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兩大蒙面男子的史詩級會面
“不妙啊,還真開始轉移了。”
數十分鐘后,蒙德城西南方向,一處茂密的叢林中。
楚因躲在一棵大樹后面,看著眼前長長的商隊,瞇起了眼睛。
他小心地從口袋里掏出一片小樹葉,朝著商隊的方向晃了晃。
小樹葉頓時有靈性地泛起了柔和的綠光,隱約間,似乎有美妙的豎琴聲回響。
“嗯......”
楚因收回了樹葉,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腦袋。
看樣子,天空之琴真的在那個商隊中。
怎么辦呢......
事情,莫名其妙變得棘手起來了。
這一切,都要從十分鐘前說起。
十分鐘前,楚因趕到了愚人眾的藏身地,結果發現里面已經人去樓空。
一籌莫展之際,他驚訝地看見,自己口袋里的樹葉正泛著柔和的綠光。
奇怪的是,他只有朝某個特定的方向前進時,綠光才會有所顯現。
而當他挪動身形,朝其他方向走了幾步后,樹葉的綠光又淡去了。
略作推斷,他驚喜地得出結論:
這是因為樹葉和天空之琴都沾有風神的氣息,來自同一根源,所以彼此間存在一定程度的感應。
跟隨著這種感應,他一路狼奔豕突,終于在某處叢林附近碰到了一支長長的商隊。
再三確認之后,楚因做出了判斷,天空之琴就在這個商隊里。
這應該是一支由愚人眾假扮的至冬商隊。
——理由很簡單,你丫的偽裝成商隊護衛還帶著面具是幾個意思?
這都什么毛病。
楚因覺得組織行動的愚人眾長官腦子可能有點問題。
然而,吐槽歸吐槽,面對前后距離拉得如此長的商隊,楚因一時間還是有點犯難。
他不能確定天空之琴究竟在商隊的哪一個區域。
如果貿然出手,運氣好點,可能一發入魂。
運氣差點,撲個空,驚動了真正的目標,那就完蛋了。
倘若商隊隊員們四散跑起來,楚因可沒有辦法將他們全部攔下。
“要是他們能聚到一塊就好了。”
楚因嘆了口氣,實在想不出什么好辦法。
“只能再抓一個愚人眾過來拷問一下了嗎.....”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出此下策。
不是說這種方法不好。
只不過,風險很大。
這可不比在蒙德城,愚人眾失蹤個人也就失蹤了。
甚至,如果失蹤時間不長的話,愚人眾內部都不把那稱之為失蹤。
畢竟是下班時間,誰管人去哪里了。
愚人眾家大業大,一個個員工監視還不得累死他們。
然而,商隊就不一樣了。
商隊的成員都是隨時流動的,身邊少一個人,很容易便會被發現了。
而且,楚因估計,并非每一位商隊的成員都知道天空之琴放在了哪里。
他花大力氣抓人,到最后,很有可能只是白忙活一場。
風險很大,收益卻是未知。
相當虧。
一念及此,楚因又猶豫了起來。
他猶豫地想到:
“要不要,等商隊到了目的地后再出手呢?”
這也是一種辦法。
只不過,不確定性也很大。
楚因不知道這個商隊最終會到達什么地方,更不知道這個商隊要花多長時間到達那個地方。
對于趕時間救特瓦林的他來說,這一點是極為致命的。
所以,還是先出手吧。
猶豫了一會兒,天秤座楚因艱難地做出了決定。
他掏出一片樹葉,正要捏碎它。
就在這時,一陣騷亂突然從商隊前方傳出。
長長的商隊突然遇到了堵塞,停止了前進。
見此情形,后方不少商隊成員走出了馬車,疑惑地看向前方。
可以看見,前方有不少商隊成員直接拋棄了身邊的貨物,慌忙地朝后方奔逃了過來。
隱隱約約的,似乎還能聽見喊打喊殺的聲音。
“什么情況?”
楚因挑了挑眉,換了個視野開闊的角度,踮著腳向商隊前方眺望。
十幾個頭戴骨質面具的黑色身影躍入了他的眼簾。
它們有的揮舞著帶火的木棒,有的高舉著堅固的木盾,肆無忌憚地破壞著商隊里的一切。
赫然是地表最強種族,提瓦特怪物擊殺榜榜首——丘丘人。
襲擊商隊的,正是一支頗具規模的丘丘人戰團。
除了木盾丘丘人和揮棒的沖鋒丘丘人,楚因還在里面看見了:
扔各種史萊姆的爆彈丘丘人、手持長柄大斧的丘丘暴徒、射各種元素箭的丘丘射手、以及身材矮小萎縮的水丘丘薩滿。
從遠程到近戰,從坦克到奶媽,這支丘丘人戰團的陣容堪稱五臟俱全、無所不包。
其分工明確、秩序分明的樣子,很難讓人相信是普遍智力低下的丘丘人們自發組織起來的。
原本愚人眾的守衛,在丘丘人們兇猛的進攻下節節敗退,眼瞅著就要如散兵退房——繃(崩)不住了。
楚因看著眼前的景象,仔細分析了一波,覺得這真是個渾水摸魚的大好時機。
他來不及多想,喚出馬桶搋子,把它當作“登山杖”,三下兩下爬到了身旁大樹的樹頂,
在樹頂上,楚因扒開擋在眼前的樹葉,四下環視了一圈。
果然!
