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站在一個圓形平臺上,巨型太極兩儀刻地,周邊矗立著三尊石像。
一尊手拿帶扇拂塵騎牛,
一尊五心向天盤腿而坐在寶輦上,
一尊捧著玉如意直行而立。
三尊石像目視前方,將廣場包圍。
九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生什么,不管是家世淵博還是歷經坎坷的都沒被告知過陰陽學院招生的事,學院為數不多的規定之一。
穆詩涵又發動了被動技能,不知道咋辦就先上,動身就要去那塊遠處的牌坊上山。
一個婀娜身形出現在九人眼前,笑呵呵的說:“今年就九個啊,也太少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說完看著九子:“我叫苑齋琪,是這兒的院長,以后出去碰見危險提我的名字好使,學院對你們沒有什么規定,只有兩條提醒:
不要獨自去劍冢,
不要去教學樓的地下室。
恭喜你們成為內門弟子,晚上會有歡迎儀式,中午別吃太飽,晚上有好吃的。”
苑齋琪說完還咽了咽口水,有著江南女子溫婉的長相,但身上的氣質像是悍匪,也正是這樣矛盾的結合,讓女子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
苑齋琪說完就轉身面對著學院的大山,向著天空輕輕一跳。
從袁中他們的身后天空上,飛過來一道紅光,離近了才看清是一把劍,飛到苑齋琪腳下,帶著苑齋琪穿過石質牌坊,貼著石階斜飛而上,劍速極快,不一會天空只剩個點。
袁中他們也有見過御劍飛行的,但還是被苑齋琪震撼到,好看不說,還快,眨了下眼睛就看不到,這要是敵人,上一秒自己還沒看到,下一秒就被割喉了。
袁中還沉浸著一定要御劍飛行的斗志中,當初在旅館送他們去坐車的白胡子老頭就出現在面前。
“小家伙們,又見面了。”白胡子老頭摸了摸自己白胡子笑呵呵的看著九人。
“我叫馬文一,是副院長,平時就是負責你們學生的生活和學習的,以后有什么問題都可以找我,現在和我一起上山吧。”
馬文一說完大袖一揮,一些白霧在眾人腳下聚集,白霧凝實變成白云,把大家托起來,就往山上飛去。
飛到半山腰一處平臺落下,馬文一指了指眼前的道觀說:“這就是以后你們上課的地方,不要走錯,我們先去飯堂。”
袁中看著占地極大卻古色古香只有兩層的道觀,感覺好雄偉華麗,他見過最大的建筑就是鄉里面的樓房,對比這個道觀就像是貧民窟一樣簡陋。
黑色的瓦片一列列的鋪在房頂,兩邊飛起兩只不知道叫什么的怪獸,和麒麟號有些像又不是,下來就是十一根紅色的柱子支撐著房頂,每根柱子兩個袁中抱在一起那么粗,柱子上刻著怪獸浮雕,十一頭怪獸長得都不一樣。
相鄰兩根柱子之間的寬度,大概需要走四十步才能摸到下根柱子,十一根柱子后面是一寬敞過道,過道有一塊塊巨大青石鋪就。
正中間那個柱子隔跳過道對著的就是大門,門上一塊藍底金字的匾額上寫“陰陽”二字。
正中間那根柱子前方十步,有個邊界白色中間黑色的大圓,黑色中看到一些銀色和金色的光點,仿佛星星。
馬文一指了指道觀前面的大圓:“這是傳送門,你們心里默念著要去地方的名字,走過門就能抵達,只限學校內的地方,學校外是去不了的。你們現在默念兩個字食堂或飯堂都行。”
說完領著眾人,率先走進圓形傳送門。
袁中手心冒汗,腦子里默念食堂食堂,走進門眼前一黑,再看到就是馬文一和同學們,還有一些人三三兩兩的圍在桌子旁吃著飯。
桌椅最前方寫著一些菜的名字,辣椒炒肉,瓦罐湯,清蒸魚,蒜蓉菠菜...所有的文字漂浮在菜的上方,下面的盤子空了,黑色的字會慢慢消散。
馬文一告訴他們自己去打飯,四人一桌,就找門口一個拿著茶缸子‘滋遛滋遛’喝著的中年男子聊天去了。
中年男子笑呵呵的說:“馬叔來了,今天不用辟谷啊,想吃啥,我現在給你做去。”
馬文一看著雙手帶著白色套袖想要站起身沒有半點修行者氣度的男人說:“沒熟在呢,我帶新生過來吃飯,你歇著吧,我讓他們自己去打飯,馬上飯點夠你忙活的,就別麻煩了,晚上你好好發揮就行。”
被調笑為沒熟的米梅疏站起來又重新坐下點點頭說:“那行,晚上再讓這幫小家伙嘗嘗我的手藝,只有吃過我米梅疏的飯,才算真正到咱陰陽學院。”
米梅疏曾經也是陰陽學院的學生,十六歲下山開始歷練,走過千山萬水,每到一處,必會去嘗嘗當地的美食,最后在一處人聲鼎沸之地開了家餐館,做好吃的東西給人,不是用錢買單,而是用故事,自己的或者他人的,他一次次通過訴說者去體驗故事中的人生,他悟道了!
