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醒站在家中的書房里,翻找了半天,算是找到了幾本基本類的醫書,現在她的傷勢基本已經養好了,躺平式的頹廢生活享受了幾天之后,忍不住就開始無聊起來了。
所以她就在書房里尋找一些醫術相關的學習資料,到時給小蘇學習使用。
“小妹,你在找什么呢?”林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他走進書房,看到林醒正在翻找書籍,不禁感到有些好奇,最近林醒來書房的次數都快趕上她過去一年來的次數了。
“大哥,我在找醫書。”林醒抬頭看了哥哥一眼,兩人最近相處融洽,他是一個疼愛妹妹的哥哥。
“醫書?”林執走過來,坐在林醒旁邊,拿起一本書翻看起來,聞言,手中的書頁停頓,目光中閃過一抹詫異:“小妹,你何時學會的醫術?難不成這失憶不僅能改性情,還能附贈技能包?”他的語氣雖帶調侃,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對妹妹的關懷與好奇。
“我也說不清,只是腦海中有些片段,仿佛曾經學過似的。”林醒笑著解釋,眼神試探性地看著大哥,觀察他的反應。
“我最近一直都對醫術感興趣。”林醒猶豫了下,又繼續輕聲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我醒來以后,腦子里好像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特別是醫學的相關的知識,我感覺,好像我的醫術應該挺高的。我還想拜托你幫我去找一些醫書,再打造一套銀針,我之前找的針不太適合。”
針對自己會醫術這個事情,林醒也思考了很久,到底要給家人找什么理由才能不顯得突兀。
但這么短時間內,突然掌握了一個需要常年積累的專業技能,怎么找理由都有漏洞。
林醒破罐子破摔,也干脆不找理由了,反正最近一段時間家人對她因為失憶前后差異已經疑惑一大堆了,不差這一點,干脆就直接的明晃晃說出來吧,大家一起好奇與疑惑好了。
最差情況,如果真的覺得自己不是本人的話,她也不強求,雖然她有點舍不得。
林執愣住了,他看著妹妹認真慎重的表情,心中又涌起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說實話,他最近還真的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書來尋找支持,連活佛轉世輪回和鬼上身的書都翻找出來了,不過顯然對不上。
雖疑惑仍在,但她是妹妹卻不容質疑。
“哈哈,要不我也去失個憶,看能不能學會個一招半式?”林執思緒放下,直接打趣道。
卻不想話音剛落,卻被聞聲而來的林夫人輕輕拍了拍林執的腦袋,佯裝責備:
“你這孩子,凈說些胡話。失憶哪里是玩笑能開的?快去幫你妹妹準備東西吧。”
林夫人的話語一如以往,滿滿都是對兒女的寵溺。
林執吐了吐舌頭,隨即認真應允,轉身離去,給她準備去張羅林醒需要的東西了,他也很好奇。
解決了林執這一關,林醒轉而向母親,考慮了一下,擇日不如撞日,向她提出了更大的挑戰:
“娘,我想出去醫館給人治病,您看成嗎?”
母親給林醒整理衣飾的手一頓,訝異抬頭看向她:
“醒兒啊,你這是在開玩笑吧?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的,成何體統?再說,你會看病嗎?”
林醒抿了抿唇,堅定地說:“娘,我真的會。我想,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回,或許就是讓我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什么重活,別胡說八道,你明明就只是失憶罷了。”林夫人聽得心驚肉跳的,手都有些發抖。
“失去記憶也算是重生吧,我感覺自己被太上老君撫過頭似的,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感覺自己脫胎換骨了似的,就比如我醒來以后就會醫術一樣。”
“醒兒,這種事情不要在外面亂說。”子不言亂利怪神,林夫人連忙阻止,她來找林醒本就是想跟她說這個事情,還沒開頭,話趕話說到這里了,她干脆直接交代道。
林醒她最近一直去小院給小蘇治病,他們想假裝不知道都難,連丫鬟仆役都私下里閑言碎語的猜測,這種事情如果不制止,閑話會越傳越多。
“我和你爹商量了,你會醫術的事情,就說你之前跟我在鄉下時,跟著個隱居的道醫學過醫,還愛看醫書自學,只是回到陽城以后娘為了讓你多學些女工,多有限制,才隱藏不說。”
林醒點頭,心里一酸,父母對子女的關愛與操心,過于深沉。。
“不過即使這會醫術的事圓過去了,咱們也要低調行事,你說你一個林府的大小姐的,書香門第,去外面那些魚龍混雜的醫館算是怎么回事,且不說你真的能不能給人治病,如果治不好麻煩不斷,而且那醫館里面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病人,且多數都是男子,連普通女子都很少去醫管的,你去那不是要被人笑話的嗎?”
