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正式的對手
“痛——!!!”
何雨柱揉著肩膀掙扎著爬起來,撣掉身上的流沙,電飛鼠也甩開掩在身上的砂石。掉落的人和精靈還七扭八歪,卻是守在一旁的奸詐蜥率先反應過來。
展開雙臂就擋在保溫杯面前,身體微微前傾像是隨時要沖上去跟人干上一架,閃著火光的雙眼帶著明顯的敵意和憤怒。
總之,這家伙氣勢與剛剛不可相提并論,如果不是一眼看到了旁邊的保溫杯,仿佛會以為它從那只夾著尾巴一路逃竄的精靈變個了角色。
再粗心也能察覺到對方把自己當成了來者不善型的角色,何雨柱也收回大條的態(tài)度,攥緊背包帶一個起身。
目光與奸詐蜥的對上,毫不退縮,單刀直入:“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才把別人未出生的精靈帶走,但是我先說好,你的做法讓我非常困擾。我只說一遍,蛋,還給我。”
奸詐蜥只是提起表皮,豎起耳朵似乎能聽到牙齒廝磨的聲音。何雨柱撲出鼻息搖搖頭,攔下身后的電飛鼠向空中拋出精靈球:“賽吉塔,用音速拳把蛋奪回來!”
“gassa!”
斗笠菇的身影顯形,彈簧般的拳頭伸縮著就要向蛋卷去,注意到對手的行動奸詐蜥也毫不含糊,虛晃一招重重掰過斗笠菇的手腕。
疼的它大叫一聲拼命甩下扒在手腕上的奸詐蜥,不得已后退兩步。
“我可不接受這種回答!”
何雨柱大聲應道,食指一橫指向前方,“瞄準奸詐蜥和保溫瓶之間的空隙用種子機關(guān)槍!”
翠綠的飛彈隨著何雨柱的指示連發(fā),果不其然,不得不騰出一只手來躲避的奸詐蜥一個跟頭載到旁邊。
來不及作出反應的它只得就著半邊躺的姿勢狠狠蹬過沙面,霎時間古代之城這塊地下之間已是塵土飛揚。飛沙腳?!
“想從命中入手的話這邊就用速度取勝,別再讓它靠近了賽吉塔,粉!”
斗笠菇把尾巴揚向前方狠狠一甩,混雜在一片土色的飛沙中看不出哪些是灑落的粉末。一心想著到達蛋的身邊。
發(fā)動了鐵頭功的奸詐蜥就要向斗笠菇撞去,卻不想算不及時間,被落下的粉強行減速,就這么一跌出去……
“gassa!”
“zuru!”
被奸詐蜥的腳絆倒的保溫瓶毫不留情地飛升空中,兩只精靈一瞬間看得有些發(fā)懵,隨即急匆匆地遠地起跳,伸手想要把蛋接住——后果就是雙方卻在高空撞了個正著,眼冒金星地跌落地面。
“emo、emo!”
電飛鼠此刻也看不過去慌張地展開雙爪追隨著在空中運動的保溫瓶的軌跡,不想腳下被石子一絆,也是摔了個嘴啃泥。
而大概是奸詐蜥摔倒時不小心碰松了保溫瓶的開關(guān),黑金雙色的橢圓形物體就這么不給面子地從不知為何敞開口的保溫瓶中掉下,尖端剛好對著地面……
三只精靈都嚇得渾身發(fā)抖不知所措,何雨柱更是心急如焚,一個閃身撲了過去,趕緊把飛出的物體摟進懷中:“蛋!!!”
背部被砂石硌得生疼何雨柱也顧不上,她本想睜開眼睛查看蛋的狀態(tài),卻又被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得睜不開眼。懷里的東西感覺漸漸在掏空。
她全身都被刺激的繃緊,難道真的沒能保護好這顆蛋嗎?!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下,全場寂靜。
只有少女小聲抽噎的聲音。卻感到有什么冰涼的東西抹去她的眼淚,發(fā)出她從未聽過的聲音:“desu?”
何雨柱驚異地睜開噙著淚水的臉,在自己懷中的既不是完整的蛋也不是破碎的蛋殼,而是一只通體黑色的精靈。
只有兩只眼眶是紅色的圓形,兩只觸須卷曲著,同樣觸須的尾巴上也是卷曲的形態(tài)。……雖然總感覺缺了點什么。這是……一只哭哭面具?
