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房間內,夏嵐熟練的往手上涂著護手霜。
現在正是秋味最盛的時候,換來的,還有那干燥的天氣。
這也足以能看的出來,夏嵐究竟有多精致。
李勤會此時正看著手中的報紙,似乎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你以后就不能好好和孩子說話嗎?要不是玉行和書瑜今天在家,估計從應銘硬喝酒的那時候,你就已經想罵他了吧?”
夏嵐擦著擦著護手霜,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我有在跟他好好講話,我像是那種隨便罵孩子的人嗎?”
李勤會不想承認這件事情,但的確,在李應銘一言不發就悶酒的時候,他心里那股氣就上來了。
后來如果不是許玉行又岔開了話題,可能等到李應銘再下一次這樣做,李勤會就要出口了。
“你在想什么我難道不知道嗎?”
擦著護手霜的妻子冷不丁的瞥了李勤會一眼。
夏嵐跟李勤會結婚這么多年,對于李勤會這個人可太了解了。
在外邊,他可能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大把人恭維李勤會,所以李勤會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
等到在家的時候,發現兒子不但沒有聽他的話,反而還硬犟,這讓李勤會很自然的心里就會有落差感。
李勤會總想用自己的思維方式,強行代入李應銘,這讓李應銘不舒服,李勤會自己也不舒服。
所以父子關系就是在這種狀態中,每況愈下。
李勤會有時會意識到自己是做錯了,也很想跟李應銘道個歉,但那句話到了嘴邊,他是死活都說不出來。
有時李應銘做出了一點小成就,就好比今天,李勤會是真的很想夸贊一下李應銘,可還是那樣,無論怎么樣都說不出口來。
事后李勤會總是會有些后悔,后悔之余常常在想,為什么那些話就是說不出口。
完了過后又不斷在腦子里叮囑自己,下次一定要把這些不好的習慣給改了,最后還是因為自己的火氣,把話往難聽的地方說。
李勤會就是在這種反復的惡性循環中度過。
要說他心疼李應銘嗎?
那答案是必然的,不管怎么說,李應銘都是李勤會的親生骨肉,哪有做父親的不心疼孩子一個人在外打拼的。
但李勤會終究還是希望,李應銘能回來繼承他的家業,所以就在這種不斷的逼迫下,李應銘的叛逆心理那是愈發嚴重。
“下次孩子做的好,你別吝嗇你那點話,在外面跟別人商業吹捧,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怎么到了家里,讓你說話你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了呢?孩子難道還配不上你那些商業吹捧其中的一句話嗎?”
夏嵐嘆了口氣,擦完護手霜后來到了李勤會面前坐下,耐心的跟李勤會繼續提了一句。
“我知道了。”
李勤會沒有多說,只是默默點點頭。
“你現在知道了,到時候還是左耳進右耳出,脾氣一上來,什么都記不住。”
“那我能怎么辦?”
李勤會倚靠在床頭,抬起頭來看著天花板,頗為無奈的補上了自己的心聲。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至少現在你們需要一次父與子之間的談話,不是那種天花亂墜的談話,而是要將心比心。”
夏嵐給出了自己的看法,李勤會一時間無聲。
喃喃念叨了一會,這才慢慢點點頭:“我知道了,等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點,我就和他好好談談。”
“玉行將來估計有出息是穩妥的了,應銘能跟著他干,除了能知道創業艱難外,肯定還能夠玉行身上學到點東西,你也別老惦記著你那點田地。”
夏嵐苦口婆心的又補充了一句,這句話李勤會是打心底里認同的。
因為李勤會自己就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典型,從一無所有,到一切都有,這一路有多心酸,有多少阻礙,需要學會什么,他可太了解了。
創業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能創業成功的一定不簡單,李勤會能看到許玉行身上的那股韌性和自信勁。
這些都是創業路上必備的,所以李勤會不敢說百分百,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概率,將來的許玉行一定會站在一個不一樣的高度。
到了那個時候,李應銘的社會地位自然也能隨著許玉行一樣水漲船高。
只是無論如何,李勤會都放不下他的公司。
一想到將來沒有人能繼承自己的成果,李勤會就總感覺心里頭在滴血。
……
第二天一大早,李應銘呆呆的坐在床上,而許玉行已經打開了他的電腦,順手登錄上了自己的網店。
網店如今的效果越來越好,除了能得到網站推薦外,各種好評也能讓“瑜行”打出自己的名號。
許玉行覺得,現在如果隨便去找上一個常網購的大學生問現在哪個網店最受歡迎,真不是他自吹自擂,而是九成九的人都會說是瑜行網店。
網店收益這種東西,跟網站的推薦和名號響亮程度實在是有太大的關系了。
依靠銷售量來得到收益成效的這種形式,首先最為主觀的,就是營業額從一開始的四萬塊錢,現在翻上了整整一倍有余,眼看著就要突破十萬大關了。
說實話,這比許玉行的預期還要快上一步。
一開始許玉行的預期,想突破十萬大關,至少得等到十月下旬差不多,沒想到這個月才剛剛開頭,就已經準備達到這種效果了。
這讓許玉行的心理也是一陣舒心。
察覺到身后的動靜,許玉行回頭看去,看到李應銘一臉呆滯的模樣,他微微挑眉:“這么快就醒了?我以為你還要發上一段時間酒瘋。”
李應銘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許玉行,現在他只感覺自己的臉好像火辣辣的疼。
“許哥,我昨天是干什么了?”
“噢,你昨天睡著睡著突然抽起自己嘴巴子來了,我不讓你抽,你還硬要抽。”
說著,許玉行嘆了口氣,這讓李應銘將信將疑:“不是吧,我這酒瘋發的有那么嚴重嗎?”
配合上許玉行的神態,再聯系自己的臉,不知道為什么,李應銘就這么信下去了。
看來以后他得少喝點酒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