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快來,我兄弟醒了。”李大柱一邊喊著,一邊往外跑去。
不一會,來了一個蓄著山羊胡的小老頭,他看了看李仁,說道
“回去吧,沒啥事。年紀輕輕的有啥想不開的,昨天有個人在軍營裸奔的,人家也沒像你這樣要死要活的。”
聽到這的李仁當真是欲哭無淚,這老頭還不知道躺在床上的這位跟昨天在軍營里裸奔的是一個人。
李大柱也不敢說,他怕李仁在有啥想不開的。趕忙把這個小老頭拉出了門。說道。
“我們將軍說,讓您幫忙看看他腦子是不是受傷了。”
“上吊怎么能把腦子弄受傷,別瞎扯,我這忙著曬藥呢。”小老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不是上吊受傷的,是在戰場上弄傷的,所以讓您幫著看看。”李大柱又道。
“哦,那你不早說,我瞧瞧去。”
“我早說也得你給我機會啊”李大柱委屈的嘟囔著。
小老頭也不管他,轉身又進了房間。
他先是仔細的看了看李仁,又把手放到了李仁的胳膊上開始把脈。
“脈象四平八穩,不見有什么問題啊”小老頭摸著山羊胡說道。
“小伙子,你頭可有感覺不適?”言罷,把手拿上了放到了李仁的頭上摸索著。
李仁看他直接上手摸自己頭趕忙說道。
“我說,你沒事摸我頭干嘛?不知道男人頭女人腰能看不能摸啊,再說了,我好著呢,不需要瞧病。”
“哦?這我還真不知道,你從哪里聽來的這句話?”小老頭問道。
李仁翻了翻白眼,他哪記得從哪聽來的,只記得小時候聽別人說的。
“好了好了,我好好的。”李仁趕忙打斷他的話說道。
說罷,就要起身走人。
“別動”那老頭突然喝了一聲。
然后走到了李仁的身后,看著李仁的后腦勺說道“你這個坑是小時候就有的嗎?”
我后腦勺有坑?我咋不知道,說罷,李仁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還真有一個坑。
“不知道”李仁憤憤不平的回了一句。自己真是神經質了,這都不是自己的身體,零部件有沒有問題自己也不知道。
“你在這等著,我找人去。”那小老頭說道。
言罷,大步流星的躍門而去,那速度看著不像一個五六十的老頭。
李大柱看著小老頭無視他直接出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就回屋里找李仁去了。
“二狗子,他咋說?有事沒有。”李大柱看著李仁說道。
“不知道,都說了別叫我二狗子。”李仁說道。
“哦哦,好的,那咱們現在怎么辦?”
“回家,什么破地方,這味道真難聞。”李仁一邊穿鞋一邊說道。
“草藥就是這個味道,我記得小時候”李大柱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而李仁穿上鞋就往外走去,李大柱趕忙追了過去說道。
“你不等郎中回來嗎?”
“等他干嘛,我好好的,不需要看病。”李仁頭也不回的說道。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那小老頭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一個白胡子的道士。
看到李仁后,那小老頭對著道士開口道“就是他”
“什么就是我”李仁莫名其妙道。
“小友,可否給在下看一下你的頭?”那道士開口說話了。
“不能,為什么給你看。”李仁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哈哈哈,沒事,我是看小友骨骼驚奇,乃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想在確認一下。”那道士張嘴就來。
李仁聽了直翻白眼,什么練武奇才,什么骨骼驚奇,吹,好好吹。老子什么騙術沒見過。
“你看過功夫?”李仁問道。
“看過功夫?”那道士一臉疑惑的問道,接著又說。
“貧道看過別人練功夫,自己也練功夫,這算嗎?”
