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姑娘,不穩
李松溪懷疑這姑娘就是碰瓷。
左右都不行,非要賴在自己這里。
這不符合邏輯。
憑什么,一個姑娘對他這個陌生人非但沒有排斥心理,反而毫無防備的信任。
她看起來也不是那種傻白甜。
“可你待在我這里也不是辦法。我每日都要去斬妖司當差……”
李松溪尋找理由拒絕。
“不打緊,公子且去就是。我幫你守好家門。”
柳曲笑魘如花。
“我就納悶了,你一個縣令的千金,怎么就能輕易放下身段做這種事呢。你果然是個假千金吧?”李松溪受不了她古靈精怪。
柳曲抿嘴笑道,“公子,就讓我住在您這里吧。”
“可我這里只有一張小床,一間小房,也沒地方讓你安身。”
“我不嫌棄,我可以打地鋪。”
“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共居一室,豈不是很不方便?”
“沒關系,我不介意。”
“那你不擔心我是登徒子,趁你不備占你便宜?”
“公子非那種浪蕩之人,我看人很準的,再說,如果公子要……我也不介意。”
李松溪道:“你果然不是柳曲。”
“公子又不認識以前的柳曲,又怎么會知道我非柳曲?”
“官家的小姐,怎會如此……”
李松溪都不好說。
“這又是偏見,誰說官家的小姐,就一定是溫婉賢淑?”柳曲嬌笑。
李松溪啞口無言。
想了半晌,無奈說道:“你這么說也有道理,我確實無法證明你不是柳曲。可是你爹依然還在四處尋你,你不顧及他的感受嗎?”
“公子,你想想,既然有人將我從縣衙里擄出,自然證明我對他們非常重要。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至陰的魂魄,那些妖魔鬼怪,哪個不想拿我做口糧。我要是回去,必然會再遭毒手。他們能將我擄走一次,自然就能擄走第二次。”
李松溪心想也是。
這確實是個問題。
現在他還不能確定是陳君還是那位夫人要擄走柳曲。
不過總算知道原因。
至陰之體,怪不得如此搶手。
這可是很多邪魔妖道的唐僧肉。
現在的問題是柳曲到底是怎么逃出來的,又為什么會進入這個姑娘身體內。
不過他已經想到一個鑒定她身份的方法。
“柳曲姑娘,你出身名門,一定會彈琴吧?”
“略懂。”
李松溪點點頭,總算沒白救人,那個至陰之人彈琴的條件總算滿足了。
.
說是打地鋪,最終柳曲還是睡在床上。
李松溪則在桌上將就一晚。
天剛亮,柳曲還在沉睡,他先去衙門告假,然后回家路上順便買了一套男衣,回來時柳曲剛醒。
她坐在床上揉揉眼睛,對著李松溪莞爾一笑。
“換上這套衣服,在家里等我,我出去另外找個院子。這樣獨處一室不是長久之計。”李松溪將衣放到床邊。
“我不介意的,公子。”
“我介意。”
李松溪沒好氣地回句,開門出去。
他覺得這個柳曲是個麻煩,但一時間還真不知拿她怎么辦。
要是她所說為真,將她丟在外面,必然會出事情,到時他肯定良心不安。
而且他還沒搞懂,她這種樣子到底因何發生。
或許關于陳君和那位夫人的信息,從柳曲身上可以套出一些。
有錢就是好。
只用半天時間,他就找好一座僻靜的小院子。
不是很大,但勝在雅致。
房間七八間,住兩個人足矣。
更讓李松溪動心地是小院就在五道巷隔壁的天水巷。
和五道觀就背靠背。
十分安全。
再囂張的邪魔外道,也不會輕易來五道觀附近惹事。
慶城縣城修為最高的人,明面上依然還是五道觀主五道真人。
回到家,發現柳曲已經換好衣服,頭發也束起來,宛如一位年輕俊秀的公子哥。
“怎么樣?”
柳曲轉個身。
“你最好不要這樣,哪有男子會做這樣的事情?等到新院子,你且以我丫鬟身份做掩飾。我會調查你為何會出現這種異常情況,尋求解決之法。事情解決后,你就可以重返縣衙。”
“知道啦,公子。”
“笑得不要這么甜,一看就是女相。”
李松溪皺眉。
“那這樣如何?”柳曲板著聲音,果然中性很多。
“這還差不多。”
因為這里的房子里也沒太多東西,所以搬家也簡單。
一輛馬車搞定所有問題。
搬過去后,兩個人分別選擇自己的房間。
柳曲喜歡東面,所以選擇東廂房。
她想讓李松溪住在正房,就在她隔壁。
李松溪無情拒絕。
選擇最遠的西北角的廂房。
柳曲也不生氣。
李松溪做什么,她都能接受,宛如真是他的仆人。
有了新房子,李松溪總算又恢復自由。
昨夜和柳曲同住一房,姑娘家沒什么,倒是把他緊張一番。
歸根結底,他還是對這個柳曲懷有戒心。
徹底弄懂前,他是不會和她真正交心的。
李松溪正在收拾東西,柳曲在門口敲門,打開看原來是柳曲端著一盆熱水。
“公子辛苦一天,用熱水泡泡腳吧。”
說著,端進來放在地上。
“謝謝!”
柳曲笑笑,“要不要我幫公子洗?”
“免談。”
李松溪打開門,示意柳曲可以出去了?
柳曲莞爾。
還是沒有絲毫不開心的樣子。
但她越是這樣,李松溪就越不適應。
總覺得她笑容背后,好像帶著陰謀詭計。
可他從柳曲身上并沒看到黑氣,這說明她確實不屬于妖魔鬼怪。
這就怪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
晚上睡到半夜,他聽到隔壁五道觀內突然響起鐘聲。
不知發生何事。
出門看時,鐘聲卻又停止了。
無意發現柳曲房間里的燈還亮著,她曼妙的身影映照在窗紙上。
似乎……在洗澡。
他轉身進房。
非禮勿視。
這個姑娘果然不是太穩健。
第二天清晨。
李松溪剛起床,就聽到柳曲在院子里喊他吃飯。
說是做了清粥和一些小菜。
一個縣令家小姐會做飯,李松溪打死都不信。
但飯菜吃起來味道竟然還不錯。
就是略微擔憂是否有毒。
出門時,他偷偷將自己兩千兩銀票藏在一處墻縫。
家賊難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