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巴巴托斯,打錢
溫迪為什么是神?
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我們應該先知道。
溫迪,他本來就是神。
作為一名在后天成就神位的魔神,溫迪,或者說巴巴托斯的成長史,堪稱一部爽文小說。
祂本來并無魔神之格,只是舊蒙德北境大地上千風中的一只元素精靈,是一縷“能夠帶來細小的轉機與希望之風”。
在游歷大地時,祂意外結識了一名向往自由的無名少年。
少年性格溫柔,懂得彈琴,渴望寫出最好的詩,兩人很快便結成了深厚的友誼。
“我想看見飛鳥翱翔的模樣。”
有一天,自幼生在風墻之內,不曾見過藍天、鷹隼與綠草的少年這樣說道。
于是,為了讓少年見識到飛鳥自由的姿態,巴巴托斯不惜耗費大量的時光和精力,親自搜集來鷹隼的翎羽。
可惜,這份重禮,最終也沒能送得出手。
舊蒙德爆發了冠以“自由”之名的戰爭。
“朋友,不與我同去嗎?”
烈風之中,少年的聲音幾乎被呼嘯的風聲蓋過,但他的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明亮光芒。
為了編寫囚籠外的詩與歌,他邀請巴巴托斯一同碾碎暴君、撕開風墻。
反抗的硝煙持續了不知道多久,舊蒙德的大地血流成河,目光所及之處,處處皆是緊握【風之花】戰死的臣民。
一將功成萬骨枯。
好在,就像很多故事書中說的那樣,正義終將會戰勝邪惡,自由的光輝終將會照耀大地。
到了戰爭尾聲,舊蒙德的君主、高塔的孤王、龍卷之魔神——迭卡拉庇安終于在自己忠誠的王座上隕落。
這名性情乖僻暴戾的君王就這樣結束了自己滑稽而又可悲的一生。
但其實,祂本身并無錯誤。
主觀意識里,祂從未有過傷害人民的想法。
只是,身為魔神的祂,坐在人類統治者的王位上,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人民理解不了祂,祂也理解不了人民。
——君王曾為臣子們提供沒有苦寒的城市。
——直到最后,祂都以為眾臣愛他,一如祂愛他們。
暴君歿,高塔崩落,無人再登王座。
舊的神座崩毀,新神誕生,無名部族的族長古恩希爾德為巴巴托斯戴上了桂冠。
于是,這場被后世命名為“魔神戰爭”的事件,最終,以新神的加冕落下了帷幕。
戰爭結束后,另一位一直與迭卡拉庇安相爭的魔神安德留斯因為自己的特性,主動選擇離開,將王座拱手相讓。
昔日那名弱小的元素精靈搖身一變,成為了提瓦特塵世七執政中的一員——執掌輕風和自由之神。
“贊美風之神,贊美巴巴托斯大人?!?p> 王座之下,萬人歡呼贊頌。
然而,在眾人的擁簇之中,祂并沒有露出喜色,只是靜靜地凝望著自己懷中的物品。
那是祂未能送得出手的翎羽。
很遺憾。
無名的少年在抗爭中,為了詩歌、藍天、飛鳥,以及與他一樣生在風墻內的人們而死。
直至最終,他也未能見到自己想象中自由的模樣。
故人的言笑聲猶在耳畔,風之神落下了一滴眼淚。
祂約束自己指尖流淌的神力,以少年的模樣重塑了自身形體。
——因為,只有用人類的形體,才能彈好少年鐘愛的豎琴。
在這之后,祂拂動琴弦,用神風吹散冰雪,劈開山巒,為日后蒙德城的建立開辟了場地。
祂將溫暖的季風引導至蒙德周邊,使其眷族真正地擺脫流浪,得以安居。
祂又將祂的智慧傳授于蒙德人民,釀造美酒,修建風車,編織飛翼......
此外,祂還設立諸多慶典與節日,希望歡樂足以支持人們撐過漫長的勞苦。
一切都塵埃落定后,希望蒙德成為無人稱王的國度的祂懷抱豎琴,遠走荒野。
自此,魔神巴巴托斯不見了蹤影,世間只留吟游詩人溫迪。
祂,變成了他。
蒙德因此得到了長達一千六百年的安寧。
......
