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氣了。

　　至于為什么氣性這么大，我自己也說不上來，只是找他的時候，又急又委屈的。

　　三步兩步的，陳徐江就繞到了我跟前，他攔住我，卻沒有了下文。

　　一雙眼睛紅彤彤的，我就這么仰頭望著他，心里面還是有氣。

　　“...不走嗎？”我開口問。

　　他低聲：“走。”

　　我往前邁著步子，可陳徐江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我不得已又停下來。

　　陳徐江嘆口氣，他面色平平，好半晌才醞釀好話語，“宋，你知道嗎，我寧愿你現在跟我生氣，也好過跟我客氣又疏離。”

　　男人低緩的聲線落在耳畔，像是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波動人心底的漣漪。

　　怔然幾秒鐘，我眨了眨眸，“沒有吧。”

　　他：“有。”

　　我想說什么的，但還是改了口，“......那就算是有吧。”

　　“就不能好好跟我說話嗎？”他又問。

　　我擰眉，“一直都在跟你好好說話啊。”

　　他：“現在有嗎？”

　　我：“這不是嗎？”

　　他：“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抱歉，我不知道。”

　　我話說得有些急，還很快，幾乎是沒有等他說完就開口了。

　　空氣間，明顯空滯了一段時間，隔著夜色，我們兩相對視，彼此眼底都映著對方的身形，漆黑的眸底，似有波瀾起伏。

　　“哪里不知道？”陳徐江沉聲問道，他嗓音又低了幾分，不像往常那樣明快溫柔，“我解釋清楚。”

　　我：“我哪里都不清楚。”

　　“那我就慢慢解釋。”

　　“沒有這個必要。”

　　“你還沒聽，怎么知道沒有必要？”

　　“......”

　　好像我越是堅硬，他就更加強勢一分，我們兩個在鬧別扭，像小孩子一樣。

　　“我記得以前在微信上說過，有些事情，可以等我們見了面再談，那樣會更實際些。”

　　“...是，”我當然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他：“那時候我拒絕你了。”

　　我：“......對。”

　　還是兩次。

　　“你相信會有第三次嗎？”陳徐江嘴角彎了彎。

　　我搖頭，“你想的也太好了吧，要傷害我三次是嗎？”

　　他笑笑，頭頂的光線曖昧，“我是說，我來。”

　　我：“......？”

　　他：“宋，如果我現在表白，你會答應嗎？”

　　我又搖頭，目光沉靜。

　　他：“我猜到了。”

　　“......”

　　“那如果我表白三次呢？”他又問。

　　我擰眉，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

　　他：“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給我道歉嗎？”

　　他：“嗯，是。”

　　我：“那我可要選擇不原諒嗎？”

　　他想了下，“...那我可以拒絕你的選擇嗎？”

　　我：“......”

　　他無奈笑笑，往前邁了一小步，拉近我們兩個之間的距離，可我卻下意識地想要往后退。

　　陳徐江說：“別動。”

　　身子僵了下，我立在那，有些不耐煩地別了別視線，“你有話就直說。”

　　他緊接著：“我們在一起吧。”

　　一下子，我徹底地僵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有些不可置信。

　　陳徐江重復：“宋，我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