他發現,有相當一部分愚人眾守衛朝著一個特定的方向靠攏了過去。
那是一輛位于商隊中后方的馬車。
馬車附近,幾名愚人眾守衛臉色緊張地注視著四周,直到看見大部分同僚靠攏過來,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就是它了!”
楚因眼睛亮亮的,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他毫不猶豫,捏碎了手中的樹葉,身邊驟然刮起一陣狂風。
一名正在向馬車靠攏的愚人眾守衛只覺得頭上一涼。
剛一抬頭,他便看見一個沙包大的拳頭朝自己腦袋上襲來。
天降正義啦!
“砰。”
守衛當場被捶得昏死了過去。
周圍的守衛見狀,先是一陣混亂,隨后很快冷靜了下來。
幾名反應快的弓箭手毫不猶豫,彼此間甚至沒有打手勢,抬手便是配合極佳的五箭。
其中,四箭封鎖了楚因東西南北的躲避方向,一箭直接瞄準了他的軀干。
之所以沒有打頭部,是考慮到情急之下射出的弓箭準度可能不盡人意。
相比之下,軀干的目標要更大,也更好命中。
楚因眨眼間便陷入了危機之中。
愚人眾精英的實力,在此展露無遺。
然而,面對如此險境,楚因并沒有慌張。
他感受著體內充沛的風元素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雙手向前平伸,然后,
重重向下一壓。
霎時間,狂風自上而下呼嘯,五根朝他襲來的利箭驟然向下一沉。
隨后,細小的風刃從狂風中爆發,眨眼間便將五根利箭切割成了木屑。
木屑紛紛揚揚地從空中飄落,被輕風一吹,便消失了蹤影。
射箭的愚人眾守衛們瞳孔一縮。
其中一名弓箭手大喝道:
“他能使用元素力,大家一起上。”
在提瓦特,能夠使用元素力的神之眼擁有者固然在層次上比普通人高很多。
但這并不意味著普通人就完全被壓制,毫無反手之力。
對于接受過專業訓練的愚人眾守衛們來說,只要人數夠多,神之眼擁有者也不是完全不可戰勝的。
在那名弓箭手大喝出聲后,周圍的愚人眾守衛們紛紛拔出了武器,向楚因靠了過來。
“我可沒工夫陪你們玩。”
見周圍的愚人眾守衛已呈包圍之勢,楚因低聲自語了兩句,右手往上一抬。
首先,是一點旋轉的小氣流。
隨后,
“嘩。”
氣流猛然卷動了起來,形成一陣讓人睜不開眼睛的狂風。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塵沙被掀起,化作一個在街頭斗毆中無往不利的神技。
——揚沙。
幾名愚人眾守衛猝不及防,眼睛里真·進了沙子。
不敢動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守衛們形成的兩面包夾芝士,瞬間被瓦解。
場面一時間變得混亂。
楚因不講武德,瞅準一個機會,拎著搋子偷襲了兩個瘋狂揉眼睛的守衛。
用悶棍干翻這兩個倒霉蛋后,他順利突破包圍圈,直奔向目標中的馬車。
“嘩。”
在接近兩名守在馬車旁邊的愚人眾守衛后,楚因故技重施,再度掀起了塵沙。
兩名愚人眾守衛見狀,不敢怠慢,提前閉上了眼睛,然后拿起武器,準備在睜眼后反擊。
然而,就在他們閉眼的一瞬間,楚因身后刮起一陣狂風,身子猛地加速,沒過幾秒便沖到了他們身邊。
“砰。”
“砰。”
干凈又衛生地用悶棍放倒了兩名守衛,楚因無視了身后傳來的喊殺聲,猛地掀開馬車的簾布。
“?”
