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鹿書禾想了想，“你說的是楊佳佳？那不能算欺負。”

　　她不屑在互聯網上跟她吵，只不過是去線下見識見識罷了。

　　“你還狡辯！”楊佳齊想到那天晚上楊佳佳在家痛哭的樣子就心疼，“你公報私仇對付我妹妹，她只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居然讓她在那么多人面前丟臉。”

　　只不過說了幾句？

　　鹿書禾冷道：“你們不愧是兄妹。楊佳佳狗眼看人低，而你就更沒有自知之明。”

　　“你他媽找死嗎？！”楊佳齊氣得脖子上青筋迸起，“賤人，我妹妹說得沒錯，死了爹媽的就是沒有教養，活該死全家！”

　　說著就要揚手去教訓鹿書禾。

　　鹿書禾就沒有怕過這兩兄妹，她輕巧地轉身躲過，“不過說了你幾句，生什么氣？”

　　楊佳齊根本說不過鹿書禾，懶得跟她逞嘴上功夫，直接操起臺上花瓶，砸在玻璃門上碎片四射，鹿書禾沒料到他會突然發瘋，躲閃不及讓碎片劃破了額角。

　　她伸手摸到了一攤溫熱，流血了。

　　楊佳齊更為得意，大喊道：“CAP的人都給老子聽著，我現在代表戰隊向你們發起挑戰！你們敢不敢來，輸了給我賠禮道歉！”

　　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人扯住了他的后衣領用力往后一拽，楊佳齊差點窒息。

　　“你弄的？”

　　簡敘不知何時出現在楊佳齊身后，他看向鹿書禾額頭的傷，聲音毫無感情。

　　鹿書禾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她沒有見過簡敘這么生氣的樣子，渾身的氣壓驟然降低，眼睛里遍布著紅血絲。

　　楊佳齊發不出聲音，他不斷地抓著自己的衣領，想要簡敘把他松開。

　　簡敘卻拽得更緊。

　　“好了好了，”鹿書禾趕緊跑上去，她真的怕簡敘把他憋死，“小傷而已，我沒事，你先放開他。”

　　簡敘聽了鹿書禾的話，十分慷慨地松開了手。

　　楊佳齊活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呼吸，嗓子都變啞了，“簡敘，你他媽是想殺了我嗎？”

　　簡敘沒理她，只是盯著鹿書禾額角的那道小傷口看，“去醫院，不然會感染。”

　　“你還沒說應不應戰呢！”楊佳齊吼道。

　　“我答應你。”

　　秦教練聽到動靜跑了出來，“你之前開掛作弊，我們給你留了體面，沒有在聲明里面說事實。既然你那么不服，那我們就答應你。”

　　簡敘帶著鹿書禾去醫院了。

　　楊佳齊還在原地發泄自己的憤怒，“我他媽就是不服！就你還有那個姓張的老是瞧不起老子，要不是為了得到你們的肯定我有必要開掛嗎！被簡敘壓著一頭我永遠翻不了身，幸好有人賞識我，我告訴你秦平，我要讓你們知道開除我就是個錯誤！”

　　“因為你本來就比不上簡敘。”秦教練睨著他，“他不像你做錯了還到處找借口。快滾吧，CAP會去的。”

　　簡敘自從上車后就一句話也沒說，鹿書禾側目看了他好幾次，他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生氣了？”鹿書禾笑了笑。

　　簡敘嘆了聲氣，無奈道：“沒有。”

　　他只是氣自己為什么不早留意楊佳齊的行動，明明知道他報復心重，他太松懈了，來得也太晚了。

　　“那你為什么不說話，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鹿書禾突然有點委屈，“之前在餐廳也是，你什么都不告訴我，我也會很傷心很傷心的。”

　　本來都想好了對簡敘欲擒故縱，才第二天她就忍不住了，明明那么關心自己，可是做法怎么就那么傷人心呢？

　　簡敘沒想到她會那么難過，當下就想開口解釋：“我……”

　　“不想知道了。”

　　鹿書禾脾氣上來了，直接往后一癱，既然簡敘要悶在心里，那就讓他憋著吧。

　　簡敘：“……”又來了。

　　高中的時候鹿書禾生氣就是這個樣子的，他剛想解釋，鹿書禾就捂住耳朵不聽，要等第二天了，才能好好聽他的。

　　簡敘也不說話，直接開車將她帶去醫院。

　　從清創到上藥貼紗布，鹿書禾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直到準備回去上了停在醫院停車位的車，簡敘沒有發動車子，而是將那天跟高中同學的聊天記錄給了她看。

　　“現在想來，我是該先問問你。”

　　鹿書禾將信將疑的看了眼，她面色凝重看到那句“她說之前跟你只是少不更事，清醒以后就果斷分手”后，蹙起了眉。

　　“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

　　鹿書禾的情緒有些失控，雖然只短暫交往過十幾天，但是答應簡敘的告白是她深思熟慮后決定的。

　　“我怎么可能這么覺得？”

　　她根本就沒有清醒，還不如說現在想追回簡敘的她最清醒。

　　簡敘沒想到她那么激動，沒辦法的他只好擁住了鹿書禾，安慰道：“我知道了，你不會怎么說的，是我太片面了，不要生氣。”

　　鹿書禾這才冷靜了下來。

　　那個高中同學是追求過她，但是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那時的她優柔寡斷，畢竟在同一個班待過三年，倒也沒有將他刪除。

　　后面那同學還是幾次三番沒話找話，鹿書禾基本沒理過，她對那句少不更事沒有任何印象，看同學的描述，回消息的時間應該是大一那年國慶節。

　　國慶節？

　　她記起來了，她那時到底還是舍不得跟池慧完全不聯系，也是因為掛念弟弟就回了一次家。沒想到池慧還是沒有一絲絲改變，她在家待了三天就回學校了。

　　難道是池慧擅自回了她消息？

　　鹿書禾緩了緩心神，松開簡敘道：“抱歉，有點失態，但是那句話的確不是我發的。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我氣？”

　　“也不是。”簡敘說，“就覺得這樣耗著也沒意思。”

　　“對不起。”

　　鹿書禾眼眶通紅，“我剛剛不該沖你發脾氣的，畢竟……我也沒有說。”

　　簡敘沉默良久，“不想說就不說吧，我們還是……朋友。”

　　鹿書禾攥緊了衣擺，強顏歡笑地點了點頭。

　　她怪簡敘什么都不說讓她傷心，她又何嘗不是，簡敘只怕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擅自離開的原因吧。

　　鹿書禾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