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師兄。”李見微主動過去打了招呼。
崔文蔚微微彎腰,退開了一些距離:“見過公子,崔某可承擔不起您的師兄。”
李見微低聲道:“師兄都已經筑基,本來見微該叫前輩,怎么會承擔不起?”
“崔某不敢。”
李見微道:“道兄既然如此拘于禮數,在下不叫就是。不過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不知可否?”
“公子但說,崔某知無不言。”
李見微當下就把金鼎臺對陣梁凌輝的事情說了,并且討教破解之法,崔文蔚道:“這位梁師弟用的應該是降頭霧水、水球術,至于那藍光包裹的手掌,可能是簡單的法力包裹,也可能是某種特質的靈光附靈,不過后者的可能較小,修煉特殊靈光的話費時費力,練氣期也很少有這樣的。不過具體的還要再看,我這三言兩語也聽不出什么。”
“五行法術以球狀發出,這是我書上常常看過的,但那法球詭異的很,飄忽不定,定然別有風采。而那降頭霧水,是什么?”
崔文蔚皺眉道:“按理說降頭之術本院之中是不會有弟子修行的,這位梁師弟既然深得金鼎臺鄧師兄照顧,便不會有問題。只是那霧水能夠瞬間定向降臨,確實有些難以理解。公子,我真的要現場觀看才能有進一步的結論。”
“嗯,”李見微點了點頭,問,“那我究竟要如何才能打敗他?”
崔文蔚道:“既然可以移步走開,那么便可以不用關注這神秘霧水,剩下的就只有水球術和藍光手,那也好解決。”
他停了一停,問:“公子真的只能打出四道靈刃?”
李見微點頭,他續道:“水木二屬性相應的法術,水球術你也能學,不過我看木屬性的藤甲盾更好克制,事半功倍。而藍光手,嗯,公子,可否試試您的靈刃,我看看威力幾何?”
“求之不得,”李見微點頭,“我們出去試試。”
外面的草地上,崔文蔚輕而易舉的接下了接連四發如意刃,李見微差點就忍不住要十發全出了。試煉之后,崔文蔚舉著接住靈刃的雙手,淡淡道:“好厲害的法術靈刃。”
“如何?”李見微上前相問。
崔文蔚道:“你的這記靈刃在七層的修為里絕對是上乘的,如果你修行不久的話,應該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而梁師弟既然能夠附一層藍光就接住,就算前面有水球的削弱,也絕對不可小覷。這屆金鼎臺的七層排名,倒不是浪得虛名,想贏下來,不容易。”
“比七層時的徐婧如何?”徐婧就是練氣七層進的羽化院。
“當然是遠遠不如,徐仙子的劍,當真是同境界無敵。”
李見微嘆氣,頗為無奈,問:“當下先防御他的水球術再說,你看我是不是抓緊時間聯系藤甲之術?”
“可。”
三天后,李見微再次光臨金鼎臺,打聽梁凌輝消息的時候,才知道他已經進城去了。再細問之下,鄧老頭就不甚清楚了,具體的要去府衙那邊問。
李見微輾轉就要去神州府衙,但是臨走前去了一趟治學殿,打聽安潯的消息。管理相關事務的人說:“她已經辭掉桂花樓的職務。”
“那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
“她原來是那個院的?”
“同學,你哪里的?我這不好隨便透露。”他說。
李見微想了想說:“就是看桂花樓突然關了,來問問。”
沒有著落,只得暫時放下她,輾轉出了羽化院,就打算去那聞名已久的神州府衙問問看。會對梁凌輝這么感興趣,以至于追出羽化院,原因就是他們是去狩獵,那是增長實力的絕好方法,李見微不打算放過。
擂臺千萬遍,也不如實戰來的富有成效。
中華城雖然總體上不禁飛,但很多私人莊園、區域是非常不歡迎修士胡亂飛行的,在人潮洶涌處胡亂飛行也是很不禮貌的。所以李見微和很多人一樣,雇了一輛獸車向府衙行去。此車速度可比他自己走要快得多了。
不過行了個把時辰,李見微正欣賞窗外狀況之時,忽然后面有數匹駿馬趕了上來,逾過獸車,其中一匹紅色小馬尤為飄逸,瀟灑脫塵。
馬群在前面停了,勒馬回頭,竟是沖著李見微這輛馬車來的。
“見微公子,九州商行秦心月有禮了,”那紅馬主人在馬背上握鞭抱拳,李見微剛剛眼拙,竟然沒認出來,“上次見面你真人不露像,可還記得姐姐?”
李見微掀開簾子,和她相見,點點頭:“記得。”
秦心月還是練氣,沒有筑基。
“公子要去哪里?”
“去府衙一趟。”
“會騎馬嗎?我有好馬,送你一程。”
李見微偏頭找了一找,果然見她的隨從里有一人牽著一頭黑色的馬,體態健朗,儀姿非凡。但是嘴上說:“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好。”
“姐姐想交你這個朋友,怎么,不給面子?”秦心月問。
李見微跳下獸車,付了車錢,抱拳回禮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豈有不交朋友的道理?”
隨從交上韁繩,李見微接過,瞅了瞅比自己還高的馬兒,心里有些發怵,他雖然自幼在馬背上顛簸慣了,但這種能夠日行萬里,堪比筑基期腳力的寶馬,實在是只聽過沒摸過。
蹬跨上馬,一氣呵成,行云流水,好在是馬兒體型沒怎么變,動作倒是干脆。秦心月對他投來贊許,這可是名副其實的“上馬威”,就是看看李見微是什么樣的人。
眾人揚鞭,向府衙疾馳而去,惹的行人雞飛狗跳,那些府衙的游街衙役看到了也不敢打秋風,九州商行的秦心月,那可是大財主,上頭點了名要多多關照的。
到了府衙的大門口,也有人早早的迎上來,他們遠遠的看到這位姑娘的風姿。守衛三步并作兩步的跑過來給她拉韁繩,口上問:“大小姐,怎么有空到我們這里來?”
秦心月下馬說:“嘿嘿,碰上你們的衙內,特地給送過來了。”
衛士莫名其妙,問:“衙內?張大人的孩子嗎?”
秦心月笑而不語,走到李見微馬下,伸手示意他搭她的手下馬,道:“好弟弟,你可不就是神州府衙的衙內嗎?”
李見微兀自下馬,只說:“在下只是羽化院學生,可不是什么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