“切,真是浪費表情。”李仁喃喃道。隨即心想,也是,誰會像我這么倒霉呢。
搖了搖頭,李仁開口道“你不是要看頭嗎?看完我是不是就能走了”
經歷了裸奔上吊,李仁覺得自己非回去不可了,留在這還不夠丟人的,得趕緊想想辦法回去。
“那當然,看完小友去留自便。”那道士說道。
“好”李仁說罷,轉過身去留給他二位一個大大的后腦勺。
看了好一會,李仁都不耐煩了,說道“我說二位,看完了沒?我可以走了吧。”
“好說好說,看完了,敢問小友這可是何物所傷?”那道士開口道。
“何物所傷?”李仁不明白對方為什么會這么問。
隨即想了想,我這是被砸傷的?這時,他腦袋一陣疼痛,于是趕忙用手捂著頭。
是了,他想起來了,自己找個倒霉身體當時在戰場上是負責后勤運輸糧草,然后就被人叫走說什么前面戰事焦灼,讓他去前線頂一下。
結果剛到前線就看到一個不知名的石頭朝自己飛來,于是趕忙轉身蹲下,結果剛轉身就被砸暈了,接著自己就到這了。
“小友,你可還好”那道士看到李仁這幅反應,趕忙抓著他的手替他把脈。
李仁的疼痛感已經消失了,抽出自己的手說道“沒事,我就記得好像是個石頭給砸的。”
“怪哉怪哉,小友所說的應該是投石車的碎石,據我所知,這種碎石砸到人很難生還,小友只是后面多了個坑,真是奇怪。”
“我福大命大,行了,沒啥事我可以走了吧?”李仁說道。
“小友自便,小友自便就好”那道士回道。
“走,大柱,回家。”說罷,李仁帶著李大柱就往回走去。
“師兄,你可能看出什么端倪?”二人剛走,那小老頭就拉著道士問道。
“嗯,我觀他面相是大富大貴,無病無災,可奇怪的是印堂有一個小黑點,明顯像是有大災,這兩種齊聚一人面上,我聞所未聞,也是第一次見。”
那道士點點頭說道。
“那依你之見呢?”那小老頭問道。
“先看看吧,按他剛剛所講,那石頭砸下來,定然不能生還,況且砸的還是頭部,你也去過軍營行醫,你覺得呢?”這道士又道。
“嗯,我也沒見過能在投石車的碎石下砸到腦袋還能活蹦亂跳的。”小老頭說道。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道士語氣一變。
“你是說?”小老頭一臉驚訝道。
“是的,只有這一種解釋能說通了。”那道士開口道。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要不要找人問問?”小老頭摸著山羊胡說著。
“先不用吧,也許我們猜錯了呢?反正他暫時還在這,不急這一時半會的。”那道士又道。
這時,李仁二人已經走到半道上了。
“這附近哪有賣酒的你知道嗎?”李仁忽然問道。
“你要喝酒嗎?算了吧,那玩意太貴,不是咱們喝的,還得留著錢娶媳婦呢。”李大柱勸道。
李仁想著自己是喝醉睡著了才到的這邊,那自己在喝醉一次試試,說不定就回去了呢。
“你告訴我就行。”李仁又道
“我帶你去吧。”李大柱見他不肯放棄,只好開口說道。
“好,那就走吧。”李仁說完,跟著他朝著一條街走去。
遠遠的,李仁就看到一個酒字旗飄在半空,打眼望去,金玉樓三個字映著夕陽栩栩生輝。
李仁二話不說就朝著那邊走去,剛走到門口抬腳準備進去就被李大柱拉住了。
“在這邊。”說罷,指了指斜對角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店。
“不是金玉樓嗎?”李仁奇怪的問道,他覺得這金玉樓看起來像個喝酒的地方,斜對角那看起來倒像個打醋的地方。
“這我們可去不起,吃一頓飯喝點酒就好幾兩銀子。”李大柱解釋道。
差點忘了自己是個窮鬼,李仁搖搖頭,徑直朝著斜對角走去。
到地方才知道,人家就是個酒館,只見大廳里幾張桌上歪歪扭扭的坐著幾個喝多的酒鬼,桌上放著不知名的小菜,幾個人圍著桌子喝的正興起。
看到李仁他們進來,也沒人搭理他倆,李仁打眼看了看,酒保正靠著桌子打著盹。
得,李仁也不指望有什么好服務了,自己走向那酒保,敲了敲前面的桌子,開口道。
“有稍微烈一點的酒嗎?”