小家伙初來乍到新世界,看什么都帶著好奇的眼光,看向何雨柱的臉時還不免吐吐舌頭繞著她飛了兩圈,相當討喜——只是對那只奸詐蜥來說這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
它正因不知名的憤怒全身發(fā)抖,一個下踢就沖著少女踢過來,讓還不及趕到訓練師身邊的電飛鼠和斗笠菇吃驚而焦慮——
“desu!”
奸詐蜥吃驚地看著抓住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甩向墻面擋在少女身前的哭哭面具,臉上的表情變化多端。最終它將這一切轉(zhuǎn)化為憤怒。
狠狠瞪向何雨柱又不敢出手,只有夾雜著悲傷的咆哮聲,和不知是誰的嘶鳴——“ulga!!!”
奸詐蜥突然就愣住了。它身后,赤色的光芒愈來愈烈,暖意籠罩著這層隔間。太陽般的雙翼徐徐扇動,降臨于此的太陽神屹立于半空。
何雨柱抬起頭望著這一幕語無倫次,倒不如說這只炎翅蛾降下的威壓讓她難以開口。
在炎翅蛾的調(diào)遣下奸詐蜥似乎同意中止斗爭,它畢恭畢敬地退到炎翅蛾身后,而那只精靈,烈焰般莊嚴的目光盯得何雨柱如木樁般定在原地。
炎翅蛾沒有做什么多余的動作,只是揮揮翅膀,讓砂礫在高溫下產(chǎn)生幻影,從那其中看到的是堆在一起等待孵化的蛋——對了。
她怎么居然忘記炎翅蛾的特性是火焰身軀,不辭辛苦地照料著這些生命也是理所當然……等等,哭哭面具的出沒地是古代之城,這里這么多蛋,難道……
“難道這只奸詐蜥原本也和哭哭面具一樣在同一個地點等待被孵化,只不過你先出生就照顧了這位小弟……”
何雨柱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迎來奸詐蜥垂首的肯定。“可是,這顆蛋是我在電氣石洞穴找到——”
……她突然不敢往下說了。事已至此一切都清楚的很,這顆蛋肯定是在被孵化途中遭了什么劫才會出現(xiàn)在不該出現(xiàn)的地方,而且很可能就是人類起的頭……
“所以,我反而成了那些作惡者的幫兇嗎?”
她低聲喃喃著,起身不再看哭哭面具的神情,“那么,你還是留在原本屬于你的家鄉(xiāng)比較——”
“desu!!!”
話音未落手臂已經(jīng)被哭哭面具抱的死死,叫聲中帶著些許哭腔。作為女生何雨柱富有同情心的一面還是容易被打動,可她回頭看了看也左右為難著的奸詐蜥。
總覺得心中過意不去。炎翅蛾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緊緊纏在女孩手臂上的觸須,還有哭哭面具像是恐懼著分離一般的表情,卻是向著焦急的奸詐蜥搖搖頭。
“炎翅蛾,你……”
何雨柱驚訝地大張著口,炎翅蛾卻依舊向她輕輕點頭。
少女調(diào)整草帽,臉上浮現(xiàn)欣慰的笑容,轉(zhuǎn)過身彎下腰,用小指輕輕勾住哭哭面具的觸須:“再陰冷的黑暗中也是有一跡光明的,你可是活在一個充滿溫暖的世界呢。”何雨柱這么哽咽著,將淚水咽下肚去。
“……歐若拉。”
“已經(jīng)可以了大嘴娃,收手。”
平淡的語氣與張牙舞爪的沙暴并不相稱,石刃七零八落地斜插在砂石中,那群小達摩也一樣是東倒西歪找不著北。大嘴娃平心靜氣地闔下雙手,于那位貴族女的身前巋然不動。
處于上風口的莫柯妮婭不知為何依舊是那身冬裝,卻似乎感受不到沙漠與烈陽的炙烤般站得挺直。
她只用余光遠遠就瞥見了帶著哭哭面具狼狽地爬出古代之城出口的少女。
她沒有多言,一路目送著少女向4號道路的出口狂奔。
“已經(jīng)孵化了嗎……”
她這樣小聲念道,卻耳尖地聽見上空傳來什么嘈雜的身影。冰白色的圍巾隨著她的動作飛揚,眼中捕捉到黑壓壓的那片與少女趕往的方向相同。
“大嘴娃。”
圍巾隨著她的轉(zhuǎn)身飛甩過去,被點到名的精靈也游刃有余地跟上她的步伐,而她的唇齒一張一合間沒有停頓也沒有強調(diào):“……攔截動作。”
沙暴席卷,狂風過后,女人原本站立的地點,也不過是一座孤零零號風的山崖。
“歐若拉,你怎么了?”
