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白墨兮跟著陸景云回了晉王府。
府門口,守門侍衛見到王爺回府自然迎了出來。朝陸景云施禮,道:“卑職,見過王爺。林小姐知道您今日回府,一大早就來王府候著。”
林宛瑜,是戶部尚書林灃西的女兒。與陸景云一同長大,多少人暗暗揣測,未來的晉王妃非她莫屬。
“知道了!”陸景云原本高昂的情緒,一下子跌入谷底。他不自覺的后退了半步,扭頭看向白墨兮。
“景云哥哥,你可回來了!”王府內跑來一個少女,女子步履輕盈,如燕兒一般。
白墨兮揣度著,這個少女應該就是侍衛口中的林小姐。
只見這位林小姐一雙杏眼,眼睛亮閃閃的似有星辰一般。一對珊瑚耳墜在耳邊擺動。桃紅色的煙紗襦裙系著藕粉色的絲絳。
微風吹動青絲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薄施粉黛,將嬌俏的容貌顯得格外賞心悅目。
林宛瑜走上前,見有旁人在,規規矩矩地朝陸景云施了一禮。不等陸景云開口,自己先說道:“景云哥哥,你這回給宛瑜帶了什么禮物?”
陸景云不擅長扯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小丫頭。眼眸不自覺的看向白墨兮。
白墨兮見陸景云看過了,攤了攤手,像是再說:我可沒準備禮物,你自己解決。
白、陸二人眼眸的你來我往,全部收入林宛瑜眼中,她撇撇嘴,沒好氣道:“景云哥哥,她是誰?是白家庶小姐嗎?人家黃花閨女,未成婚前不好住在你的府上的。”
林宛瑜沒好氣的等著白墨兮,一副要打架的模樣。見白墨滿臉不在乎,林宛瑜更是惱怒。粉嘟嘟的小臉頓時泛起煙霞,指著白墨兮道:“白家小姐,你的幾位姐姐我也都認得,她們可都是京中有名的淑女。不像你你一未出閣的女子,還未出閣,公然進入夫家,就不怕世人笑話?白丞相一向治家嚴明,你如此這般,怕是不妥吧。”
“林小姐所言極是。”白墨兮淺笑盈盈,微微頷首,“還請你來跟晉王說說,將我放了吧。我這兒也累了,也想早些回府歇息。有勞林小姐幫忙了。”
“本王不準!”不等林宛瑜開口,陸景云一把將白墨兮攬入懷中,一字一頓道:“她是本王的側妃,即便未成婚也是本王的人。沒本王允許,她哪兒也不去。”
林宛瑜嘴巴一扁,作勢要哭。頓時覺察到什么,深吸一口,紅著眼圈,去扯陸景云袖子,低聲道:“景云哥哥,你是不是還在生宛瑜的氣。那日,宛瑜不是有意發脾氣的。景云哥哥……”
白墨兮看見這一幕,心里說不出的別扭。掙脫開陸景云,瞪圓眼睛盯著林宛瑜,“王爺,您可真不懂憐香惜玉,你看林家小姐都快哭了,還不快哄哄?”
“宛瑜天色不早了,你還是快些回府吧。本王舟車勞頓,就不留你敘話了。”陸景云拉著白墨兮就往里走。
林宛瑜仿佛沒聽見,也跟著進了府里。
“景云哥哥,白家小姐與您并未成婚,此番若被有心之人撞見,傳揚出去,怕是會壞了您的名聲。……”
“宛瑜,你該回府里了。本王與兮兒的事,就不勞外人費心了。”陸景云臉色鐵青,看得讓人心底打顫。
“景云哥哥……宛瑜都是為了您好……”
女人是水做的,這一點,白墨從前不信。今日見了林家小姐,她信了。
看著林宛瑜哭得梨花帶雨,白墨兮都有些不忍,“林家小姐……”
“你個狐媚子,究竟使了什么妖法,竟將景云哥哥魅惑至此……”因被陸景云呵斥了,林宛瑜臉上有些掛不住,愈發瞧著白墨兮不順眼。進而,將怒火轉到她的身上。
“夠了!宛瑜本王在你眼中,難不成還一個心智不簡定,易受蒙騙的無知幼童不成。”見白墨兮被人貶損,陸景云心底說不出的悲憤。他一向溫潤儒雅,此刻暴怒著實有些嚇人。
“對了,橘紅還在虞國公府,我……我得去將人接回來。”白墨兮只想快些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不等陸景云開口,便朝門口走去。
“這點小事,還用勞你跑一趟?言淇濱,會將人帶回來的。”陸景云一把拉住了白墨兮。扭頭看向林宛瑜,“林小姐,有些話本王不妨與你直說了。本王與兮兒一見如故,自然不會在意她的庶出身份。你我都大了,日后往來還需謹守禮節的好。”
陸景云的手掌扣住白墨兮的手心,二人十指交纏,像是有意告訴林宛瑜:不要再費心思了。
林宛瑜倏然間,中雨轉大雨,哭得更是兇猛,“景云哥哥……你說過……等我長大了……你要……你要娶我的……”
“那不過是本王八歲時,說的戲言,算不得數。”
“可我當真了,我一直都記得,你說……你說你會娶我的。”林宛瑜眸子閃著淚水,盯著陸景云看了許久。驀然,扭頭便往外跑。
“林家小姐,你別哭了,王爺其實跟你開玩笑的……
見林小姐跑遠了,白墨兮氣結,狠狠踩了他一腳,“王爺您眼睛瞎了?林家小姐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家庭背景,都是沒的說。你是豬油蒙了心嗎?這么好的女子去哪兒找?”
“本王,只要你!”
“胡鬧!堂堂親王,怎么可以那婚姻當兒戲。實話跟你講,其實我不是女兒身,我是一男子。你與我最多也就做個好兄弟,成不了夫妻。”
白墨兮腦子一熱,口無遮攔的說了什么她自己也不大清楚。說出口后,她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晉王自然不會傻到相信白墨兮的胡言亂語,捏了捏她的臉,一本正經道:“就算你是男子,本王也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