林夫人也是見多識廣,知道世俗的眼光對女人的苛責與限制,她不想林醒去經歷,只能苦口婆心的勸說。
“不論古今,醫者之責,在于拯救生命,而非局限于性別與身份。”林醒預想過阻礙,古代女子行醫的難處肯定是有的,但她相信自己可以克服,“我為醫者,自以敬佑生命,救死扶傷為已任,不會去在意那些世俗眼光,母親,你就答應我吧?!”
就憑林醒的幾句話就想改變林夫人一貫的看法,顯然是不可能的。
至于林和淵老爹,林醒還沒有去嘗試,父親雖然開明,但這件事他估計會聽母親的,來日方長,總有機會說服的,林醒不急。
隨著夏日來臨,悶熱難耐。
府里的大小仆役身上或大或小的毛病都被林醒診治過,不管醫術高低,不舒服倒真的都有所緩解,總之漸漸地大家都開始接受大小姐會醫術的事實。
這天天氣更好炎熱,悶熱的空氣讓人心生煩躁。
她正在屋里翻看醫書,院子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祖母房中侍女,聲音里帶著慌張:“不好了,老夫人突然暈厥過去,怎么都叫不醒。夫人讓小姐盡快過去。”
林醒立刻放下手中的醫書,跑去祖母的房間。
母親和幾個丫鬟正圍在床邊,焦急萬分的等著。
“醒兒,快看看你祖母,大夫已經去請了,但還要等一會兒,沒那么快來。”林夫人也是病急亂投醫,這情況看著緊急,她也不管醒兒醫術如何了。
林醒看著祖母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的痛苦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焦慮。
她迅速檢查了祖母的脈搏和呼吸,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幾根銀針。她深吸一口氣,開始為祖母針灸。
銀針在她的手指尖輕輕轉動,她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為祖母治療。
她的手法熟練而準確,不一會兒,祖母的呼吸就變得平穩了許多,面色也漸漸緩和。
終于,一刻鐘后,祖母緩緩睜開眼,家人們這才松了口氣。
“好了,祖母,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林醒也松了一大口氣,幸好來得及時,她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謝謝你,孩子。”祖母虛弱地笑了笑。
聽到老夫人能開口說話,眾人都長長了松了一口氣。
“大小姐,你真是太棒了!”春芽激動地說道,“沒想到你的醫術這么好!”
這時,門外傳來了仆役的稟告聲,大夫趕過來了。
大夫進來后看見病人已經清醒過來,也松了一口氣,仔細檢查后,當了解到是林家大小姐學的針灸救醒老夫人時,點頭稱贊:“多虧了針灸,這個能立竿見影,救治及時,不然老人家可就危險了。”
林醒謙虛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祖母好像是中風先兆,而且身上的眩暈、脈痹之癥加重了。”
她有點后悔,怎么就沒有每天來給祖母把把脈呢,老人動脈硬化堵塞急怕天氣炎熱與寒冷的,她日常觀察老人身體被照顧的還可以,就未特意交代。
大夫點了點頭,“年老之人多有此癥,日常要多加調理,熱不得冷不得,否則極易犯病,這次救治及時,但也有后遺癥,我開些湯藥,按時喝著,先吃七日,我之后再來。”
然后又轉向林醒,繼續說道:“你的針灸可以配合著每天吃藥后配合治療。這樣子會好得更快!”
這一刻,林夫人放松心神之下,才真正意識到,女兒的醫術是真的可以的,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或許,她和老爺要重新思考之前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