酒保這才睜開眼看了看他們,說道,“有倒是有,你確定你要嗎?“
“拿來我看看。”李仁說道。
酒保聽到這,從身后的壇子里打了一斗酒遞了過來。
李仁聞了聞,不像烈酒的樣子。這時,酒保開口了。
“您要嘗嘗嗎?這是我們這最烈的酒。”
聽到這,本著不喝白不喝的道理,李仁開口道“那就嘗嘗吧”
言罷,那酒保從邊上取了個碗放到了桌上,把酒倒了進去道“客官,請。”
李仁端起碗聞了聞,沒有很濃的酒味,跟自己之前聚餐喝的酒差遠了,他也知道在這不能要求太高,不太確定的喝了一口。
“呸呸呸,什么鬼,你管這叫酒?”李仁嘗了一口趕忙吐出來道。
這叫酒?李仁覺得自己以前喝的假酒都沒這么假。這不就是水嗎?淡的跟什么似的,這玩意能給人喝醉?
“客官,這可是我們這最烈的酒了,您不喝別糟踐了啊。”酒保看著他吐出來的酒,心疼的開口道。
“我問你,可還有更烈的酒?”李仁問道。
“再烈的我們這就沒有了,您得去金玉樓,聽說他們那有,不過挺貴的,喝的人也少。”酒保老老實實的答道。
這時,李大柱走上前來,端起碗喝了一口。
“嘖嘖嘖,痛快,好久沒喝了。”李大柱說道。
李仁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心道這玩意你都喝的這么痛快,人才啊。
“李仁,我覺得這酒挺不錯的。”李大柱開口道。
李仁覺得跟他解釋不通,他們這些人喝的酒跟后世的果酒差不多。開口道“走吧。”
說罷,轉身走了出去朝著金玉樓的方向走去。
“李仁,你真的要去金玉樓嗎?咱們可花不起這個錢。”李大柱又開口勸道。
“我就去買點酒,不吃飯。”說話的功夫,李仁已經走了進去。
“客官,吃點什么,本店有”跑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仁抬手打斷了。
“我想嘗嘗你們這最烈的酒”李仁不想跟他廢話,直接說道。
那小二一聽知道對方不是來吃東西的,就把他倆帶到了柜臺。接著從后面揭開一個壇子,打了一斗酒上來說道。
“呶,這就是我們店最烈的酒,二位聞聞,這酒香,整個鳳源縣都找不出第二家。”
李仁聞了聞道“可算有點酒味了,給我嘗嘗。”
“客官,我們這嘗過可是要買的。”小二看他倆穿著不像有錢人,怕他倆蹭酒喝的,開口提醒了一句。
“好說好說,快倒吧。”李仁說道。
小二看他倆堅持,也就不在說話,拿了個碗把酒倒上遞給了李仁。
嘗了一口,也就那回事,不過是比剛才那家強了不少,整個縣城最好的酒了,李仁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開口道。
“你這酒怎么賣啊?”
“這一壇,一兩銀子,絕對物有所值。”那小二看著二人說道。
“這么貴?”李仁還沒開口,旁邊的李大柱說道。
“客官,貴有貴的道理,這烈酒可是很難釀的。”那小二回道。
“行了行了,給我拿兩壇。”李仁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銀子放在柜臺,開口道。
口袋的二兩銀子是之前這幅身體兩個月的軍餉,現在都被他給霍霍了。
“李仁,我覺得咱買剛才那家的酒也不錯,干嘛買這個,這個這么貴。”李大柱看李仁大手大腳花錢的樣子,心疼道。
“行了,我請你喝,拿著走吧。”李仁開口道。
“好,好,好。”李大柱一聽還有自己的份,立馬換了個臉,抱著兩壇子酒屁顛屁顛的跟在李仁的屁股后面。
就在二人走出酒館的時候,李仁還聽到有人在說什么軍營,什么裸奔。
不用想,肯定主角就是李仁,搖了搖頭心道,果然在任何時候都擋不住人們的八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