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用力撕下白色裙擺的布條,按照同理又將他的雙手綁住打了個死結(jié)。
視線重新落在他身上,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對他來個搜身,但是這種事情還是她第一次做,動作不免有些僵硬。
就在摸到他胸口的時候,就聽他緩緩開口:“你亂摸什么?”
“以防暗器。”
許知意動作頓了下,又向下摸去,很快摸到了一個小盒子狀的物體。
“這是什么?”她皺了皺眉,頭偏向一邊,手臂僵硬從他西服外套的內(nèi)兜中拿出那個小盒子。
“一條普通的項鏈。”
季臨淵虛弱的垂眸看向那個小盒子,思緒不免想起一個人,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擔心他的處境嗎。
許知意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在確認就是一條普通的項鏈后,才放下心,輕聲道:“這個我先幫你保管,等到時候我安全了,肯定還給你。”
不難看出他對這條項鏈的重視,剛才生怕她給弄壞了,光綁著他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還是要捏住他所在意的東西才行。
季臨淵淡淡地應了一聲,他微微翕動了動蒼白而無血的唇,嗓音嘶啞:“還要拜托你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我不會。”
許知意錯愕了下,下意識拒絕。
季臨淵仍然在艱難地喘息著,滾動的喉嚨間發(fā)出一絲嘶啞的聲音,吐出的字眼微弱而混亂:“這懸崖底有狼群,你自己打不過。”
言外之意,你要是想活命,就必須救我。
許知意:“……”
雖然她心里十分不愿意,但是為了活命,許知意還是強忍著不適將手伸向了他的背后,觸及到他冰涼的皮膚,讓她渾身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身上的傷嚴重到都能隱約看到森森白骨,因為此時快要秋末,所以夜晚的風冷的讓人瑟瑟發(fā)抖。
為他勉強包扎好傷口,許知意輕舒了一口氣,又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謝謝。”
季臨淵看著眼前姑娘倔強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如果我能活著回去,肯定會用實際行動報答你的。”
許知意抬眸看了他一眼,想說什么,最后卻是沉默不語。
要不是被這個狗男人連累,她現(xiàn)在應該是躺在溫暖的被窩里進入甜甜的夢鄉(xiāng)了。
可現(xiàn)實卻是,現(xiàn)在她和這個狗男人身無分文,手機也早已經(jīng)沒了蹤影,相當于完全與外界失去了聯(lián)系。
有可能橫尸野外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她想著,就忍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舒然怎么樣了。
夜晚的秋風瑟瑟,就仿佛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寒冷無比。
季臨淵看著許知意的反應,知道她已經(jīng)妥協(xié),心里松了口氣,雖然這個姑娘的確很聰明,但也卻太單純,她的想法基本都顯示在了臉上。
“你叫什么名字?”
許知意偏頭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小聲回道:“許知意。”
既然事情都已經(jīng)是這樣的了,她能做的就是努力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去面對,一味的逃避,到最后可能更加不盡如人意。
現(xiàn)在也只有期盼他能夠成功活下來,他們一起走出去,兩個人的力量總會比她自己強大。
“那你呢?”許知意看著他蒼白的臉頰,想起了他懷中的那根項鏈,淡淡猜道:“那根項鏈是送給你女朋友的嗎?”
傷口處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咬緊牙關(guān),額頭上青筋也隨之暴起,緩了緩神后,他才有些虛弱開口:“季臨淵。”
第二個問題他沒回答,許知意也沒追問。
她不太在意的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眼星空,估約了下時間,如果再得不到治療,他恐怕就真的撐不過去了。
“你現(xiàn)在能站起來嗎?我可以扶著你走。”許知意詢問著,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季臨淵點了下頭,在他慢慢站起身的時候,許知意立刻跑過去將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用她瘦小的身軀撐起他整個人的重量。
許知意扶著他步子有些不穩(wěn),在將近走了快要一個小時的時候,許知意額頭上的汗水不停落下,但她卻沒有絲毫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又走了不知多久,季臨淵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許知意疑惑看著他:“怎么不走了?”
“可以扶我去旁邊休息下嗎?”季臨淵喘著氣息,他現(xiàn)在的身體實在是虛弱的厲害。
許知意沒辦法只能扶著他往旁邊走去。
季臨淵的傷口在右肩,許知意扶著他在石頭旁邊坐了下來。
她將他扶著躺下,又將他的外套脫下蓋在他的身上,轉(zhuǎn)身準備去撿柴火。
“你去哪兒?“
季臨淵突然睜開眼睛,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像是生怕許知意丟下他一樣。
許知意聽出他的意思,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一句話:“你不怕晚上凍死嗎?我去找點能夠生火的工具。“
季臨淵卻是堅持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許知意看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再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轉(zhuǎn)身去找柴火,沒一會兒就抱著一捆樹枝回來了。
而季臨淵在看到她回來的那一刻松了口氣,這才放心暈了過去。
“唉……”許知意放下那捆樹枝,連忙跑了過去:“你可別現(xiàn)在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