雖然很快適應了新環(huán)境,和作為前輩的電飛鼠與斗笠菇也玩得很開,但不知為何,對周圍一切的興趣漸漸脫出了濃厚的范圍之外。
小家伙突然就開始悶悶不樂起來,是哄也哄不住勸也勸不開,搞得作為訓練師的何雨柱本人也跟著一起郁悶,此刻趴在床邊一手撐住面頰。
就為這個不知為何憂郁地趴在床面的哭哭面具犯了愁。雖然也知道幽靈系的精靈還是呆在清寂的地方比較好,但如果有精靈球作體力保證的話反而不該出這么大問題才對啊……
電飛鼠繞著哭哭面具轉(zhuǎn)磨磨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卻是斗笠菇用一只爪子掐著下巴將無精打采的哭哭面具細細端詳了一番。
突然大叫一聲“gassa!”用爪子指向了它尾部空著的觸須。何雨柱隨著看了看,終于想起在古代之城時,打量這只哭哭面具時那濃重的違和感在哪。
它的面具呢?!
“……沒辦法了,找找看吧。”
臉上的笑容寫著安慰,雙手叉腰的何雨柱迎向精靈們詫異的目光,“各位,我知道你們很擔心找不到的話怎么辦,但是這里可是飛云市——是藝術(shù)之城哦!實在不行的話,雖然以前兩個道館的經(jīng)驗來看如何聯(lián)系上亞緹先生會是個難題,不過在這里學習他的藝術(shù)風格的人也不少吧。一定能找到幫歐若拉做出面具的能工巧匠!”
她說著彎下身,一手扶住膝蓋,另一手摸了摸沮喪的哭哭面具的頭,“看吧,伙伴們都會積極幫你想辦法的,所以不要再傷心了哦?”
哭哭面具遲疑地看了何雨柱一會兒,終于把兩手攤開,吃吃笑著砸砸精靈中心的床鋪。
“誒——要做整整4個小時?!”
扒在柜臺邊的何雨柱滿面愁容,電飛鼠就趴在她的草帽上,聽到這聲委屈的叫喊也是“蹭”的一下就抬起了頭。
“你以為這種精靈的面具是紙糊的嗎,小姑娘?”
工匠的表情看上去也頗為無奈,“不考慮原木或是石材的進貨速度,就是指定的款式也需要雕琢的工夫啊。你的哭哭面具選模板的時候可是挑了一個做工量不小的活兒,別嫌貴,你運氣好趕上我們這里今天收現(xiàn)金,不然光是摘個樹果就夠你跑一大趟了。”
“為了歐若拉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遞上定金的何雨柱只得正正草帽,為了保證不驚動趴在其上的電飛鼠她盡可能減少了帽子晃動的幅度,“那,索拉,我們只好先到處逛逛吧?飛云市作為大城市對旅游業(yè)還是肯出大筆的。”
何雨柱這話說得一點兒不假。
飛云市從某種意義上算是合眾的經(jīng)濟中心,先進的科技和生產(chǎn)力推動著這座當年的荒野如今已成為遠近聞名的鋼鐵森林。
從港口踏上屬于飛云的土地,外來的旅人難免要遮住眉宇,仰視著叢叢高聳入云的摩天樓,隨處可見西裝筆挺的工作者們夾著公文包腳步匆匆。
不肯浪費一分一秒準備投入自己的業(yè)績。熱情的彈唱者抱著吉他歌頌這座城市的雄偉,舞蹈家們和他們的精靈為駐足的旅人帶來一場場視覺盛宴。
公園中植物的清香撲鼻。雖然現(xiàn)代的氣息濃郁,卻又結(jié)合著古久淳樸的鄉(xiāng)土熱情,這座城市對旅行者盛情難卻。
讓它成為了與合眾外界來往的最繁華地,每天都能聽到汽笛的嗚鳴,看到堂皇的航船絡(luò)繹不絕,也難怪合眾的傳說起源于雙龍,發(fā)展于飛云。
“兩個飛云冰激凌,謝謝。”
付過錢后兩手取過冰激凌,一手遞到草帽上讓電飛鼠也能品嘗這份飛云特產(chǎn),剛剛從畫展回來的何雨柱還沉浸在那場景所描繪出的。
天搖地動般的戰(zhàn)斗的震撼中。雷火交織,理想與真實,無論哪一邊都沒錯,無論哪一邊的戰(zhàn)斗都激動人心。
她輕輕咬下一小口冰激凌,入口即化的甜糯口感讓她心滿意足:“真不愧是神龍啊,就是一個帥。”
“emo。”電飛鼠含糊地附和著,大概是冰激凌太好吃,它整個頭都快埋到脆皮筒里去了。
“慢一點啊索拉!就是再好吃你也不能這么吃啊,會吃壞肚子的!”
