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蒼蘭和阿勇拿到了贏來的晶核,阿勇的唇角高高翹起,一直沒下來過,周圍的人很明顯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拾玖小姐,我們基地負責人想見你。”要離開的時候,大塊頭的壯漢攔在了三人面前。
正是剛才換了蒼蘭對戰變異獸牌子的那個人。
見三人仰頭盯著他,誰都沒接話,大塊頭只能微微低頭做了自我介紹,“別人都叫我花和尚。”
花和尚?蒼蘭隱隱覺得這綽號有點耳熟。
在記憶里迅速扒拉半天,突然想起一號人來。
哦,某個變異種的親爹。
沒成想在這兒遇上了。
“走吧。”蒼蘭沖他點頭,白皙的小臉上神色越發高深莫測起來。
看得幾人莫名。
阿勇抬腳就要走在前面,不想被花和尚攔住,“我們負責人說,想單獨見一見拾玖小姐。”
蒼蘭再次看向他,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黑色背心,軍綠色工裝褲,綁帶皮靴,肌肉遒勁,光頭锃亮,估計一只手就能把阿勇揍成半身不遂。
三人在他面前跟小雞仔似的。
蒼蘭對他口中的基地負責人起了好奇心,上一世聽說過夢基地的繁華,只知道負責人是某位帝國將領,在災難發生后第一時間就利用手下的軍隊建立了夢基地。
有小道消息說他是帝國皇帝陛下的寵妃沈安娜的娘家表兄,但沒有人出來證實過。
不過現在沈安娜是寵妃,過不了幾天,新皇登基,她就會從寵妃直升為太后。
因為她的兒子大皇子登基成了新皇。
關于皇室的消息,蒼蘭知道得并不多,上一世她被關在實驗室十幾年,從實驗室逃出來以后又忙著打怪逃命,所知有限,這一世知道的就更加少了,哪個普通學生沒事會去關注皇室新聞,頂多就知道皇家人姓時。
想到時這個姓,蒼蘭不禁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好學生一眼。
“拾玖小姐,請。”花和尚黑黢黢的臉上看不出表情,他對蒼蘭做了個“請”的手勢。
蒼蘭無奈,對阿勇和時希交代,讓他們先去跟蔣青和蔣阿婆匯合,然后在基地門口等她。
阿勇不是很愿意,但他偷偷比了比自己和花和尚的手臂,無奈只能氣弱的同意。
至于時希,他沒有不同意的權力,蒼蘭一個輕飄飄的眼神,他就跟在了阿勇的身后,只是臨走前把裹好的照影劍塞進了蒼蘭手里。
蒼蘭跟著花和尚從會客室后門出去,七拐八拐走了十分鐘,又坐了一趟電梯,最終停留在一扇閃著鋼鐵寒光的門前。
整個地下四處燈火通明,充斥著科技感,像是來到了未來世界。
花和尚在墻上的指紋鎖上驗證了身份,開門領著蒼蘭進去,
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再拐兩個彎,就到了掛著一個“沈”字木牌的門前。
蒼蘭仰頭,四面八方都有攝像頭,她下意識曲了曲手指,這樣的環境讓她有些煩躁。
蹙著眉壓下心里因為職業病產生的焦灼,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總算好過一點。
變異獸變異種和人比起來,更可怕的是后者。
自古人心難測。
“我們負責人是個很好的人,拾玖小姐不用太過緊張。”花和尚在敲門前壓低聲音說了這么一句,剛好能被蒼蘭收進耳里。
蒼蘭沒有吭聲,也沒做什么多余的動作,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身上沒有清理的變異獸血跡被沒有讓她顯得狼狽,反倒是讓她多了幾分颯。
門里傳來一聲低沉的“進”,花和尚推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銀色的辦公桌后坐著一名身穿藏藍色軍裝的男人。
男人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正在低頭思索著什么。
“將軍,拾玖小姐到了。”花和尚微微低頭,恭敬的對男人說道。
男人這才抬頭,沖花和尚略一點頭,“請拾玖小姐進來。”
花和尚讓到一旁,對蒼蘭做了個“請”的手勢。
蒼蘭越過他抬腳進了門。
門在身后合上,整間辦公室就只剩下兩人。
蒼蘭不動聲色將辦公室打量了一番,整體都是鋼鐵鑄成,無論是天花板還是墻面,或者地板,可能是因為設在地下,房間沒有設計窗戶,辦公桌后的墻上掛著一面帝國國旗,國旗下方是一個小型冰箱,左面的墻上是一張偌大的帝國地圖,上面有幾處圈起來的紅圈,右邊的墻放著一個占據整面墻的保險柜。
辦公室里除了這位沈將軍辦公桌后的座椅,就只有離辦公桌正對面不遠處擺著一張塑料凳子,和這間具有科技感的辦公室格格不入。
“請坐。”沈琮放下文件,對蒼蘭抬了抬右手,姿態隨意。
蒼蘭盯著他瞧了半晌,規規矩矩坐到凳子上。
在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時候,蟄伏是最佳選擇。
“不用緊張,其實就是聽說斗獸場里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小姑娘,覺得好奇,想見一見。”沈琮站起身,走到小型冰箱前,打開冰箱挑挑揀揀,“喝點什么?這里有咖啡和酒,小姑娘的話…礦泉水可以嗎?”
“可以。”蒼蘭抿唇,小聲回答,她覺得以她的經驗并不能看不透這位將軍。
他三十五歲左右,長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線條卻很柔和,五官端正,皮膚偏白,看起來沒有那種鐵血氣質,帶著股書卷氣,像個教書育人的老師。
沈琮拿出一瓶小瓶裝的礦泉水遞到蒼蘭面前,揚起唇,對她露出一個文質彬彬的笑,“我叫沈琮,可以問問拾玖小朋友的名字嗎?”
沒來由的,蒼蘭后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李蒼蘭。”
“請問找我有什么事?我的朋友還在外面等我。”蒼蘭接過水,她想盡快離開,或者說是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一些。
因為她終于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零計劃”的發起人之一,上一世實驗室被毀的前夕,她曾遠遠看到過他一眼,見到他隨手殺掉沒有成功的實驗體,那是她第一次直面實驗體的死亡,所以印象深刻,她聽到工作人員叫他沈琮將軍,還說他比沈杰將軍給人的感覺更可怕,她從實驗室逃出來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或者聽說過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