獲的一天。
大龍巖島如此巨大,想要在這里找到一個隱藏著的暗物質生命顯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并沒有太多的失落,如果這個隱藏的無形者一直不出現,對他而言,對島上的居民而言,反而是一件好事。
那意味著就沒有受害者。
晚上十二點,一行人在出發的海岸邊碰頭。
白小白:“一切正常。”
劉忘:“我這邊也是。”
寧真點了點頭,說道:“我這邊也差不多,不過……”
他將自己聽到的傳聞說了一遍。
幾人都有些詫異,這年頭兇殺案并不少見,但這種過于殘忍的卻很少。
李元兵沉吟了一番,搖頭道:“這件事就讓當地的警員們操心吧,我們先把分內之事做好。”
“等十組的人過來,我們就解散。”
幾人點頭應是。
深夜十二點,一行人站在海邊沉默無聲。
一無所獲,加上不眠不休的工作了十幾個小時,大家都有些疲憊了。
很快,幾輛張揚的浮空飛車和機車從遠處的跨海大橋上駛來。
十組的人來了。
一輛機車上,染著白發的青年遠遠的對著幾人揮手。
正是玉歸山。
其余幾人也大多是寧真認識的人,傅真如,史夢仙,楊遠等都在。
而為首的是當初和李元兵一起,在宿舍內幫他種下阿姆斯之眼的軍尉。
似乎是叫做葉夢龍。
“走吧。”
李元兵對幾人點頭,轉身和葉夢龍開始對接工作。
寧真和趕來的同事們打了個招呼,開著自己的重機車離開了大龍巖島。
皇冠區,花園大道,百合巷。
寧真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中。
簡單的洗漱后,他沒有急著躺下休息,而是打開了冰箱大門。
保鮮層內,一瓶黃綠相間的奇怪液體正散發淡淡寒氣。
他小心翼翼的用消毒過的針筒從其中抽出了50毫升左右的劑量,對著自己的手臂血管扎了下去。
詭異的液體很快流入體內,寧真的表情驟然僵硬,露出一絲痛苦。
他艱難的封好瓶蓋,一步一頓的拖著身體走進了臥室,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