然而,在一千六百年之后,不幸再次找上了蒙德城的人民。
巴巴托斯因不愿成為暴君而離去,可他從未想到,受贈自由的人們,竟自行造出了屬于“人”的暴君。
以勞倫斯為首的貴族們殘暴地統治著蒙德,將奴隸制帶入這片土地,全然無視人們受壓迫的呼喊。
巴巴托斯在眾人的呼喚中蘇醒,以溫迪的身份在城中行走。
他看到跋扈的貴族子弟強闖入平民的門戶,肆無忌憚地將其漂亮的妻子擄走。
他看到虛弱的殘疾老人因為患病,被趕出了城外,最后險些喪生于野獸之口。
他看到無辜的年輕女子被當作女巫綁上了火刑架,周圍滿是“燒死她”的吶喊。
風神的信仰早已被遺棄,城內滿是貴族的喧囂。
他走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恰巧,又是一年羽球節。
溫迪上前奪走了內定的羽球,戲耍起了憤怒的貴族。
在被士兵追殺的途中,他結識了穆納塔一族的劍斗士——紅發的溫妮莎。
為了掩護他逃跑,溫妮莎被捕入獄。
事后,溫迪才得知,溫妮莎一族因為魔龍烏薩的襲擊而輾轉到了蒙德,淪為了奴隸。
作為勞倫斯家族的劍斗士,溫妮莎必須在角斗場與其他角斗士廝殺,只有連續贏得十二場勝利之后才能重新獲得自由。
當晚,溫迪潛入獄中,提出帶溫妮莎一族逃跑的建議。
但是,溫妮莎卻拒絕了他的提議。
她表示,自己的族人已經忘記了【自由】的含義。
無論如何,她都要通過參加第二天的決斗來喚醒族人們的抗爭與自由意識,否則,只會被拷上另一種力量支配的枷鎖。
溫迪認可了她的想法。
但他們都低估了蒙德貴族們惡心的程度。
在第二天,不要臉的貴族們帶著溫妮莎全族人迎接了她們最后一場戰斗的對手。
——赫然是當年逼的溫妮莎一族遷徙的魔龍烏薩。
面對著幾乎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溫妮莎和她的族人陷入了苦戰。
貴族們站在高臺上,高喊著,嘲笑著。
他們說:
“我們會讓你們公平決斗?!?p> 說著,便下令讓士兵射殺溫妮莎一族打算撤退的族人。
他們說:
“只要能打敗魔龍,別說給你們自由,就算讓出這城主之位,又有何不可?”
說著,便暗中在周圍埋伏下了士兵,只要溫妮莎一族獲勝,便立刻出動剿滅她們。
情況危急,就在溫妮莎節節敗退之際,溫迪出現了。
他給予溫妮莎力量,敕令逼退了魔龍,并要求貴族們遵守約定,把蒙德的控制權交出來。
貴族們自然不可能讓步,于是,席卷整個蒙德的第二次起義開始了。
大英雄溫妮莎領導了這場起義,除了普通的平民百姓之外,古恩希爾德家族、晨曦騎士萊艮芬德、還有一些不知姓名的地下組織,也都紛紛為她提供了幫助。
在風之神的見證下,這場起義極為順利,腐敗的勞倫斯等貴族家族被推翻,蒙德重新步入了正軌。
溫妮莎建立了西風騎士團,成為了初代團長,開始治理蒙德內務。
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場起義中,溫迪做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通過偽造隔壁老爺子的筆跡,擬定了一份“背風的密約”。
密約的內容,是一場背叛的交易。
為抵擋起義軍的攻勢,蒙德城貴族們將蒙德的一切都賣給了鄰國璃月,其尾款上落著的名字,正是巖王帝君。
消息一經傳出,隸屬于貴族們的士兵一片嘩然。
因為密約上刻著一道非神明不可為之的神圣符印,沒有人懷疑這份密約的真實性。
士兵們紛紛倒戈,而這,也是起義能夠順利進行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事后,據溫迪本人回憶,他似乎有些感嘆自己偽造老爺子筆跡的功力有所下降。
因為,當他抓著背風的密約興沖沖地去給某個老爺子找茬時,老爺子只回復了他一句話:
“有朋自遠方來,雖遠必誅?!?p> 當日,璃月狂風大作,妖風陣陣,但很快便平息了下來。
......
而在那之后,蒙德又恢復了數百年的寧靜。
直到那一日,被稱為【黃金】的煉金術士墮落為罪人,世界陷入一片戰火與混沌。
漆黑的大蛇——“惡龍”杜林從海上升起,化作濃重的陰影,逼近了自由的都城。
風之神最初的眷屬,東風之龍特瓦林響應風神的號召,御萬千狂風,咬碎了杜林的喉嚨,將毒云遏制在了某座雪山之前。
“惡龍”杜林隕落在了這座雪山之上,其脊骨在雪山形成了特殊的地形【眠龍谷】,而這座雪山也因此得名【龍脊雪山】。
而另一方面,特瓦林在與杜林搏斗的過程中不慎飲下毒血,因苦痛而陷入了沉眠,為日后化作“龍災”埋下了伏筆。
至此,蒙德終于跌跌撞撞地走過了漫長的歷史,正式進入了歌舞升平的田園時期,也即是——“現代”。
......
到了現代,特瓦林從沉眠中蘇醒。
它睜眼望去,四風的廟宇早已廢棄,蒙德的市民們不再記得它曾經的努力。
“如今的人們,為何將我厭棄?”
特瓦林感到不解。
毒血的折磨加上惡人的蠱惑,它墮落入了黑暗,誓要向蒙德取回自己的公道。
蒙德城再次被籠罩在了陰影當中。
接下來的故事,將會如何書寫,我們不得而知。
但,風向總會發生變化,光明終將會戰勝黑暗。
——就像是以往發生在蒙德的每一個故事那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