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們找我算是找對人了
秦風心意一動,將龍甲收回了體內。
流淌全身的血液早已干涸,秦風脫下睡衣,跑去沖了個澡,將全身的污垢都清洗了個干凈。
再度躺在了陽臺的搖椅上,秦風望著漫天星光。
之前剛穿越過來之時,秦風來不及消化原主的記憶,系統、海難等等便接踵而至。
直至現在,秦風才終于能夠有機會,好好翻看一下這原主的記憶。
原主二十四歲,原是渝市秦家的子弟,排行老二。
秦家算是一個古家族,明朝時期就是奉皇帝密詔修建陵墓的工匠。
被困于陵墓陪葬之后,秦家祖上偷取了墓中的陪葬金銀,逃出來之后一路南下。
從當時開始,秦家祖上就已經開始干起了倒賣古董的生意。
因為經常接觸這些東西,看古董如同火眼金睛般,從未出現過錯誤。
當時便被行內人稱作“神眼”。
靠著這一鐵名頭,即便是經歷了明末,清末,民國這些動蕩時期,秦家的這些本事也從未丟失,一代代傳了下來。
數次動蕩金銀倒是耗費了不少,但卻從未到山窮水盡之處。
一直到秦風這一代,已經是傳下了三十一代。
而這一代,秦風排行老二,上面還有一個哥哥——秦裕。
這一次秦風之所以來到海上,便是因為父親病入膏肓,秦裕為了爭搶家主之位故意將秦風安排去了西海。
這原本看似只是一個家族里,兄弟間家主之位相爭。
如果真是這樣,秦風不要這個家主也罷,這些麻煩事秦風才懶得去管。
但從原主記憶之中的一些細節,秦風發現了不對勁。
整件事情的起因,要從秦老爺子最后一次鑒寶說起。
那晚,有人敲響了秦家的大宅,獻上一寶求秦老爺子長眼。
鑒寶之后,當晚那人便歡天喜地走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次尋常鑒寶。
然而第二天,“秦老爺子一生鑒寶未曾尸首,臨老卻鑒寶打眼”的消息,在行內突然傳開了。
細細調查下才知道,原來當晚那人拿來給秦老爺子鑒定的那件寶物是贗品,用行里話叫做“新鮮玩意”。
可老爺子卻鑒定出了個“老玩意”。
據說第二天那人將寶物拿到“聚寶齋”之時,里面的鑒定師竟是一口咬定那東西是假貨,并且當場就給摔了。
這一摔,就摔出問題來了。
那東西的內部竟是用顏料筆畫上了一個大字——“秦”。
秦老爺子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當場氣的昏迷了過去,送進了醫院。
秦風出海之時,秦老爺子已經昏迷了十三天未曾醒來,醫生便告訴秦家人,“可以準備后事了”。
隨后,原主便被安排來了西海。
這么名明目張膽的一場構陷,硬是被說成了秦家造贗品偷偷售賣,買家誤打誤撞找上秦家鑒寶,秦老爺子為一己私利給假貨貼上了真寶的標簽。
這還不夠,“聚寶齋”的鑒定師被行內有心者捧上了天。
最后竟有人嚷嚷著要把秦家“神眼”的招牌砸了,換到“聚寶齋”的門口。
這些三腳貓的手段,秦風一眼就看出來了背后是有人一手策劃的。
可偏偏那些曾與秦家交好的家族,竟是在這件事之后也迅速和秦家脫離了關系。
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不僅如此,就連秦家的所有人都好像對這件事無動于衷。
看似是眾人忙碌于秦老爺子的身體安危,但總讓秦風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只覺告訴秦風,家里有鬼!
所以,秦風也不打算在南海島多待,當即訂下了第二天飛往湘南的飛機。
……
翌日,
剛下了飛機,秦風便感覺到乾坤袋內的小帝江有些不老實了。
昨天被秦風的龍甲嚇那一下之后,小帝江便一直有些害怕秦風,在秦風面前始終有些唯唯諾諾的。
察覺到小帝江不老實,秦風一巴掌拍向乾坤袋。
當下,小帝江老實極了。
來機場接機的是其哥哥秦裕的司機。
這一次秦風之所以來到海上,便是被原主的哥哥——秦裕一手安排的。
而原主離開之時,恰好秦老爺子病重。
翻看完之后,秦風基本就可以確定,這是一場爭奪家主之位的戲碼。
雖然在原主的記憶里,從小到大,秦裕對原主百般呵護,二人感情極深。
但到了這種時期,秦風也難以保證秦裕真的就不會出什么歪心思。
“看來得趕緊回去一趟,免得自己剛穿越過來,就因為爭奪家主的戲碼給掃地出門了!”
