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夾縫里響起令牌呼叫的聲音,急促的聲響卻吵不醒昏迷的人。
未知的保護機制在,只要世界上還有仙力,王袞就不可能死。
封閉的夾縫空間中明明沒有風,伸出手卻能感到有風游過肌膚。
伴著不間斷的滴滴聲,他僵尸一樣的軀殼被注水一般迅速飽滿,蒼白的皮膚重新染滿生機的色彩。
某一刻他的胸腔一鼓,深深吸了一口氣。
“…咚…咚…咚…”
隨著空氣入肺,無形的漩渦消失,王袞恢復了呼吸和心跳。
這時嘀嘀的呼聲忽然停了。
過了一會,別處也傳來了心跳:
“…嘭…嘭…嘭…”
錘擊一般的心跳聲肉耳可聞,沒多久,窸窣石頭掉落在地,王袞眼皮抖了抖,沒有醒來。
又過了片刻,地面傳來震動,震動跟著悶響,巨大的動靜終于喚醒王袞。
他從地上驚坐而起,腦海里還是昏迷前天昏地暗、天崩地裂的場面,沒注意一頭磕在了石頭上:
“哎呦!”
震動還在繼續,王袞揉了揉腦袋,低頭看見地上合躺一處的葡萄和江君。
他把葡萄擠到胸口的衣服拉好,拍了拍小姑娘的臉:
“葡萄,醒醒!”
葡萄囈語一聲,人還沒醒,眉頭先皺了起來,哎呦哎呦地蜷縮起身子。
王袞無奈朝她使了個言法:
“治療她!”
言法一落,葡萄瞬間不哼唧了,眼睛一睜抬起頭看見了王袞。
她翹著一張勾魂的小臉,爬起身打量著逼仄的夾縫問道:
“我們這是在哪?”
王袞聳肩:
“不知道。”
這時震動再次傳來,兩人馬上扶住地面保持平衡。
“什么動靜?”
“還能是什么動靜?”
“她還沒死?”
王袞沒回話,朝江君使了個言法,搖了搖她的肩膀。
江君和王袞一樣警惕,禿嚕一下彈跳而起,不過一頭撞在了王袞的手掌上。
“小心頭。”王袞說這話的時候自己的腦袋還在隱隱作痛。
“受傷沒有?”
江君活動活動身體,搖搖頭。
震動還在繼續,江君奇怪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地面在震動?我們現在在哪?”
葡萄先一步回話:
“震動在地府很常見,剛才牛頭馬面給我說的。”
江君不敢相信:“我們死了?”
“聽她瞎說!”
葡萄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放心,有王袞在我們怎么會死?”
“我是神仙嗎?把我想得那么厲害?”
王袞一撇嘴:“我真有那么厲害還會被逼到這份上?”
葡萄笑而不語,她知道王袞自己不相信的話,自己再怎么強調他都不會信。
王袞來到趙總將身邊準備來個絲滑的治療喊醒小連招,沒想到一看到趙總將嚇了一跳。
江君看他停下,也湊過來瞧,一看也嚇了一跳:
“趙總將這是怎么了?”
葡萄好奇地忘了一眼,眉毛一挑:
“頭發都白了?”
她一眼就明白大概發生了什么,默默看向王袞:
“剛才爆炸的時候你是不是說了什么?”
“保護我們的安全啊,怎么了?”
他不可置信道:
“不會跟我有關系吧?”
“你猜。”
王袞看向地上躺著的中老年趙總將,心中一萬匹脫韁的馬在奔跑。
葡萄的話里有話讓他不得不想起弄沉小島的經歷。
“我不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趙總將給吸了吧?”
江君皺眉看著兩個說話說了一半就停的人,一萬個疑問在腦海里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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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牛
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