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守將七嘴八舌說著什么。虞子恒傳音入密告訴白墨兮,這么做是為了之前的約定。他答應過她,替她解除婚約。
“幫我?我信你個鬼!”白墨兮此刻顯然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哪里肯信虞子恒的話。
想到這兒,白墨兮飛身躍起,撲倒虞子恒身側手刀劈下。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仿佛提前預演過一般。
虞子恒微微一驚,很快身子前傾,順著白墨兮的手勢反向扭轉,避開了。白墨兮的手刀凝聚著她三層內力,以至于內力的余波,將城墻劈開一個小豁口。
“白庶小姐,你這回可闖禍了?!庇葑雍氵@聲白庶小姐,似乎再告訴全天下,眼前這女子就是白丞相的庶出小姐,也就是晉王的準側妃。
白墨兮更加認定,虞子恒必然是故意讓她出丑的的。深吸一口,心中默默做了幾個呼吸。她不可以這般魯莽。她進京不是來打架的,不是來劈城墻的。
怒火到了極致,反倒清醒下來。笑容再次浮現,“沒錯,虞世子,現在您還想去翠屏山嗎?”
虞子恒雖然手段有些拙劣,但初衷算是好的。
城門口斗毆,與虞世子不清不楚。二者加起來,足矣將她的名聲壞到極致。
相信此事,很快就能傳到天子耳中。到時候,宣威帝必定龍顏大怒,她與陸景云的樁婚事,自然也就泡湯了。
虞子恒拂去衣衫上的塵土,整了整發冠。眾目睽睽之下,拉著白墨兮的手腕翻越過城墻,一路奔向翠屏山。
來到山腳下,已經臨近日暮時分,遠方的天際泛起淺淺的紅暈,幾朵滾了金色的云彩,點綴在艷紅之中,增添了些許別樣的韻味。
“冷顏的事,我不能說。至于其他的,我也不能說太多?!庇葑雍憧粗h方,像是對天空的云彩自語。
白墨兮哼了一聲,本想說:不告訴就不告訴,誰稀罕?
話到嘴邊缺變成了:“冷顏的事兒,我自己會弄清楚。我現在想知道的是為何要幫我。別跟我說什么一見如故,我不是七八歲的小女孩,不信這一套?!卑啄庋凵竦模桓闹暗淖雠?。一時間仿佛換了一個人,沒錯此刻她的狀態是白旗琋的。
虞子恒不以為異,目光依舊看向遠處。沉思片刻,倏然笑了,回眸看向白墨兮。眼底泛起一抹難以察覺的溫存。只是這份情緒來去匆匆,很快被他自己驅散了。
“墨兮,你很聰明,我知道自己根本騙不了你??晌乙灿须y言之隱,你能答應我先別問,等時機到了,我將全部都告訴你。”
說出這一切仿佛是卸去了包袱,虞子恒神色輕松地舒了口氣。
白墨兮一直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中看出欺騙的信息??戳嗽S久,確認他沒撒謊,才開口道:“好吧!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你今天怎么這么湊巧,替我解圍?說,你有什么企圖?”
白墨兮目光犀利,一副如臨大敵的氣勢。
“沒錯,今天我出現在那里,并非偶然。你一出府,我的人就盯上你了。這些日子,我的人也一直派人在晉王府門口守著。只有你離開,便暗中跟著?!?p> 虞子恒一副坦然的模樣,眼底帶著像是寵你又像是虧欠的情愫。
“不可能!”若是沒恢復靈根前,虞子恒說這話,白墨兮或許還會相信。可她恢復了靈根,對世間萬物的感知力遠超旁人。除非,對方也是有靈根的。
“有什么不可能?”虞子恒將所有情愫收斂,凝視著白墨兮。
白墨兮啞然,這個怎么解釋,她總不能跟陸景云他表哥說出自己的秘密吧,這樣也忒冒險了。
虞子恒突然笑了笑容很溫暖,如同遠方的晚霞。他伸手拍了拍白墨兮的頭,“算了別想了,就當我有特意功能好了。
白墨兮嫌棄地拿開那只手,剎那間,她突發奇想想要探了一下虞子恒的靈根。
答案卻讓她大失所望,虞子恒就是個普通人,根本沒有什么靈力,更沒有靈根。
一時間,白墨兮仿佛被高明的騙子誆騙了。既無法報案,有心有不甘。她只能氣鼓鼓地盯著虞子恒,想要講他的身體用眼神戳穿兩個大窟窿。
虞子恒眼底帶著無奈和寵溺,輕輕挽起白墨兮的手腕,“前邊有一處花海很好看,別磨蹭了,走快些?!?p> 他語氣輕松,仿佛二人從未有過任何的不愉快。掌心的暖流,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入白墨兮的身體。
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從前某個時段二人也是這邊走在某處。一起看著晚霞一起手拉手去看花海。
白墨兮翻遍腦中的記憶,她確定,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曾與這個叫虞子恒的男人,做過類似的事情。
漸漸這種未知的熟悉感,是白墨兮感到不安。這是莫名的不安。她停住腳步,抽回手,目光冷淡到如同一攤死海。
“我累了,想回去了!”
“不舒服嗎?還是剛才我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虞子恒的手停在半空中,想撤回去似乎有些不甘,想再拉上去,卻擔心引起白墨兮的厭惡。就那么如同假肢一般停在半空中。
“多謝,我很好?!卑啄馔崎_他,扭頭往回走。
“我跟你道歉行嗎?前面就是花海了,都到這兒了,不去看看怪可惜的?!庇葑雍懵曊{有些高,一只手將白墨兮的肩膀按住,身子瞬間移到她的面前。壓低聲音道:“小心!”
一只冷箭擦過虞子恒左肩,顯然這只冷箭是沖白墨兮來的。好在,虞子恒及時擋在她的前面。
鮮血頃刻間寖濕了虞子恒左肩的衣服,還在虞子恒今日穿的是紅色袍子,看上去不那么明顯。
他輕輕拍了拍白墨兮的頭低聲道:“別怕,有我在。
白墨兮苦笑,這冷箭明擺著是帶了靈力射出的。沒有靈根的虞子恒,能做到及時出手擋在她面前,已經是很難得了。
但想要對付接下來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她抬手施個了昏睡決,虞子恒身子一軟躺在草地上。
揮手掀起一片草皮,將虞子恒蓋住。
“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