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木深深地看了龍山一眼,他現在已經有些弄不明白,這位課長親自過來找自己一趟,到底是為了什么。
如果是為了招攬,那他是不是應該再堅持一下?
如果不是,那就真的只是想找自己“聊聊”這么簡單?
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算了,先看看吧。
“請講,我正好也挺感興趣的。”
夏木點頭笑笑。
這倒是實話,到目前為止由于一直在躲避著特別課,他對特別課的了解還真的挺有限的……
而對方要是能幫他填補一下知識空缺,他自然也樂得聽聽。
正好,這時候他點的那些東西也陸續上來了,他索性一邊吃一邊聽,還能下個飯不是?
對面的龍山見狀也笑著點點頭,既然這小子愿意聽,那就是好事情。
于是,他緩緩開口,開始娓娓道來……
……
這個世界原本很平靜,但不知從何時起,卻突然出現了“怪談”。
這是一種由“規則”形成的詭異存在,無法以任何方式殺死,同時其所有的“規則”又都指向了同一個目的——
殺人!
起初,“怪談”的數量很少,也并未引起人們的注意,它們就仿佛只存在于暗里,偶爾取人性命……
可隨著一件又一件詭異至極的殺人案件出現,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人們才終于警覺。
也正是在這時,世界上的一部分人突然覺醒了“靈感”、擁有了靈力,還能用肉眼看到幽靈怨靈的存在。
人們興奮地以為這是上天賜下讓他們對抗怪談的力量,可很快他們便絕望的發現,這在怪談面前根本就毫無用處,他們依然只能任怪談屠宰。
但是,人類已經不能再任由怪談發展下去了,這樣世界遲早會毀于一旦……
于是為了阻止怪談繼續殺人、為了能限制怪談的行動,先驅者們用自己的生命與鮮血,試探出了第一種限制的方法:
摸索出怪談的具體規則,并利用規則漏洞進行限制!
但顯而易見,這種方法十分危險,在沒有任何保命手段的條件下,幾乎就只有用人命去堆,才能將一個怪談的規則摸索完整。
而且,即便將規則摸透之后,也并非就能成功限制,因為怪談的規則千奇百怪,有許多都不是能用尋常方式限制住的。
情況雖有改善,但依然嚴峻。
而就在先驅者們為此頭痛之際,他們又有了另一個大發現:
規則物品!
這種東西幾乎是和“怪談”、“靈力”同時出現的,而其本質則是與怪談類似,都是“規則”的體現。
每一件規則物品都有著特別的規則與能力,激活規則需要靈力,而每次使用,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不過相比起怪談,使用規則物品的代價要小得多,對于擁有靈力的人來說也基本是不致命的。
因此,先驅者們又開始在世界各地大肆搜尋規則物品,而利用規則物品的特殊能力,他們也終于擁有了能真正限制怪談的手段。
自此,先驅者們聚集了起來,成立了專門對抗怪談的官方機構,也就是——最初的特別課!
而在特別課成立后的數年時間里,世界也仿佛又重歸于平靜。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初代特別課的成員們漸漸發現,世界上的怪談似乎越來越多了,讓他們開始顧不過來。
于是,特別課便開始在平民中尋找有靈感天賦的人才,許以優越的條件,將他們招攬進來。
不過,這種招攬也并非是一味全招,他們對所招人員的各方面素質也有著嚴格的考核,尤其是心性和三觀。
在初代們看來,這比一個人的天賦要更加重要,因為無論是怪談還是規則物品,都是這世上最危險的東西。
在人員擴充后,情況確實好了不少,大家也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
也正是這時,在機緣巧合下,初代們又發現了一種新的限制怪談的方法:
用靈感天賦者的身體與靈魂!
眾所周知,靈力對于靈感天賦者的肉體與靈魂都是有著強化作用的……
而靈力雖然做不到,可強化后的肉體與靈魂卻是能夠承載怪談的規則。
當然,這需要特殊的方法,要借助特別課找到的一件規則物品……
而且,將怪談限制進體內,也需要極其強大的意志力,并且整個過程的折磨程度,也和怪談的強大程度呈正比。
但是,只要將這一過程挺過,靈感天賦者就能夠使用怪談的能力,這無疑能大大提升他們在怪談事件里的存活能力。
當然,代價也很巨大,自此之后,他們無時無刻不會承受著體內怪談帶來的種種負面情緒,永遠都生活在精神的折磨里。
這,便是靈監者……
是世間最強的監察人員,阻擋著怪談,守望著世界;
但他們同時也是一座活著的監獄,囚禁著怪談,也囚禁著……
他們自己!
正因為代價巨大、且并非一定能成功,在這一方法發現的最初,是否成為靈監者全由靈感天賦者自己決定。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怪談越來越多,限制的難度也越來越大,這一規定又發生了更改:
只要靈力達到三階,就必須要成為靈監者,用自身去限制怪談!
而到此為止,特別課也就基本再無變動,一直到現在……
……
龍山的表情突然變了,眼神中充斥著一抹凝重……與悲哀。
“曾經的特別課,所有人都只有著一個信念,那就是哪怕犧牲自己的所有,也一定要阻止怪談!
可現在不一樣,現在的特別課病了,他們大多數人都保持著另一種觀念,那就是只要能犧牲別人,就絕不會想著讓自己犧牲……”
“因為他們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比普通人更有價值,對嗎?”
夏木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蛋糕,平靜地看著龍山。
“沒錯,雖然這種觀念一直都存在,但從來都只是很小一部分,可從幾年前起、從某一個節點開始,這種觀念開始瘋狂蔓延開來……”
龍山并沒有說那個節點是什么,夏木也沒有問,兩人之間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默契。
龍山不說,是因為他還不能說,那樣有可能會破壞許多安排……
而夏木不問,則是因為,他總覺得這種想法有一種熟悉的、令人厭惡的感覺,卻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我還有事情得先走,你自己慢用。”
突然,龍山伸手召來服務員,將單買了,隨即起身揮手,然后徑直離開。
他不得不離開,因為他的腦海里已經響起了那個小女孩兒的警告:
“你越界了,不要試圖影響他。”
“再有下一次,你就直接去死吧。”
而夏木呢,他一臉莫名地盯著龍山離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頭,總感覺有些熟悉。
可緊接著,他又一陣頭疼,什么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