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獨尊墨術
一升糧食12、3斤,兩升糧食差不多25斤,一家人一個月才吃二十幾斤的糧食,這日子過的也太苦了吧。
要知道,一個青壯,如果只吃糧食的話,想吃飽,一天起碼要吃掉一斤三四兩的糧食,一個月起碼要四十斤的糧食。
就拿自己來算,自己平日在有大量肉類、蔬菜的情況下,一個月也能吃掉兩升的糧食啊!
這時代一家起碼有五六口人,而五六口人的糧食,還不夠自己一個人吃的。
這時代的百姓,真的太苦了。
看來解決吃飯問題,任重而道遠啊!
馬車中的陳吉祥,一邊揉著腰,一邊默默計算著,如果讓一家五六口人吃飽,需要的糧食消耗。
一個青壯,一天消耗一斤四兩,一年起碼要五百斤糧食。
一家按兩個青壯,三個婦孺算,一年起碼要有兩千斤的糧食,才能吃上飽飯。
這時代的糧食畝產量大約在200斤左右,也就是說,一家人起碼要10畝地的產量才能吃飽飯。
但,農民種地,還要承擔巨額的賦稅,土地稅、人頭稅、芻稾稅(chú gǎo 芻稾是柴火的意思,燒柴火也要交稅.....),有時還會突然冒出些說不清的稅。
粗略算下來,地里的一半產出都要交了賦稅。
按這樣的來的話,一個五六口人的家庭想吃飽,每年起碼要產出四千斤的糧食,也就是需要二十畝地。
我滴個天啊,二十畝地,那可是近一萬四千平方米的土地,都跟兩個足球場一樣大了。
依靠這時代破鋤頭,種這么多地,不是要累死?
看來困擾這時代百姓吃飯問題的,不是土地不夠問題,而是生產力太低,畝產太低的問題。
還會好好琢磨提高畝產的問題吧,又或者能搞出個拖拉機也行。
解決這時代吃飯問題,任重而道遠啊!
拖拉機是不用想了,誰讓狗作者不給自己系統(tǒng)化,沒有“叮”的一聲,別說拖拉機里的發(fā)動機了,就連上面刨地用的旋耕刀,自己也造不出來啊!
或許搞個曲轅犁才是個靠譜的想法。
還有,這時代好像還不會堆肥,這也是辦法。
改良種子,也是個辦法,只是這技術比較高級,自己不會,也只能用最原始的一代代挑選優(yōu)良的種子,來進行了。
這些問題,讓陳吉祥越想腦袋越疼,這還不是夸張上的疼,是真的生理上的疼,跟偏頭痛差不多。
或許,歷史上曹操的偏頭痛,就是想種糧食想出來的,不然怎么搞出歷史上有名的屯田呢。
難怪溫飽問題,一直伴隨了華夏幾千年,甚至自己父輩年輕時,還經歷過餓肚子的苦難。
解決吃飯問題,任重而道遠啊!
.........
長信侯府。
陳吉祥與路離對坐廳堂之上,訴說了剛才見聞,又道。
“路公,如今天下百姓的困苦,不僅僅來源于上層的剝削,同時更源于生產力的低下,我想提高這時代的生產力,路公能幫我否?”
路離皺眉,問道。
“生產力?何為生產力?”
“生產力就是人們生產物資的能力。
比如說,如今一個壯勞力,在沒有耕牛的情況下,一年只能耕種5-6畝田地,能產出1000-1200斤的糧食。
但如果我們給他配上一頭牛,他一年就耕種的田地就能翻倍,達到13、4畝左右,年產糧食超過2500斤,這就叫提高生產力。”
路離低頭沉思了會,這一番解釋后,這概念還是很容易理解的。
只是他有點想不明白,陳吉祥要自己幫助什么忙,才能提高這個生產力。
畢竟自己養(yǎng)牛的水平,也就跟一普通老農差不多。
“老夫不知有何能幫助到先生的。”
“之前我準備創(chuàng)辦一學院,讓各家學派都進來討論學問,本來我是最看好你們墨家的,你們善于鉆研各種工具,而工具就是最重要的,提高生產力的手段。
只是你們之前抱著‘非攻’,還有鉅子為尊的東西不放,搞的我都準備另起爐灶了。
現(xiàn)在既然你們愿意改變,我就想邀請你們墨家中,善于琢磨新式工具人加入學院,把這個學院打造成,墨學為主,其它諸學為輔的學術氛圍。”
路離聞言,兩眼冒著金光地盯著陳吉祥。
那句墨學為主,其它諸學為輔的話,實在是太捅他心窩子了。
哪個學派的領袖,不希望自己的門派的學術獨領風騷?
即使當今的墨家學術地位,已經與儒家合稱兩大顯學,但路離也不介意再讓墨學地位更高點。
路離喘著粗氣,壓制內心激動,小心地問。
“先生,你打算怎么發(fā)展墨學?”
陳吉祥正了正身體,梳理了下思路,說道。
“首先,墨學要減少強調什么兼愛、非攻之類的東西,當然不是說不能這些不對嗎,或者不能講,只是說減少強調這些過大理想,轉而多去研究能提高生產力的東西。
我們要變的更務實點。
那些大而空洞的理想,只有少數(shù)人才聽的懂,這世界上的大多人都是目光短淺之輩。
我們多拿出一些能立馬改變他們生活的東西,他們必定更加稱頌墨家。
到時,我們每一項發(fā)明,都是墨家的宣傳名片。
比如說,那孟潛水車,以后誰用到這種水車,都要贊美一下墨家。
如果,我們能搞出跟好用的耕犁,那農夫會不會稱贊?
如果,我們搞出比竹簡跟方便書寫、保存的東西,讀書人是不是會稱贊我們?
如果,火器是墨家發(fā)明的,那大秦士卒是不是會歌頌我們?
如果,我們研究出,讓粟米畝產過五百斤的方法,天下人是不是都會說我們的好?
到那時候,你說他們到底是學儒家的之乎者也,還是學我們這些,肉眼可見,立馬改變生活的東西?”
路離聽著這些熱血沸騰的鼓動,鼻孔就激動的噴出了白氣。
剛才陳吉祥說的東西,有的已經實現(xiàn)了,有的在他看來,只是一個假設,但憑借他擁有不多的科學素養(yǎng),覺得是可以試一試的。
如果這些東西都能研究出來,那儒家還有毛線的資本,跟自己平起平坐啊!
到時只有墨學一家獨步天下,那墨家的理想,不是能更容易實現(xiàn)嗎?
“先生你說,你要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一定全力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