結金丹回山門,就在山上靜修下來,沒事給學院的學生做做飯,也是逍遙自在仙。
袁中看著眼前豐盛的早飯,還不識字的他也不影響他拿勺子把肉打到盤子里,正快樂不手抖的打著飯,就聽見三聲厚重悠揚的鐘聲,嚇得袁中手抖了抖。
打好飯的袁中看著穆詩涵坐的地方沒有人也坐過去,呂崇章也端著盤子跟過來,身后還有黑黑的張臨道。
呂崇章看著袁中一點青菜都沒打就說:“中哥,你這大早上的就吃肉,能消化的了嗎?”
說完就坐下,本來安安靜靜的吃著飯的穆詩涵也看了眼袁中,袁中笑呵呵的把一個雞腿夾給穆詩涵:“你多吃點,爬了一早上的山,不吃點肉,心里發慌。”
張臨道坐下就說:“不愧是陰陽學院的飯啊,真不忌口,聞著還挺香。”
穆詩涵沒有拒絕,拿起雞腿就咬了一口,也沒有感謝,就是安安靜靜的吃,和那個敢吃螃蟹的真不像一個人。
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的袁中,扒著自己餐盤里的飯,還去看得見別人胖,看不見自己胖的呂崇章都是肉的盤里夾肉吃。
明明都是一樣的菜,他還說:“你這個比我這個好吃,你這個味道好,為啥我這個不行。”之類的話。
不知道是被袁中感染,還是怕盤子空沒得吃,呂崇章也開始扒飯,順便去張臨道盤子里夾菜。
張臨道看著這張桌子就剩一個穆詩涵,沒好意思去她盤子里夾肉。
不一會,這張桌子最瘦的張臨道站起來去再打飯菜,袁中和呂崇章都用‘你可真能吃’的表情目送起身。
張臨道打完就不來這邊,去陸思冕和長條男的那桌,并暗暗發誓,以后再也不在倆人出現的桌上吃飯,真吃不飽。
九人正吃著呢,一大波吵吵鬧鬧的年輕人就從傳送門過來,正是起來去上課的老生們,都穿著黑色或者灰色的練功服,人群里還混著幾個和袁中差不多大的少男少女,統一穿著白色練功服。
穿著統一的幾人看著正在吃飯的三桌人都繞著走過去,其中一名女子,如高傲的鳳凰飛去打飯。
打完飯就徑直走來袁中這桌坐下:“你們也是新生吧,我是朱靈昱,走后門進來的,老家湖南,很高興認識你們。”
呂崇章正打掃戰場,嘴里邊嚼著邊對修行啥也不知道的袁中說:“她說的走后門是因為資質沒有我們好,所以家族和學院之間進行資源兌換,家族為學院提供服務,換她來學院學習十年。湖南朱家,聽說過,在當地小有名氣,是做玉石生意的,學院的玉符所用的玉石就是她家免費提供的。”
袁中看了一眼又當面評價人的呂崇章,心想這大哥真是底氣足啊。
然后看著長相清秀,還有那兩個梨渦的小姑娘說:“我叫袁中,HLJ的,這是呂崇章,湖北的,她是穆詩涵,也是湖南的,你們還是老鄉。”
呂崇章點點頭就沒說什么,資質不行,家世也不行,還真的不值得他好好結識一番。
聽說是老鄉的穆詩涵也抬頭看過來,笑了笑說句:“多多關照!”就繼續細嚼慢咽。
朱靈昱看著這桌熱情的熱過分,高冷的冷的一批,唯一一個女生舒舒服服,還是女生好相處啊。
袁中也起身第二次去打飯,呂崇章本來都放下筷子,卻對袁中說:“幫我帶點你愛吃的,我嘗嘗。”
一頓飯吃的都這么多心眼。
吃完的新生等著其他人吃好一起過去找馬文一,袁中第二份吃完,穆詩涵也吃完了。
三人和朱靈昱打個招呼就去找馬文一。
馬文一對九人說:“你們的行李已經放到宿舍樓下,自己過去取行李選宿舍吧,一樣的心里默念宿舍或寢室就到了。”
九人依次而入,第二次走過傳送門,袁中就輕松很多,果然熟能生巧。
來到宿舍看著行李堆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九套白色練功服,還站著一個駝背老頭和一個年輕女子。
駝背老頭對著男生說:“我是你們的師兄,是咱們高級班的學員,你們可以叫我王師兄,我來帶你們選宿舍,兩人一間,初級班宿舍已經住進去一批了,跟我走。”
年輕女子笑了笑說:“我也是高級班學員,你們叫我花師姐就好,女生和我來,也是兩人一間。”
袁中看著呂崇章滿臉疑惑,呂崇章是真的勇:“這種穿著黑色練功服還年紀特別大的就是學院釘子戶,據傳說他們永不畢業,新校長來了都要跟他們打招呼,方便了解學院的一些辛密。”
袁中看著不知什么原因,六七十歲不畢業的王師兄,心里敬佩涌出,愛學院能愛成這樣,也算是蝎子粑粑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