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特瑞恩和陳世澤愣在了原地,只見那婦人一甩鐵門,將二人拒之門外。
陳世澤注意到了朋友眼里泛起的淚光,緊緊樓住他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朋友。
“真虧你還敢回來。”走廊上,一胡子拉碴、渾身酒氣的中年男人抽著煙說,“伊特瑞恩……”
陳世澤給那男人投去了一個不贊成的目光,但對方并沒有接受,反而接著說:“她永遠不會原諒你的,你長得太像你父親了。你的父親……在她妹妹的一生中缺席得太多。要不是因為有法律上的撫養義務,她也不會把你供到成年……你這個怪胎,跟你扯上關系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陳世澤看著那人嘲諷的表情,心里升起一陣厭惡,趕忙拉著伊特瑞恩走了。
二人回到了宿舍,一夜無眠,伊特瑞恩凌晨三點半從床上爬下,化身為風之尊者,奪窗而出。
陳世澤不安地坐在床上,給丹尼爾發郵件說了這個糟糕的感恩節。
中午,伊特瑞恩還沒回宿舍,丹尼爾先回來了。
“丹尼爾……”
“嗯,我看到了……難怪伊瑞以前從未向我們提起他的家人。”丹尼爾憂心忡忡地看著陳世澤,“他雖然不算開朗的,到也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背景……”
陳世澤在短視頻平臺上搜索著“風之尊者”的標簽,試圖尋找伊特瑞恩的動向,終于,一條直播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風之尊者大戰火男?
視頻里,風之尊者正在與一個使用火焰之力的少年戰斗,“火男”的戰斗技巧明顯略遜一籌,他的手臂上多處風刃留下的割傷,臉頰上也有血跡,看起來頗為狼狽。
風之尊者一擊直接將火男打翻在地上,可就在這時候,風之尊者的腳下突然升起了熊熊烈火,正在直播的網紅只得匆忙逃命。
“不好。”陳世澤有種不祥的預感,一下站了起來。
丹尼爾也察覺到了,拉住陳世澤,提議道:“你抓緊我了,我擁有雷靈環的雙腿,馬上就跑趕過去。”
陳世澤點點頭:“嗯,拜托你了。”
只見雷光一閃,二人便以極快的速度跑到了剛才的直播現場。但剛剛還在戰斗的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陳世澤驅動雷靈環之尾,探查著周圍的風吹草動,馬上找到了方向:“丹尼爾,他們在碼頭!”
“好!”又是一陣雷光閃過,二人闖入了戰場之中。
“你叫了救兵?”火男不屑地說。
風之尊者冷冷道:“不請自來的觀眾罷了,你害羞了?”
火男一愣,然后吼著句臟話、揮舞著拳頭朝著風之尊者沖了過去。
風之尊者幾招之內又將火男打倒在地上,他現在仿佛一只玩弄獵物的野貓,看著火男狼狽不堪的模樣,頭罩底下竟傳出幾聲冷笑:“呵,小混球,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火男咬牙切齒,他憤怒地爬起來,只見他從口袋里掏出半管鮮紅的液體,一飲而盡,再次揮舞著拳頭撲向了風之尊者。
風之尊者冷哼一聲,身形一轉,一拳帶著雷電的風拳直轟火男的胸膛,一瞬間,火男就被擊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集裝箱上,吐出一口鮮血,口袋里又掉出兩支試管來,摔碎了一支。
“藥劑……我的‘先鋒’藥劑……”那火男狼狽地舔著灑出來的鮮紅液體。
陳世澤見這少年看上去剛剛成年,現在勝負已定,便上前向風之尊者搭話:“嘿,他干啥了?要不是什么嚴重的事,干脆把他交給警察就行……”
“你們見過他的,他就是前些天襲擊羅西先生的人。”風之尊者冷冷地說。
“啊?”丹尼爾和陳世澤都有點難以置信。
“他越獄了。不知從哪搞到了這個藥劑,變得這么年輕,估計警方也認不出他吧。”風之尊者說。
火男從地上爬了起來,手里緊緊握著最后一管藥劑,他的外表看起來似乎變得更加稚嫩了一些,他解釋道:“這就是先鋒的副作用……它不僅能賦予人媲美靈環的能力,還能讓人返老還童!哈哈哈哈,不過喝多了,變得太小了也麻煩呢。”
眼看風之尊者越走越近,火男雙眼一紅,一口喝掉了最后一管鮮紅的藥劑!
風之尊者一驚,按他的計算,這一口下去,對方可是要退化成幾歲的幼兒了啊!
霎時,火男徹底化作了一團烈火!丹尼爾見勢不妙,立刻上前推開了兩位摯友,自己卻被烈焰貫穿了胸膛。
火焰散去,“火男”已不見蹤影,丹尼爾躺在地上,身負重傷。
風之尊者的偽裝褪去,露出了伊特瑞恩驚恐的面龐,陳世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撥通了急救電話。
凌晨一點半,陳世澤在醫院的走廊里不安地踱著,丹尼爾的父母也等候在手術室外面。
“啊!風之尊者為什么沒保護好丹尼爾!”這位焦急的母親念叨著,“他不是很厲害嗎!為啥我的丹尼爾會受這這么重的傷!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伊特瑞恩躲在樓梯間里,偷偷流淚,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在他腦海里盤旋——“她永遠不會原諒你的……跟你扯上關系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他現在非常后悔,假如今天面對那個火男時不那么自大、假如當時速戰速決、假如當時……那丹尼爾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了!
如果今夜失去了丹尼爾,伊特瑞恩自己也永遠無法原諒自己了。
凌晨三點半,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簡單地向丹尼爾的父母交待:“傷情已經穩定了,但他現在還是很虛弱……需要留院觀察。”
陳世澤來到樓梯間,向伊特瑞恩伸出手:“去看看丹尼爾嗎?”
伊特瑞恩懷著愧疚點了點頭,擦干了眼淚,跟著陳世澤走向病房。
丹尼爾身上還接著各種儀器,他的母親一邊流淚一邊咒罵著風之尊者,同事又拍著伊特瑞恩的肩膀以示安慰。
“對不起,丹尼爾……”伊特瑞恩拉起丹尼爾的手,隨著體溫的傳遞,那只手竟緩慢地動了起來。
“怎么了,伊瑞,哭成這樣,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丹尼爾的眼睛緩緩睜開,輕聲說道。
見到丹尼爾已經蘇醒,伊特瑞恩心中懸著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兩夜沒睡的他,安心地倒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