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的點滴還沒打完，綠蘿的調查結果已經發送到蔣曄的手機上。病房除了他們倆，還有其他人，不便于討論。
“快給我看看。”
沈如意悄悄靠近，蔣曄漫不經心的把手機息了屏，裝進口袋里。
“乖。先休息，一會兒回車里咱們再慢慢看。”
“沒事兒，我剛剛是穿夢，不是昏迷，這個葡萄糖不打也行。”
“……”
無論沈如意怎么說，蔣曄都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滿眼柔情和耐心。沈如意眼珠子骨碌一轉，換了個討價還價的方法。
她從被窩里抽出自己那暖暖的，軟軟右手，一點一點的慢慢挪到蔣曄手的旁邊。等蔣曄的注意力也跟隨過來，她才來用食指在他的大拇指上，輕輕的摸了一下。
“我記得你早上在車上跟我說，想繼續……可是如果我們拖拖拉拉不下班，那今天可就沒這一個環節咯。”
沈如意微微一笑，小臉粉撲撲，小嘴一咧，小虎牙顯得古靈精怪，有點乖，也有壞。
嘿嘿，看你還不喊護士給我拔管。
“你這樣，我……。”
蔣曄把身體壓低，俯視著這烏黑秀發散落在白色枕頭上的沈如意，用只有倆人能聽到的語調，把話繼續說完，
“你這樣，我會立刻、馬上想繼續。”
“你……”激將法沒用，沈如意反而被將了一軍，“這可是醫院，別亂說哦。”
沈如意把半張臉躲進被子里，這被子怎么這么燙，把人烤得暈乎乎的。
蔣曄把手壓在沈如意腦袋兩旁，毫無顧忌的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親吻了一下，露出那摸帥氣邪魅的笑容。
“放心，我得讓你把點滴輸完，不然我怕你晚上沒力氣撐那么久，小笨蛋。”
說什么呀。
臉紅不臉紅，害臊不害臊。沈如意把腦袋埋了起來，什么“沒力氣撐那么久”，就接個吻，用什么力氣。
哎喲，一物降一物！
終于把點滴打完了，蔣曄、沈如意一起回到車上。一打開車門，撲面而來香噴噴的漢堡炸雞味兒。
“剛剛我讓人幫買的，時間比較匆忙，所以就買了點快餐，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在路上再找個吃的。”
“不用，這個我愛吃。咱們剛好邊吃邊看綠蘿調查到的結果。”
沈如意拿起漢堡狠狠咬一口，香啊，這一上午又是打架，又是穿夢，把力氣全都消耗殆盡。
啃啃啃，嚼嚼嚼，好像一只小兔子。
“慢點吃，別咽著了。”蔣曄揉了揉沈如意的腦袋，眼里滿是寵溺。
“好！我們邊吃邊看。”
蔣曄將手機與車載大屏連接，內容自動播放，視頻中綠蘿對阿強豬肉店查到的資料進行盤查和講解。
[這家阿強豬肉店的老板，也就是你們今天在醫院看到的男人，黃強。他母親叫羅謹，也是賣豬肉出身的，父親叫黃廣闊，四十年前說是去外地打工，就一直沒回來。]
[你們說的那個用水泥砌成的豬肉攤應該在門店里，我們從外面沒有看到，就看要不要等他們從警局回來繼續開店后，想辦法用探測器檢測水泥里有沒有什么異物。]
[對了，有一點和你們提供的信息不太符合。這家店一代傳一代，鄰里關系特別好，我們找到以前的鎮民，沒人認為黃廣闊會家庭暴力，反而覺得那兩母子有點不正常，喜歡說胡話……]
信息量并不大，主要是找到跟沈如意夢境有出入的地方，僅憑一個夢境或者片面的搜證，肯定是無法確認他們是否真的殺了人。
但如果他們患有精神病，那恐怕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你說你在夢里影響黃鑫強，讓他自首。如果真的影響成功，警察應該很快就去搜尋證據了。”蔣曄把信息斷開，點了一個按鈕，播放的播放記錄和留存的信息都被粉碎了，做事如此細心無痕，不虧是黑鉆，看起來確實是個好習慣，但細想也不免讓人有點后怕。
和這種人談戀愛，真的能看到他的全部嘛？沈如意想得入神，未來的某一天，如果他們沒有繼續走下去，他該不會像清楚這份資料一樣，清除自己和他相處過的所有痕跡吧？
“你在想什么呢？”蔣曄吃剩的漢堡收了起來。
“沒，看你做事風格這么細心，想你黑鉆時候的模樣。”沈如意不想剛談戀愛，就開始想分手的事情，但覺得彼此確實需要更多了解。
“會有機會的。”蔣曄牽起沈如意的右手，憐惜的看著那白色包扎處，“還疼嗎？這幾天千萬不要碰水，很容易破傷風。”
“胳膊的位置，除非我不洗澡，要不很難不碰水，哪怕我一直舉著胳膊。哈哈哈，好怪噢。”
沈如意邊說邊模擬著動作，大大咧咧的，全然不顧面前這個正常男人，他已經不自覺聯想到浴室里霧氣騰騰的畫面，嘩啦啦的水聲，潮濕的空氣，迷蒙的試線，幽香的氣味，以及不小心濺到他臉上、身上的小水珠。
這蔣曄雖是剛陽男子，但也是禁欲單身多年的純情男生，光想著個畫面，就已經要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反應。
“咳咳。女孩子不要在男人面前說自己細節的事情，更不要演出來。”蔣曄羞紅了臉，又把手背擋在鼻嘴前，硬生生的坐正了姿勢。
沈如意怎么知道他想什么，以為自己唐突了，趕緊收起自己的手，端正做好。
“啊，是。我以前只有女性朋友，所以說話沒個邊界，男生對這種細細碎碎的事情確實不太感興趣，不說了，我們趕緊去警局，看看什么情況。”沈如意邊說邊拉安全帶，出發，辦正事去！
怎知蔣曄突然握住沈如意的纖纖素手，撥開手中的安全帶。
“小笨蛋。”聲音壓抑著欲望，將吻送了過去。
這一次比之前多了更多霸道和壓制，怪沈如意沒有把自己當作真正的男人看待。
由于右手負傷，車里空間局促，沈如意有所顧忌，沒能很好的投入，使蔣曄有了些許落差感覺。
“怎么了？不舒服？”蔣曄貼著沈如意的鼻尖。
“不……就是受傷不太敢動。”沈如意如實相告。
坐在駕駛位和副駕駛接吻，姿勢也很累，他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沈如意緋紅的臉頰，用既克制又渴望的眼神看著對方，說到，
“要不，我們回家。”
“不去警局了？”
“不去了。我讓綠蘿幫我們查。”蔣曄立馬給綠蘿打電話，“喂，綠蘿。豬肉強的后續麻煩你跟一下，警察局那邊已經出動去他家店面了？好，那應該就是自首了，你找人在附近觀察，后續進展給我發信息……”
掛掉電話，蔣曄起身幫沈如意系好安全帶，哐哐一通務必麻利，車啟動了……
沈如意咽了咽口水，有種羊入狼口的感覺，
感覺自己是羊，也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