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戲內。
一聲雞叫將正在沉睡的劉文樂驚醒,他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不料身邊傳來響動,自己的身體被拍了拍。
“誰?”劉文樂轉頭。
“哥,該早練功了。”趙瑩回答。
“練什么?”
“練劍啊”
劉文樂卻無動于衷,然而卻發現自己無法再睡著了,反而感覺自己精力充沛,幾個招式隱隱浮現在他腦海中。
“X2對玩家人格的替換真的很棒啊,毫無察覺。”
劉文樂不禁感嘆道。
隨后哥妹二人離開村莊,來到小河畔。
一組組招式自然順著肌肉記憶使出來,他的注意力完全在練劍上。
稍微緩了口氣,他才又反應過來。
劉文樂看著自己冒汗的手心和堅實的雙腿。
“哈~”他驚呼著
從天蒙蒙亮的拂曉一直練到日近當空。
“瑩瑩”劉文樂連忙止住自己的嘴。
他沒想到自己說出親昵的稱謂,但稍加回味,又感覺自然而然。
“怎么了哥?”
“離這里最近的城是哪座?”
“宿州”
“多少里?”
“往七里半吧”趙瑩回答。
二人回到家中,劉文樂便四處翻找,果然在案板下找到一堆錢幣。
這些銅錢幣長著貝殼的形狀,貝形幣上面寫著簡體中文“南煦”。
“還好X2系統沒有演算出繁體古文字”他感嘆道。
劉文樂又回想起來剛剛說過的這句話。
“X2...”
“好熟悉的名字”
劉文樂仔細回想,然而卻無法想起。
“剛剛為什么要說X2?”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放棄了思考,動身去往宿州城。
剛出門,他便叫住一個路過的老人。
“北是哪個方向?”
“傻楞”
同村老叟朝著自己的反方向指了指。
劉文樂一路朝北行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出了林子看到一座夯土城墻。
然而在城外,豎起大大小小的破布帳篷。
一股奇怪的味道飄過來,他便朝著宿州城門。
進入帳篷區,劉文樂看到道路兩邊是穿著破爛、面黃肌瘦的百姓。
有的在煮著什么綠色東西;
有的在喃喃自語;
有的在交易兒女;
有的在仰著頭望著劉文樂,發出駭人的呼吸聲。
一幅慘狀呈現在眼前...
不遠處的一棵樹下,一個小孩被一群人圍著毆打,劉文樂便走過去。
先是看到這棵樹,早已沒有了樹皮,樹皮被分在每一個人手中。
小孩的嘴中也咀嚼著樹皮,他的額頭左邊刻著青字“孤”
小孩見狀劉文樂呵斥走了一群人,自己也跑開了。
劉文樂沒有追,望著遠處的小孩。
...
城門上,“宿州”二字顯得十分暗淡,定睛仔細才看得清填充的紅墨。
城門下,一個酣睡的士兵靠在城門。
城門中,中心道路上鮮有人跡。
劉文樂便徑直的走進城內。
只見市井各戶皆已閉戶,門欄上下長滿了小草。
雖然現在是太陽當空,城內寂靜如同入了夜...
繼續向前走,拐過幾個彎,沒有聽到一聲犬吠。
冷清的讓劉文樂的汗毛豎起。
劉文樂站在十字路口,肚子餓的咕咕叫,卻沒有發現一家店開著。
“有人嗎”
劉文樂朝著四下喊,觀察著四周的變化。
一個人探出身子在遠處,望向這邊。
劉文樂便走了過去。
只見一群人在忙碌著,朝馬車上搬運著大件物品。
一個小女孩與劉文樂對視上,劉文樂示以微笑。
一個體態精壯的男人走過來。
男人作揖行禮,劉文樂也模仿著他。
“兄臺,有什么事情嗎?”男人問道
“我到宿州尋個吃飯的地方,見四下無人”劉文樂回答。
“宿州早已有官無吏,有人無生了”
“敢問,發生了什么?”劉文樂問。
“見你體態,不像是本地人,是壽春的吧”
“壽春?”
“看來不是”男人說道。
“城外很多流民,城內沒有一家商戶,很奇怪,您有些干糧嗎,我這里有錢幣”劉文樂又問道。
“去拿點...”男人偷偷的在小女孩耳邊說道。
小女孩回來,手中拿著一個米團給劉文樂,劉文樂放下了幾個錢幣。
小女孩從中挑出三個,還給了劉文樂。
正當劉文樂要走,卻被男人叫住。
“這是真的煦幣,一寸半長,背面精銅無雜質。”
男人仔細打量。
“兄臺從哪里得來的?”男人問道
“家中存的”
男人把兩枚還給了劉文樂說道:
“真的煦幣,這些就夠了。”
劉文樂見狀便問道。
“你們要去哪里?”