在看見馬車中的景象后,他愣住了。
一名身著黑衣、同樣蒙著面的男子,手里正拿著一柄大劍,劍刃搭在一名身披斗篷、身形消瘦的男子的脖子上。
定睛一看,那名身披斗篷、身形消瘦的男子,不就是愚人眾里精銳打手——債務處理人嘛。
楚因說自己怎么一路上都沒遇到強一點的愚人眾守衛,原來擱這待著呢。
那么,劫持他的老哥是......
蒙著面的楚因目光慢慢上移,和那名同樣蒙著面的男子對上了眼睛。
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男子腰部的火屬性神之眼,楚因笑著打了聲招呼:
“喲,這位朋友,你也出來劫富濟貧啊。”
劫富濟貧。
特指,劫愚人眾的富,濟自己的貧。
沒毛病。
聽到楚因的話后,被按在座椅上一動也不敢動的債務處理人頓時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蒙面男子見狀,大劍向上移了移,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打擾了。
債務處理人臉上的憤怒之色立即褪去,露出了十分屈辱卻無奈的表情。
小小的警告過后,蒙面男子笑了兩聲,用沙啞的聲線回道:
“是啊,朋友,真巧啊。”
說完,他微微仰頭,用下巴指了指楚因身后:
“只不過,我想,這里不是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不是嗎?”
“當然。”
楚因頭也不回地向身后扔了一團風暴,吹得沖過來的愚人眾守衛們一片人仰馬翻,隨后搓著手指頭笑道:
“你來得比我早,有發現什么值錢的好東西嗎?”
“很遺憾。”
看到楚因隨手干翻一群人的壯舉后,蒙面男子的瞳孔微微一縮,語氣變得更加客氣:
“除了一把沒什么用的破琴之外,我沒有再發現什么其他東西了。”
“是這樣嘛。”
楚因語氣很遺憾,臉上的笑容卻愈發明顯了起來:
“那看起來,我們算是白忙活一場了。”
“倒也未必。”
蒙面男子沉吟了一下,從腰包里掏出一個錢袋,也沒細數其中金額,便扔給了楚因:
“來都來了,我也不能讓朋友空手而歸,這樣吧,錢歸你,我就吃點虧,把破琴收下了。”
“哦?”
楚因接住錢袋,掂了掂重量,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不愧是那個對灶神高攀了的家伙,真有錢。
這種大撒幣行為,他喜歡。
然而,喜歡歸喜歡,楚因可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將錢袋扔了回去,慢慢道:
“朋友是個敞亮人,我也就不遮掩了,其實,我的目的就是那把破琴。”
“呵,能告訴我為什么嗎,那把破琴可沒有什么價值。”
蒙面男子輕笑了一聲,又將錢袋拋給了楚因:
“不管怎么樣,我給出去的錢向來都沒有收回來的先例,朋友收著就是了。”
楚因只感覺一股壕氣撲面而來。
“那么,我便卻之不恭了。”
他收下了錢袋,順手又給了身后一團風暴,隨后和和氣氣地道:
“朋友不會不知道那把琴的來歷吧。”
“自然知道。”
蒙面男子點了點頭,在債務處理人身下的座椅上摸索了起來,很快便找到了機關。
咔噠一聲,機關解開,座椅中間的隔板下滑,露出了一個不小的空間。
蒙面男子伸手進去,十分輕松地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大盒子。
而在此期間,他另一只手中的大劍始終死死地抵在債務處理人的脖子上,單手持雙手劍,穩得令人心驚。
掏出大盒子后,他左右晃了晃,看向楚因:
“只不過,這玩意兒既賣不出去,又無法使用,我想知道朋友需要它的原因。”
“你為什么需要它,我便為什么需要它。”
楚因十分狡猾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樣嗎......”
蒙面男子聳了聳肩:
“那看來,還真是......”
他松開了抵在債務處理人脖子上的大劍,將其往楚因的方向一推:
“......失禮了呢!”
話音剛落,蒙面男子已然脫離了馬車,利落地砍翻幾名圍上來的愚人眾守衛,之后便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只留下馬車里,楚因和債務處理人大眼瞪小眼。
楚因:奪筍啊。
大熊貓之所以會成為瀕危物種,都是因為你把山上的筍奪光了吧。
來不及感嘆,楚因趁著債務處理人沒回過神來,風元素凝聚到手上,一拳頭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債務處理人頓時被捶得滿眼小星星。
見狀,楚因沒有猶豫,同樣跳出馬車。
他身后刮起狂風,下意識干翻了幾名看著像是要圍上來的愚人眾守衛,而后目標明確地追著蒙面男子離開了商隊。
重新躺回地上的愚人眾守衛們:“......”
踏馬滴,他們剛被一個蒙面人砍翻,才站起來沒多久,怎么就又被另一個蒙面人干翻了?
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山上的筍都被這兩個蒙面的混蛋奪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