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早朝。
“尚書令,此行可有帶來江陽縣的消息?”
“稟陛下,臣此行可是收獲頗多。”荀勖跨出列隊回應道。
“哦?說來給朕聽聽!”
“回陛下,成都王征收當地富商財糧全都是為了為江陽縣百姓修繕水渠。”
“這么說來...司馬穎逼迫當地商賈交出財糧都是真的了。”司馬炎面色一沉冷聲道。
眾臣嚇的全都是繃緊了身子,陛下這是怒了。
見狀,司馬衷內心狂喜:“司馬穎這是你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然而,下一秒便是出現了反轉。
荀勖繼續開口道:“陛下,成都王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哦?此話怎講?”司馬炎不解
“江陽縣旱災嚴重,百姓無糧可用,糧價更是上漲到一斗百文。”
“嘩!!!”荀勖此話一出,朝堂上頓時掀起一片嘩然。
“一斗百文!這米里是藏了金豆子嗎?“
“這叫百姓如何負擔的起?”
“這些發國難財的人,真是該死!”
...
大臣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揚言要嚴懲那些發國難財的人。
見狀,荀勖嘴角浮現一抹笑意,繼續開口道:“陛下,成都王扣押的那些富商,正是將糧價一漲再漲的罪魁禍首,他們一個個全都是魚肉百姓的黑心商賈!”
荀勖此話一出,全場陷入了一片寂靜。
“如此說來,成都王并非欺壓百姓,而是在替天行道了.....”
“陛下,成都王將從他們身上繳來的財糧全都是投入到了水渠的修繕之中,自己并未留下半個銅板。”
“自己如今還只是屈居在江陽縣之內!”
“成都王!如此勤儉,真乃一代賢王....”荀勖言語間滿是對司馬穎的敬重之意。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成都王大賢!”向來直言不諱的任愷,此時也是連連贊嘆!
見任愷對司馬穎的評價如此之高,司馬炎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陛下!不管起因如何,成都王此舉...臣認為還是不妥,若是各地封王都效仿成都王此舉,都在封地收刮商賈,這恐怕會引起民憤。”
看到,輿論朝著司馬穎一邊倒去,站在百官最前列的賈充,眼神明顯不對了。
司馬炎的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僵硬在了臉上。
雖然,他也不滿賈充,突然掃興。
但是,賈充這話并無道理。
眾所周知,朝堂中,賈充和任愷素來不和,見狀,任愷當即說道:
“照賈大人的意思....那些黑心商賈們魚肉百姓也得是若不見,置之不理了?”
“我什么時候這般說過。”
“難道,剛才你的話還不夠明顯嗎?”
.....
見兩人爭鋒相對,說都不會退讓。
司馬炎也是無奈,擺了擺手:“不說這個,尚書令朕問你,水渠修繕完成后,是否徹底解決了江陽縣的旱災問題!”
“回陛下,江陽縣水渠修繕工作完成之后,百姓們又是面臨如何引水入渠的難題。”
“哼...!如此大動干戈,還不是無用功!”賈充冷笑一聲。
“賈大人能不能別打斷我的話,我還沒有說完呢!”荀勖一臉的不悅,這人怎么老喜歡插嘴!
你禮貌嗎?
“你且讓尚書令講完。”司馬炎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讓賈充閉嘴。
司馬炎都這樣說了,賈充還能怎么樣,
只得姍姍的回道了自己的位置。
看到賈充吃癟,荀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隨即又是繼續說道:“對于,如何將河水源源不斷的引入水渠的問題,成都王苦思冥想,發明出了一個叫水轉筒車的東西,最終才徹底解決了水渠灌溉的難題。”
“如今,渠中河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滋養土地,江陽縣早些時間已經開始播種了,今年應當是會有大好的收成!”
“不錯,不錯!總算作出些像樣的事來了。”
“哈哈哈!恪兒果然沒有讓朕失望。”司馬炎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是他最近聽到最好的消息了,此刻他的臉上滿是笑容。
....
“此行,臣還帶來一樣奇物!”
見時機差不多了,荀勖遞上了一個錦盒,里面裝的正是一盤熏香。
“這也是成都王的手筆?”聽聞荀勖的介紹,司馬炎對水轉筒車生出了一絲好奇。
“是的!”荀勖點了點頭。
“哦?...呈上來讓朕看看,他是搗鼓出了什么了不起的奇物。”
司馬炎得知這錦盒中的東西也是出自司馬穎之手,便又是生出些許期待。
司馬炎,此刻心情正好,就算是這些大臣們對司馬穎有多不待見,也不會笨到自討沒趣。
“這就是你說的奇物?”
司馬炎打開錦盒看到,一個黑乎乎的盤狀物體,不由有些懷疑。
“回陛下,這里面裝的是成都王研制出來的一種
新型的香料,其名為熏香!”荀勖,拱手為司馬炎介紹道。
“香料?”
聽到荀勖的介紹,崇賢殿內那些大臣們紛紛來了興致,
古代沒有很有效的驅蚊手段,就算他們身份再高貴,也免不了深受蚊蟲叮咬的毒害。
如果,能有一樣東西,能有效的解決蚊蟲問題,他們也都來了興趣。
司馬炎淡淡說道:“區區香料,此小道爾。”
荀勖深知皇上嗜好酒色,忙說道:“成都王曾命小臣攜美酒十壇,獻與陛下!”
聽到美酒,司馬炎連忙問道:“美酒何在,快于寡人呈上來。”
侍衛連忙將酒呈上,左右內侍將美酒倒入杯中,司馬炎隨即接過酒杯,深吸了一口氣,一口悶掉酒杯里的酒,濃郁的酒香瞬間充斥著他的口腔,司馬炎盛贊一聲好酒,再度滿上,又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司馬炎笑道:“哈哈,如此美酒,實乃當世罕見,速召成都王進京,將美酒配方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