“去往南方,聽說在更南的方向還有人生存”
“南煦國的南邊?”劉文樂問道。
“是”
劉文樂見男人放下了戒備便追問道。
“煩問,宿州到底怎么了?經營管理的如此空虛”
“旅王病重,取消了左右相,設國相,專用公孫丘”男人回答。
“公孫丘?”
“朝中三分之二,軍中五分之三都是公孫丘的西煦人”男人面露無奈。
“這么多?咱們這里是是屬于?”劉文樂驚訝。
“屬煦國中部”
劉文樂看著男人不忿的樣子。
“我聽說今年不僅僅是宿州天象異變,其他三國也都出現旱災、蝗災...”
“唉”男人戛然而止,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氣。
“去年算是正常的旱災,如今提前旱災,本該孕穗的莊稼大部分枯死了,去年的余糧過冬就吃完了,莊稼青黃不接,又長不出任何東西,公孫丘對東煦賑災也流于表面,這...這才導致流民四野,饑人遍地。”
男人說得越來越激動,小女孩感到了異樣,抱緊了男人。
“那為什么不反?”
“官逼民,匪也逼民,東煦五郡十六縣...”
男人突然沉默,又想起什么來。
“且不談十六縣,就拿這宿州郡的兩縣,早已是響馬四起,匪患肆虐、民不聊生...”
“兄臺,民也逼民啊”
男人顯得異常激動,最后平淡的說:
“東煦如今對都城壽春而言,已是荒草一片,想割就割,唉!放眼淮河以南,也就咱們這個宿州如此悲慘了吧,想反離著國都壽春太近,想臣服靠近東煦,被劃分為東煦人,如今也是左右逢源不得的結果。”
劉文樂的心中一股憤怒逐漸升起,待二人沉默許久便說道:
“謝兄長告知”
劉文樂正準備與男人告別,此時三個騎馬的官差來到劉文樂身邊。
“哪里人?”官差問
“葛村人”
“叫什么?”
“趙,趙旭”劉文樂反應了一下。
官差仔細打量了二人。
“見過參商圖沒”
男人聽聞后,迅速的說道:“哪能見過那東西呢”
男人走到劉文樂身邊,故意擋住劉文樂的劍。
官差的眼睛看了看劉文樂,劉文樂從男人的反差中讀懂了什么。
劉文樂搖了搖頭。
三個官差策馬而去。
“參商圖?”
男人看著遠去的官差,把劉文樂拉進屋內。
“見到問你這個的,就說哪能見過呢,保你一條命”
“什么是參商圖”劉文樂問道。
男人小聲說道:
“這玩意傳了得一百多年了,四國都在尋找。”
“什么東西這么重要”劉文樂問道。
“我也是老一輩人講的,參商圖是一張地圖,上面畫著四國九州的交通要道、礦產玉石,世間珍寶的分布”
“藏寶圖?”劉文樂應和道。
“誰有這么大能力,天下的都畫在一張圖上。”劉文樂反問
“聽老人說是一百七十年前的元帝,為了推翻殘暴統治的豫人青帝,繪制四洲的交通要道,名叫參商圖”
“軍事地圖”劉文樂應和。
“后來結合豫人王殿中搜出的珍寶圖,合并而成,仍然稱作參商圖。”
劉文樂恍然大悟,又問道。
“參商圖不應該在元帝后人那里嗎?”
“你說是那個快要死的穆帝啊”男人回答道。
“嗯?”劉文樂疑問。
“聽說他兩腿之間的那個東西不能用,沒有子孫兒女”男人竊笑道。
男人喝了一口茶。
“參商圖說不定還真流出洛都了,咱們這些人哪能知道這么清楚”
“也是”劉文樂回答道。
二人又調侃了幾句話,直到一個女人推開門。
“都準備好了”
男人看著劉文樂。
“兄臺,別過”
劉文樂目送一行人,男人身后的第三輛馬車有著幾個持刀的仆人。
仆人小心翼翼的抽出刀,表情十分的拘謹,像是第一次用刀。
另外一個仆人確很興奮,聽到男人呵斥,仆人們收起了刀。
劉文樂看著眾人駛出城門。
小女孩掀開車簾,朝著劉文樂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