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李若嵐扒下了面巾,露出了那張令人驚艷的臉龐。
“你在被人追殺?!”
“別問那么多,帶我去胭脂鋪,否則我若是逃不了,現(xiàn)在就殺了你!”
李若嵐面露著急之色,眼神也變得極其犀利。
曹煒見狀,想了想剛才李若嵐彈出來的石子,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只好將李若嵐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娘的,你好重!”
曹煒顯得略微有些吃力。
“別廢話,快走!”
有著李若嵐指路,曹煒接連穿過幾個巷子,終于來到了那李記胭脂鋪的側(cè)門處。
敲了敲門,鋪里很快便走出來了一位年輕女子,看到李若嵐的時候頓時一驚,連忙將曹煒請入了鋪中。
曹煒此刻已經(jīng)累得不行,尋得一處椅子坐了下來:“你這娘們兒到底惹了什么事兒?午時看你還精神得不行,這會兒怎么就被人給打傷了!”
李若嵐此刻沒管那么多,立刻便開始打坐,那年輕女子也趕緊拿來了溫水與毛巾,正幫李若嵐擦拭著傷口,熟練的簡直讓人心疼。
“能傷到我的,整個大離也沒有幾個人。”李若嵐額頭上盡是虛汗:“不過既然你今日幫了我,告訴你也無妨。”
說到這兒,曹煒?biāo)查g就意識到了不對:“算了,你還是別告訴我,我趁現(xiàn)在趕緊離開,免得被你的什么仇人給當(dāng)街砍死,那實在是太虧了!”
說罷,曹煒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李若嵐卻是連連冷笑:“你身上如今留下了血跡,你若是出去定然會被抓起來。”
“尼瑪……”
曹煒心里不由地叫罵了一聲:“那你說,到底是誰在追殺你?”
李若嵐深呼出一口氣,嘴里緩緩?fù)鲁隽巳齻€字:“魏進忠。”
“臥槽,你還真敢!”
曹煒頓時驚了,腦海中瞬間就想到了什么,連忙問道:“你該不會是去緝事司搶人了吧?”
“不是搶人,只不過是單純地想殺那閹狗而已。”
“殺閹狗?”
曹煒有些不敢相信,那閹狗的實力他是清楚的,早已超脫一品武者的行列,已然達到了至臻之境。
難不成這李若嵐也達到了如此境界?
應(yīng)該不是,明明被人給打傷了。
但即便如此,能夠有實力從魏進忠的手底下逃脫,似乎當(dāng)她徒弟也沒什么問題!
當(dāng)初那蜘蛛精都是直接斃命,絲毫沒有逃脫的機會!
“你說你殺閹狗,我想問問你現(xiàn)在是個什么實力?”
李若嵐沒有說話,反倒是那年輕女子斜睨了一眼曹煒,說道:“師父已經(jīng)半步至臻,雖然正面不敵,但倘若趁那閹狗熟睡之際,必然能夠刺殺成功!”
“好家伙,這是你徒弟?難道這胭脂鋪就是你的秘密基地?”曹煒看著面前那小妮子,有些不敢相信。
“可以這么說。”李若嵐點了點頭。
“可是,你就是為了李仁平你去刺殺那閹狗?”
“并不是,閹狗曾經(jīng)殺了我的師父,我這是為了給師父報仇,本來我是想等時機成熟,但如今兄長被抓,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倘若我能在忍兩年,必然能夠突破至臻之境,與那閹黨一較高下!”
李若嵐的目光中充滿著認真。
“兩年后突破至臻……”曹煒略作思考,隨后便說道:“這么說來你功夫挺高的,不如也把我給收了吧,我愿意跟你一起習(xí)武!”
反正本來他就有這個想法,現(xiàn)在倒不如直接趁機會說出來。
“你?”
李若嵐再次打量了曹煒幾眼,但這時那丫鬟倒是開口說道:“你看起來資質(zhì)平平,如何能練得了武?”
“我呸。”曹煒啐了一口:“你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的小妮子,你能練我怎么就不能練了?不就是多花點錢吃肉嗎?”
“哼,說起來簡單,那你可知這間胭脂鋪子就是我開的?我都是自己掙錢習(xí)武,從來沒問師父要過錢,看你這幅模樣也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
“你開的?”
曹煒有些不敢相信,隨后便說道:“這明明是李家的產(chǎn)業(yè),倘若李家能給我一間胭脂鋪子,我鐵定做的比你還好,大爺我天天大魚大肉的!”
“不可能。”
李若嵐這時候卻是搖了搖頭:“明月家中三代皆是做胭脂水粉的,整個建安城其余鋪子加起來賣得都不如她,也是我李家最為賺錢的鋪子之一,你是不可能超越的。”
聽到此話。
曹煒忽然就想起來一件事兒,連忙將目光看向了那小妮子:“你叫明月是吧,今日李玉可有來此買東西?”
明月眉頭微蹙,想了會兒,隨后便說道:“是來過,不過很早就走了。”
“該死的!”
曹煒咬了咬牙。
既然買了還不早點回國子監(jiān),搞得自己差點遇險!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曹煒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張紙,將其放在了李若嵐的面前晃了晃:“姑姑,你說這個玩意兒他能否值一間胭脂鋪子?”
李若嵐放眼望去,下一瞬臉色忽然一變:“這李玉,平日里被兄長和嫂嫂給慣的,居然敢做這種事情,若是讓我抓住定然不會饒他!”
曹煒環(huán)抱著雙臂:“反正我都給你看了,也不怕你毀掉,我今日問你要兩千兩也是為了此事,只要你能給我間鋪子,提供些許資金或者是材料給我,我可以給你分錢,但你必須得教我習(xí)武!”
