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漆黑,入手冰涼。
高出李慎之的身高數倍。
主體篆刻日月星辰光輝流轉,萬獸奔騰氣勢逼人,繪有山川,草木,江河,蟲魚。
兩側有月牙彎刃,寒芒閃爍。
上端有游龍咆哮,尾部有仙鳳飛舞。
攻伐無雙。
“現在的你拿起祂來有些過早了。”
古樹的語氣有些擔憂。
“呵。”李慎之有些不屑,離開時深深地看了古樹一眼。
七日后。
北域,青陽洞天。
一道小巧的身影站立在破碎的山門前,腳下踏著一尊火爐,睥睨眾人。
“小友,你過分了!”
洞天之中飛出三位神橋境的大修士,駕虹而來,幾百號苦海,命泉的修士手握兵器,盯著李慎之。
“李陽長老,跟他費什么話。”
有暴脾氣的老頭開口,一身青色長袍,發須皆白,看上去很是老朽。
“不得大意,觀他模樣不過三四歲,如此年紀便有這番成就,恐怕背后的勢力不小,保不準是哪家圣地古教的天驕弟子出來歷練,說不定背后就藏著幾尊老怪物級別的護道人,能不動手就盡量交好。”青陽洞天的掌教低聲開口。
“小友,我青陽洞天一向恪守本分,自問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如此開場,可不太好收場。”
李陽長老開口,山門被毀,要說不氣那都是屁話,但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是極,若小友是來做客,我教必以禮相待,若是想尋對手過招歷練,我教弟子雖然愚鈍,但幾百號弟子也應當足夠你練手,不過小友一言不出便毀我山門,還請給個說法。”青陽掌教開口,面子里子都要。
既要嚇唬住眼前的小孩,也要向可能存在的護道人表明己方沒有錯,即便出手教訓了這小子也有理,你不能仗著實力高,勢力強就是非不分,青陽洞天幾百號人都看在眼里,若是傳出去,誰都不好看。
“張口小友,閉口小友,關系攀的很熟絡啊,一群骯臟的臭蟲!”
李慎之打開爐形靈寶,從中拽出一個青年,提著對方的頭顱拖著其殘軀,一步步靠近幾位老者。
“恪守本分是你們說的,肆意拘拿凡俗生靈迫使他們開礦也是你們做的,甚至還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爾等,好大的膽子!”
李慎之怒喝出聲,把手中青年扔了出去。
聽聞此話,三位老者齊齊變色。
他們就怕這種不怕虎的初生牛犢,血氣方剛,滿腔正氣。
在他們的眼里,不是黑的,就是白的,絲毫不懂得變通。
北域多源礦。
但要是靠修士去挖得挖到什么時候,畢竟富礦不是哪里都有。
而且修士們都追求境界,除非真的是混不下去的散修,不然沒幾個人愿意去挖礦。
古教,圣地負責監管,大型的礦脈都由他們負責,他們可以付的起酬勞,雇得起修士挖礦。
但是北域有多大?
各種教派,洞天零零散散不下千數。
小門小派別說雇人了,保不齊教中長老都得去礦區挖一鼻子灰,一些零散的小礦山,都是那些有實力的勢力瞧不上才輪得著他們的。
就是那樣的小礦,能偶爾出一兩斤源石,全教上下都得燒高香慶祝。
若不安排凡人尋礦,挖礦,全教上下的開支,修行所需的資源從何來?
用凡人充當勞役,在北域已經成了潛規則。
各門各派心知肚明,都是如此做的。
甚至是圣地,世家的礦區也有不少凡人。
青陽掌教犯難,李慎之一開口,他就知道根本沒辦法溝通。
至于說把主意打到了對方身上……
青陽長老話鋒一轉,“小友,這其中怕是有什么誤會,凡人挖礦在北域并不少見,至于這個青年也非我教弟子啊!”
“你們誰認識這家伙?”
李陽,蘇陽兩位長老齊齊搖頭,都是活了幾百歲的老妖怪,有些事不需要明說,都知道什么意思。
“這家伙有眼不識二五八萬,沖撞了小友,簡直是該死。”
在青年驚駭的目光中,青陽掌教一掌拍碎了其頭顱。
從對話到出手,這一切都在轉瞬間完成,看著李慎之皺眉。
“下手挺快,想撇清關系是吧?”
李慎之嗤笑出聲。
“沖撞與我,不是你們幾人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李慎之不愿再多費口舌。
苦海沸騰,一株古樹在眾人眼中放大。
“小友如此無理,看來只能先將你拿下,到時候老夫親自與你的長輩討要說法!”
李陽長老開口,還在試探。
“動手!”
青陽掌教祭出一方大印,化作小山大小,欲將李慎之當場鎮壓。
李陽,蘇陽兩位長老動作也是不慢,各自祭出法寶,分別是一口道劍和一尊寶鏡。
三位掌權者在自家幾百號弟子的面前與李慎之動手。
“不自量力,若是引頸受戮還可留個全尸,既然找死,那便從爾等這里開始肅清。”
“建木——開天——”
李慎之大喝一聲,古老滄桑的巨樹舒展枝葉。
一顆顆星辰在枝干間崩滅。
黑色的苦海沸騰,海潮幾乎要淹沒整座青陽洞天。
青陽長老等人無不駭然。
“這是什么法?”
有洞天弟子癱在地上,驚恐的出聲。
苦海作為人體的神力源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苦海當做武器滅敵的。
黑色的苦海磨滅一切,陰魚貪婪的吸納著生命精氣,只留陽魚在一旁干看著。
建木頂開大印,撞飛道劍與寶鏡。
李慎之一步踏出,手中出現一把約摸三米長的戰戟。
戰戟被擲出,化作一道黑色流光,生生砸爆了李陽長老。
而后威勢不減,把大地轟出一個窟窿。
青陽掌教眉頭抽搐。
“好恐怖的攻伐,這是什么等級的兵器?”
蘇陽長老也嚇得不輕。
眼前的小家伙年歲不高,但手段驚人,繼續下去,鬼知道先死的是自己還是掌教,心中已經有了逃跑的念頭。
身后的青陽洞天,弟子都要死絕了,沒必要死磕,到時候換個馬甲,又是小門小派的座上賓。
當個長老,做個土皇帝,可比被一稚子斬殺要強出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