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朕,要征遼!
小冰期的大明,此時已經(jīng)非常寒冷了。
艷陽高照,卻不能給朱由檢帶來暖意。
正南坊,朱由檢帶著王承恩,幾個錦衣衛(wèi)漫無目的的走著。
“陛下,再走,就到山川壇了。”
這還是朱由檢第一次好好的看這大明北京城。
突然,就見一處空地,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
走近一看,一個約莫三十多的中年人一手持劍,一手負在身后,而他的對面,是一個拿著紅櫻槍的青年。
一個穿著單薄衣服的青年拿著紅櫻槍左右擺了擺,似乎在試著這紅櫻槍是否合用。
“拿著這個紅櫻槍打贏你,你就給十兩銀子?”
中年人將劍微微上挑,并沒有輕視對手。
“不錯。但是你若是輸了,你就要給我一兩。”
一寸長一寸強,朱由檢看到這里,也有點為那持劍中年人擔心起來。
同時,朱由檢也心生疑惑,難道,朕穿越的是武俠世界?
“捅他下面!”
都不用看,這是一個猥瑣的人說的。
“捅他拿劍的手!”
這個聽著還有些專業(yè)。
青年一發(fā)狠,快進兩步,前手虛握,后手將紅櫻槍往前一送,直刺中年人胸口。
中年人身子往右側(cè)一轉(zhuǎn),腳下快進兩步,拿劍的手,如同劍的長柄一般,直直從下往上,從左往右劃出一條弧線,下一刻,劍尖已經(jīng)點在了青年的喉頭處,再進一分,就能要了青年的命。
“承讓了。”中年人持劍不動道。
青年后退兩步,點了點頭,面上不作表情。
下一刻,青年拿起紅櫻槍再次刺向中年人,這次,青年的速度更快,腳下更是擺出了一個跨步。
中年人要想像上次那樣那么簡單的拿下這青年,卻是困難。
他身體微微左晃,腳下急動,躲過了這一槍。
青年一擊不中,急速退槍。
此時,中年一個邁步,右手持劍從上而下一劈擊向青年臉門,劍到青年頭頂才堪堪收住力。
“我說,承讓了!”中年人此時已有些許溫怒。
“吁!”圍觀的人群,也發(fā)出了噓聲,這青年,不講武德啊,明明輸了,卻還打。
青年再次后退兩步,中年人此時看他,已是頗為鄙夷。
此時朱由檢卻是想到了四個字,敵退我進!
這中年人,抓青年退槍這一波時機,仿佛早有預(yù)料一般。
是啊,朕怎么沒想到這地表最強的太祖,那可是一整套東西,降維打擊大明的東西。
如果是他,該怎么面對現(xiàn)在的局勢?
他肯定會說,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以我為主!
降維打擊!
正在朱由檢想的出神的時候,一陣“啊”聲吵醒了他。
“原來又是個無名白!”
青年頹然的坐在地上,褲襠被劃出一個大口子,下面,空空如也。
中年人則是還劍入鞘,看也不看那青年。
“你滾吧,看在你不是男人的份上,這一兩銀子,老子不要了。”
朱由檢見戲也看完了,在王承恩耳邊囑咐了一句,徑直回宮了。
是的,朱由檢悟了。
人,只能控制自己能作主的事。
預(yù)料要失敗的四件事,認真算起來,沒有一件是朱由檢自己能作主的事。
既然這樣,朕就用自己的內(nèi)帑,親自練軍。
朕,要征遼。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以我為主!
等朕有了太祖、成祖一般的聲望,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到時候,朕做什么都是對的。
降維打擊,不過如是。
“王承恩,這無名白是什么?”
王承恩臉上露出一絲尷尬道:“陛下,這窮苦人家走投無路了,就自己把自己閹了,等到宮里招人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是不能進宮,這就算是白閹了。那些白白把自己閹了,又沒進宮的人,就是無名白。”
這無名白,也太慘了……
“那他們怎么生活?”
王承恩似乎想起了不好的遭遇,一臉苦色道:“運氣好的,就進了王府,國公府之類的地方;運氣中等的,也能給太監(jiān)們搓澡什么的;但是大部分,都留在京師附近當閹乞了,打家劫舍,也是有的。”
朱由檢仍然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這些無名白有多少人?”
“陛下,魏閹得勢,天下窮苦人家里,很多人都自閹,把魏忠賢當成了他們的榜樣。以奴估計,應(yīng)該不下二十萬。”
這王承恩,曾經(jīng)就是無名白里的一員,不然也不會這么清楚。
不下二十萬,這京師統(tǒng)共最多也就百來萬人,竟有五分之一是閹人!
而且,這閹人還是大明的隱患!
看來,凈軍要擴編。
整個騰驤四衛(wèi)加一起才一萬人,遠遠不夠!
而且,這四衛(wèi)是盧象升練的,還是安排守家好。
無名白,這群人沒有家庭,仰慕富貴,只要給與他們足夠的激勵,相信足以成為一支強軍!
這個群體,朱由檢沒有半點歧視。
相反,這群人與什么都沒有的農(nóng)民相比,他們連根子都沒有。
論改變大明的動力,他們更有理由,也更想改變。
這就是朱由檢天然的同盟軍!
這對他們無名白而言,可是接近皇權(quán)的機會,發(fā)財?shù)臋C會,富貴的機會。
當然,不止是無名白,還有京師附近的貧苦百姓。
關(guān)鍵,還是要落到賞罰上,賞罰得當,士兵自然就勇武。
想到這里,朱由檢回宮的腳步更急了,征遼的拼圖,又完整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