總算捏著電飛鼠的頸部把它的頭從白綿綿的一團中掐了出來,何雨柱不免“噗嗤”一聲笑了:“你看看你連嘴邊都沾上冰激凌了。”
“emo?!”
電飛鼠嚇了一跳,起身趕緊用爪子抹去嘴邊的殘跡,緊接著看了看旁邊融化著快要滴落的冰激凌。
急急忙忙連著脆皮一起塞進嘴里猛地咀嚼,兩個腮幫鼓囊囊的就像口腔里橫了個巨型瓜子。
“噗——”
何雨柱一下子就沒控制住笑出聲來。她咽下最后一口冰激凌打開實況接收器,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回到了攤子。
果不其然,成品已經(jīng)好好地擺在柜臺。付過全款拿走了訂制品,放出哭哭面具的何雨柱單手抵在腰間,手中還握著它的精靈球。
“鏘鏘鏘鏘~!”
她用空出的一只手亮出面具,“已經(jīng)做好了哦歐若拉,完全為你打造的面具,喜歡嗎?”
“desu!”
臉上的憂愁瞬間被喜悅替代,用尾巴卷起面具的哭哭面具抱著新得來的工藝品蹭來蹭去,隨即把它幾乎是黏在尾巴上。
瞬間就恢復了活力,繞著何雨柱轉(zhuǎn)圈,故意轉(zhuǎn)的她頭昏眼花不得不嬉笑著去扯它的觸須:“你這小搗蛋鬼!”
哭哭面具也不反對,只是任由何雨柱笑罵著不時蹭蹭少女的手臂,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甚至感染了電飛鼠,也跟著搖起尾巴表示愉悅。
“總之看上去好像很滿意呢。”
在哭哭面具又繞著自己轉(zhuǎn)了一周后何雨柱下了結(jié)論,她似乎想到什么一般,保持著笑容望向了已經(jīng)提起面具的精靈:“歐若拉,雖然現(xiàn)在說不太好,但是不介意的話,你要進行你的第一場戰(zhàn)斗練習嗎?我身邊雖然除了你以外還有三位朋友,不過……”
她說到這兒瞬間愁苦下臉,“你著實不認識羅西亞克,那是我的一只單首龍,恩,怎么說呢,他……他現(xiàn)在還不是特別友好,所以,每次道館戰(zhàn)我都是讓索拉和賽吉塔全力以赴……但是這樣他們的工作量太大了。”
她扶了扶額頭,“那么,歐若拉,你介意助我一臂之力嗎?我不強求的,如果你不愿意戰(zhàn)斗,也可以……”
“desu!”
打斷了何雨柱談話的哭哭面具拍著雙手,神情興奮,雙眼的斗志堅定,其中甚至閃著些憧憬。看來是很向往去戰(zhàn)斗啊,這就好辦了。
何雨柱正了正草帽,也擺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好,那么——歐若拉的戰(zhàn)斗練習,現(xiàn)在開始!”
要應付電飛鼠和斗笠菇這樣的前輩對于出生不久的哭哭面具來說未免過于吃力,同時為了不打擾到市內(nèi)。
多方詢問的何雨柱不辭辛苦地穿過了飛云下水道。在經(jīng)歷過無數(shù)臭泥和超音蝠的洗禮后,巴掌大的露天草叢總算到達了,這就是哭哭面具即將發(fā)揮的地點。
“那么,在草叢中隱藏著精靈……歐若拉,選一個對手吧!”
挺身踏進草叢的同時何雨柱與精靈的目光相接,典雅的小小身板一抖,隨著“rine”的尖細叫聲,跳出草叢的郁香種子毫不客氣地灑落了睡眠粉。
“噫!”
來不及躲開的何雨柱跌坐在地面,連肩膀上的電飛鼠也齊齊被她摔了下來,幽藍的粉末眼看悠悠揚揚就要降下,難道要落得一個出師未捷嗎……
“desu!”
冥藍色的鬼火席卷而來把粉末燒個精光,擋在何雨柱面前的哭哭面具斗志昂揚。見著自己的精靈這樣,何雨柱也趕緊理清情緒,情緒高漲地指向前方——
“很好,那么這只郁香種子就將是你第一個正式的對手!歐若拉,初戰(zhàn)一定要告捷啊,我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