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哥值班回來的時候撞見我拿外賣,看到我臉上還未消腫的印和結痂的劃痕,覺都不補了,問我怎么回事。
我剛想找個借口說和別人打架,他一句話給我懟回去,別告訴他是和陌生人打架,你社恐成什么樣,這個理由他不信。
說實話我也不信,就實話實說。他直接說叫我辭職,這委屈咱不受。
我說我也想辭職,但是這工錢好賺,就這一次被打而已。
然后他就瘋狂抓我的字眼,而已,什么叫而已,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就是個保潔員,你能干什么。
我想著解釋一下我就是個保潔員不就好了,我還要干什么。
然后我哥說你都踹人家了,你解釋有什么用,這明顯就是人家把自己當女主人的態度了,到時候等著人家來辭退你?
我目瞪口呆,我哥哪里看的瑪麗蘇小說,但是仔細想想,覺得有道理,于是就發消息給陳助理說我不干了。
他沒回我,但是我接到一個電話,接的時候才知道是江先生打來的,我解釋了一遍,說我是出于愧疚啥的不干了,也有點委屈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啥的。
江先生總是抓到我的漏洞,我本來還想直接點,我哥就接過電話先直接說我不干了。
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結果他們兩個聊了起來。江隊一出,我就傻了,這江總不會是我哥和我吐槽能和他穿一條褲子的江隊吧。
打完電話,我哥說要不我還是去干保潔吧,江隊說給我漲工資。
我嗅出貓膩,堅決不同意。然后我哥就開始軟硬兼施,最后他答應我送給我一套定制漢服,我承認心動了,猶豫著答應。
事先聲明我絕對不是怕我哥,絕對是因為漢服。
哥給我拿了藥,他就去補覺。我吃完外賣也繼續去睡。然后還是一周兩次的干活。
有時候江總會讓我幫他送文件,然后順便請我吃飯;有時候會讓我幫他整理文件,然后送我回去。
雖然送我回家我覺得怪怪的,但是他說我哥不放心我一個人太晚回家,拜托幫忙送,十點也的確挺晚的,覺得合情合理。回家問了我哥,他也說是他叫的,就沒想太多。
有時候叫我幫他整理書柜,自從我上次沒忍住把他的書柜按照內容分類后,他也沒說要改成原來的放法。
后面還帶我出差,跟我說和我哥申請過了?我有理由懷疑他是不是知道我有秘書證。
至于我為什么不去應聘秘書助理啥的,只是因為我的長相身高不符合,也不想穿恨天高。再加上我社恐,玻璃心,膽小,老板一罵我還得哭半天的那種,00后還是注重養身的,找一份輕松的工作不好嗎。
出差就是到臨省,本來是坐飛機,但是他要開車,我現在也有理由懷疑他知道我有駕駛證。我和陳助理各開三個小時,晚上我累癱在酒店。
他說會議在明天早上八點,讓我七點三十去叫醒他。我的內心是拒絕的,這事不應該是陳助理干的嗎。他說我的工資也可以給陳助理,果然加了工資工作量也增加。
早上我定的七點三十鬧鐘響起,拿件外套穿上,走到隔壁去叫江總。
他開門和我說樓下有早餐,讓我和他們一起下去吃,我拒絕了,他說我哥說我有胃病,我哥讓他監督我吃早飯。
我屈服,就會拿我哥壓我。
換了衣服,洗漱一番。總覺得江總比我哥還盡職盡責。吃完他和陳助理去開會,我去睡覺。
然后我們晚上去吃宵夜,沒想到江總一幅霸總的樣子還會和我們一起吃路邊攤,我還特意點了加冰果茶,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直接吸了一大口。
凌晨我的報應到,先是惡心想吐,胃抽搐的痛,還想拉肚子。然后就是我坐在地上抱著廁所的樣子。
這個毛病上次發作還是一年前,不知道昨晚吃壞了什么,消化完也吐不出東西,只能嘔出兩口酸水。緩了有半個小時,我又睡過去。
再次醒來九點,我的手機顯示五個未接來電,一個我哥,三個陳助理,一個江總。
我先給我哥回了個電話,和他解釋下原因,他就罵我了,怎么敢這樣吃,空調是不是又開很低。我有些心虛,沒敢頂嘴。
又給陳助理回了消息,他說收拾下,我們等下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我面前是一碗白米粥,我理直氣壯瞪大眼睛看著江總,他瞟了一眼,說我哥講的,今天中午我只能喝粥。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伸著筷子想著吃一口,江總叫我去隔壁桌坐著吃,我想反駁,就聽到我哥的聲音傳來,禾子田!
我轉頭環顧了一下,看見旁邊的陳助理舉著手機,我側頭一看,我哥帶著口罩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我開始抱怨,我不是小孩了,我現在已經沒事,可以吃東西。
我哥一句話給我懟回來,不是不讓我吃,是我吃的不懂節制,多少次吃到胃難受叫我自己數數。
最后端著一碗白粥的我到隔壁桌,順便叫服務員拿來白糖,放到粥里。
邊喝白粥邊給自己疏導,你哥這是愛你的表現,你要是生病了,他還要請假照顧,讓他照顧就連白糖都沒有,所以有一口吃一口吧。
我沒注意到,后面的江總若有所思的看著我搖頭晃腦的樣子。
吃完收拾東西走人,相處熟悉起來我已經有些肆無忌憚的講話,他們問啥,我就回答啥,一路上也不會很悶。
我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就是剛出社會,年少無知的大學生形象,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所以他們講的也不會太隱晦。
回到家,我哥還在上班,我洗個澡睡覺。
我哥是名醫生,工作五年了,現在就是天天上班值班,簡直就差二十四小時在醫院待著。
晚上九點,我哥把我叫醒,說我點的外賣到了,我有些懵,因為我沒有點外賣。
我和我哥兩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外賣,皮蛋瘦肉粥,還有荷包蛋,這個包裝挺精致的,還是保溫盒。
我問我哥,覺得這像是外賣?誰家外賣用保溫盒裝,不應該是一次性的餐具嗎?送的人真的是外賣員?不會是閃送啥的吧?