“教你習(xí)武?你就不怕哪天魏進忠抓到我,然后連累你嗎?”李若嵐目光閃爍。
“不瞞你說,那魏進忠可是大離的禍害,若是我往后入朝為官,遲早也會被魏進忠給盯上,倒不如趁這之前習(xí)得一技傍身!”
李若嵐聞言,倒是輕笑道:“我看你的手段倒是不見得能當(dāng)個好官,反而會是跟魏進忠有些相似。”
“你放屁!”
“你居然將我與那閹黨比作一類人?”
曹煒怒了:“那是因為我從小就被世家給欺負,哪里能不長點記性?你又不是跟我一樣,又怎能知道我的苦衷?”
“你可當(dāng)真想好了?”
“當(dāng)然想好了!”
看到曹煒的決心,李若嵐微微頷首:“既然你誠心想學(xué),我可以教你,但你倘若以后借此欺負平民百姓,為虎作倀,我可不會饒了你,而且我隨時會被那閹黨發(fā)現(xiàn),到時候你上了船,可就下不來了。”
曹煒聞言,臉上盡顯不服之色:“廢話,我自己就是平民,欺負什么百姓?倒是你這種富家人才最可惡。而且我今日既然救了你,就已經(jīng)是上了船,我現(xiàn)在只是怕師父以后被抓了還要我去救你!”
說到這里,曹煒再次強調(diào)道:“對了,還有鋪子,我需要間鋪子!”
“大言不慚……”
李若嵐搖了搖頭,她自然是不信以后曹煒能夠幫自己。
誰能夠從九千歲手下要人?
根本就不可能!
略作思考之后,李若嵐便說道:“鋪子我可以給你一間,但地方比較偏。”
“那沒關(guān)系,酒好不怕巷子深!”曹煒絲毫沒有在意,隨后便朝著那明月說道:“丫頭,哪里可以洗澡,我得換身衣裳,不然這血淋淋的回去可就麻煩!”
“你得叫我?guī)熃悖 ?p> 明月嘟起了小嘴:“熱水倒是沒有,你可以去院里的井里打水,樓上也有新的衣物。”
“好家伙,這大冷天的你想讓你師兄凍死是吧!”
說罷,曹煒也沒有糾結(jié),反正這不洗下就回去實在不妥,只好朝著院子外走去。
曹煒前腳離開房間,明月便露出了不耐之色:
“師父,這曹煒不過是個貪得無厭小人而已,你為啥還要收他當(dāng)?shù)茏樱疫€要給他間鋪子!”
李若嵐嘆了口氣:“此人雖然會耍些手段,但我看他本心并不壞,就如同他所說,本來從小就被欺負到大,倘若沒有這點手段,恐怕也難以來到京城,再說了李玉那小子……”
“哎……”明月嘆了口氣:“反正我覺得是不值當(dāng),就算給他間鋪子他也做不起來,想習(xí)武可沒那么簡單,光是錢都要砸進去不少,總不能他虧了本,師父你還要養(yǎng)他吧?”
“明月!”
李若嵐眉峰微蹙:“今日也是多虧了他,否則我也走不到這兒來,倘若被那閹狗發(fā)現(xiàn),你可就見不到師父我了,我也只不過給他個機會而已,當(dāng)他知道難處之后自然會退去。”
“好吧……”
明月努了努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趁著曹煒沐浴,李若嵐這邊的傷口也已經(jīng)包扎好,換了身長裙便在明月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此時曹煒也剛好換了身嶄新的青色長衫。
明月看到曹煒洗干凈的臉龐,不禁稍稍有些出神。
“沒想到小小胭脂鋪居然還有男人的衣服,明月師妹你年紀(jì)輕輕,倒是開始學(xué)會養(yǎng)男人啊。”
“你胡說!”明月臉頰通紅:“你要是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揍你?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品武者,你根本打不過我!”
“啊對對對!”
曹煒嬉皮笑臉的,不管怎么說這個結(jié)果也算滿意。
只要自己不甘于現(xiàn)狀,那也遲早會得罪魏進忠。
如今手段越多,對于曹煒來說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好了,那襕杉已經(jīng)臟了,明月師妹可要幫我將洗干凈,明日我過來取,畢竟國子監(jiān)每人就發(fā)了兩套,可不能給弄壞了!”
“你過分!”
“行了,不逗你了。”
曹煒擺了擺手,隨后他便將目光看向了李若嵐。
此刻的李若嵐嘴唇泛白,不過看起來并無大礙。
于是曹煒便拱了拱手:“師父,既然我都是你徒兒了,那不知何時能夠教我?”
李若嵐想了想,隨后回道:“你先將鋪子做起來再說,否則我即便教你,你也難以維持下去。”
“好,一言為定!”
曹煒滿懷信心,以前搞蒸餾酒被人逼那是人家背景大。
如今有李若嵐撐腰,那還不是隨便搞?
先有錢,再有儒生背景,倘若殿試之后還能做官,并且習(xí)武的話……
完全就是做大做強啊!
光是想想曹煒就有些興奮了起來!
“既然如此,那徒兒就先會國子監(jiān)了,師父好好養(yǎng)傷。”曹煒先朝著李若嵐拱了拱手,隨后便又將目光看向了那氣鼓鼓的明月:“師妹,師兄先走一步,別忘了洗干凈師兄的衣服!”
說罷。
曹煒頭也不回地便離開了胭脂鋪。
然而,就在曹煒剛離開的時候,角落處便有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