當下,秦風站起身,連帶著小帝江也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
他來到床頭,將座機話筒放到耳邊,撥出了一個號碼……
……
當秦風回到湘南秦家老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五點。
秦家老宅十分安靜,除了一些仆人在院子里坐著掃撒工作,其余人都見不著人影。
老管家都出了門,看來應該是出了什么事。
不過現在這些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先找到秦裕,最好是可以當面質問一下秦裕到底是什么意思。
畢竟繼承了原主的情感,秦風雖然看得開,但卻不可能一下子就對秦裕先入為主地充滿了厭惡,需要先了解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當下,秦風直接來到了秦裕的房間。
其實在秦裕的門外,秦風就已經能夠感知到房間里沒有人了,但秦風卻還是鬼使神差地進入了秦裕的房間。
印象中,秦裕是一個非常愛干凈的人,但原主的印象和秦風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散落滿桌的舊報紙,地上凌亂無比的舊照片,以及床上甚至仍未來得及收拾的衣物。
就好像秦裕遭到了追殺,所以什么都來不及收拾就開始逃亡了一般。
這讓秦風有些不解。
他蹲在地上隨意撿起了一張散落的照片,撣去了上面的灰塵。
照片之上,是一個似魚非龍的青銅掛件。
說是魚,這魚卻又非常怪異,眉毛之上竟是盤旋著兩條猙獰的毒蛇。
隱約有了一絲化龍之象,但卻還差得遠。
秦風心中了然,這照片之上是蛇眉銅魚。
只是秦裕找這些資料做什么?難道秦家也要摻和到蛇眉銅魚線索的尋找當中去嗎?
秦裕有些不理解,當即便將目光放到了桌上散亂的報紙之上。
這些報紙都泛黃了,秦風大概掃了一下,基本都是1996年出版的報紙,而這些報紙的最大一版的版面,都被96年的那場考古行動占據。
秦風敏銳地將這些報紙排了個版,果然發現了問題。
這一疊報紙包含了96年5月11日——8月09日的每一版報紙,但當中卻少了8月3日這一版的報紙。
“這一版報紙上,定然有極為重要的信息!”
當下,秦風拿出了新買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我需要知道我離開這段時間,湘南荊州發生的所有事情。”
……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來敲秦風的屋門了。
“少爺,有個叫王五的人找您,說昨日與您通過電話了。”
秦風打開門,是秦家老宅的大管家。
昨日之所以秦家老宅幾乎都沒了人,便是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去醫院將秦家老爺子給接出來了。
剛從醫院出來,據秦家老傳統的理念,年紀大的人大病初愈后要大擺筵席,請各方好友熱熱鬧鬧地鬧上一晚上。
因為剛剛大病初愈的身體,陽氣不足體虛,第一個夜晚尤為難過,所以要請些年輕壯小伙陽火旺盛的,圍在老爺子身邊驅趕陰氣。
不止如此,包括老人原先住的屋子、床一類,都要經過掃撒驅邪,才能真正將老人接回家來。
否則剛剛大病初愈的老人遭陰氣侵了體,怕是又要進醫院。
要擱在以前,這些老一套的說法秦風肯定不帶信的。
但現在秦風不信也不行。
只不過秦風嫌太過繁瑣,加之他哥哥秦裕這件事,所以秦風就不摻和其中了。
至于大管家口中這個王五,就是秦風昨天聯系的情報販子。
不干冥器生意,倒是生意眼線遍布荊州,想要知道什么找他打聽就對了。
“呵呵,秦小爺,您這不是去瓊州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秦風淡淡瞥了王五一眼,沒有說什么。
不再看王五,秦風端起泡好的茶細細品了一口,輕輕放下。
王五見秦風不搭話,也沒有請他品茶的意思,不由得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當下,王五也不再想著搭關系,而是問道:
“秦小爺,在荊門地界上,您想要知道什么消息找我王五準沒錯。”
“只是……這幾天荊門發生的大小事件還真不少。”
“有關于秦家的,有關于霍家的,有關于吳家的,甚至還有一批外國佬也突然來了荊州。”
“不知道您想要……哪方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