他點頭,某團的,說的是外賣。
好吧,我吃了,沒毒,把粥分了一半給我哥,荷包蛋也一人一個。只是這味道有些熟悉。
我發信息給江總,是不是給我送了粥。
他回復味道怎么樣。
我回復味道可以的。
我確定是他送的,第二天去打掃衛生我把保溫盒也帶去。
今天周天,上班的人不是很多,公交車就有位置。
結果出現了一個小插曲,過了幾站人多起來,突然有人喊到有小偷。
我看向四周,一名女子抓住一名男子的手,大聲喊著這個人在偷東西。公交車師父靠邊停,來查看情況,問我們有沒有丟東西。
我看看自己被劃破的書包,少了一個卡通包裝的充電器,其他人倒是沒少什么。
我小聲說我的充電器丟了,他們在那人身上找到了藍白相間的充電器,是我的。
然后把他送到最近的公安局。
我書包破了,只能抱著它走,因為小偷耽誤了一段時間,到的時候已經快十點。
我以為江總會在家,但是沒人,還好,我裝作若無其事,打掃衛生。
打掃完的我,坐在沙發上看書包,糾結要不要買個單肩包,畢竟雙肩包真的挺像小學生,但是我哥說單肩包會高低肩,就在各種糾結。
就在我準備下單買一個九塊九包郵的單肩帆布包時,身后傳來聲音,打掃完了?
我嚇了一跳,手機都沒拿穩,閉眼深呼吸,看著背后腳不沾地的江總,問他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他說他就在三樓會議室開會。
好吧,我沒去打掃會議室,畢竟陳助理說會議室要打掃會提前和我說。
我順便問了下會議室要打掃嗎,他說擦一下吧。
我屁顛屁顛跑去打掃可以容納三十人的會議室。
我雖然不知道江總開的公司是干啥的,但是人家有國外的業務,所以每周基本需要用會議室來視頻會議,偶爾送水的時候也聽到幾個專業術語,我那蹩腳的英文發音都不一定清楚,更不可能浪費時間去網上搜。
打掃完,蹭了頓飯,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我哥注意到我的書包破了,送了我一個單肩包。
就正常的深綠色斜挎單肩包,布料挺有質感,容量挺大,還防水,少說也要幾百吧。
當我某天追劇的時候看到這包和電視上男主的有些像,我閨蜜還和我吐槽這包的價錢,順便吐槽國產劇的包都不便宜,我就把我這款發給她,她直接帶我去鑒別真假。
以至于當晚我逼問我哥,這包多少錢,他說九塊九。
我笑了笑,我信了你的邪,九塊九包郵?我去店里鑒定了,一萬多,你可真能說出口。禾子西,你哪來的錢買這么貴的奢侈品。
我哥疑惑看著我,一萬多?就這個普通的包?
我扶額,我是直女,還是個沖浪直女,又不是男的,好嗎?包我還是會認的,雖然我涉及的圈子不多,比較宅,我好歹也是有閨蜜。所以這包不是你買的。
我哥有些心虛,這是江隊叫我給你的,他說這個包裝東西方便一些,不容易破,還防水。
我就知道,那你幫我還給他吧。
我哥,別呀,他都送你了,他不差這點錢的。
我略顯疑惑,平時我哥可不讓我收貴重的東西,怎么這次勸著我收。我瞇著眼睛仔細盯著他。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
他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你要這么想,多一個有錢的哥哥養你不好嗎?
我心里重復著那句多一個有錢的哥哥養我?脫口而出,你把我賣了?還是你和江總在一起了?江總成我哥嫂了?
他似乎被口水嗆到,你這什么腦洞,我也不是彎的。
那你這什么意思。
他直說,江隊喜歡你。
我被口水嗆到了,什么,喜歡我,為什么?
我哥說他都看出來了,江隊喜歡我,雖然他不知道江隊眼光為什么這么差。
我也吐槽,江總眼光。然后我認真的和我哥說,我要辭職,不干了。
我哥也認真的看了一眼我,點頭支持我的決定。
于是我打掃完,抱著沒有工錢的心態,把包放到江總家里,和陳助理說我不干了,然后回家躺尸。
這期間陳助理就回了一個好字,工資也照樣打給我,江總也沒有打電話勸我,我的生活又成了肥宅養成。
我哥給我訂做的漢服也到了,時不時拉著閨蜜去逛街看電影。
心里覺得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是不是沒事情干,所以打算去旅游。
我哥說出去旅游可以,別把自己丟了就行,不要看到吃的就瘋狂往嘴巴里塞,記得帶胃藥。
我答應著,跟著旅游團去旅游。
因為社恐,我路上也不說話,就去旅行社安排好的地方安靜的跟著,一天下來比我打掃衛生還累,行程太緊了,我走了一天,累的直接倒頭就睡。
第二天留出精神,和我哥、閨蜜分享我的旅行。
自從我媽去世后,我就不愛講話,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就只和我哥還有初中的閨蜜分享生活。
當初我哥應該再留隊三年,因為我直接服役完就回來了,繼續完成學業,安穩的當醫生。
雖然有時候覺得很對不起我哥,但是他總是打斷我的煽情,他說他是我哥,他不欺負我,誰欺負我。
這話聽著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