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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歲花季

6.第六天、以后

四十歲花季 北樹NT 2293 2022-09-08 09:21:58

  一夜無眠,我一直默默地看著她知道天光放亮。

  就在黑白交錯的瞬間,身邊的她輕輕動了一下。

  “好想愛上你。”

  我怔了一下,看著還在夢囈的她小聲說:“我也想讓你愛上我。”

  她翻了個身,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已經愛上你了。”

  “你醒了?”

  “誰會那么傻傻的盯著別人睡覺。”

  “呃!”

  “你的眼睛里一直冒著賊光,嚇到我了。”

  “呃!對不起,你再睡會吧。”

  “睡不著了,太恐怖了。”

  我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她轉過來摟著我:“我聽說,只有相愛的人才會這么看著別人睡覺的。”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誰說的?我怎么沒聽過。”

  “嘻嘻嘻,我說的,我在停車場看見你的時候就已經瘋狂地愛上你了。”她的淚滑落在我身上,熱熱的,濕濕的。

  我使勁摟住她,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我還想說什么,卻被她伸手按在了嘴上,是呀,說出來又能怎樣。

  告別了大山,我們開上了回城的路,和來時的心情完全不同,我跟在她的摩托車后面全是擔心和期待。

  擔心她的安全,畢竟大白天的山里就算車少,也不會像晚上那樣空曠,真怕出點意外。

  期待著回去后和她將要開始的幸福生活,我們到了現在的這一步,我已經不再瞻前顧后了,不管別人怎么說,不管她是誰,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她成為我的女朋友。

  她的車速比來的時候快了不少,電視里常見彎道壓車在我面前頻頻展現,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幾個彎道過后,我憤怒了,她像一匹脫了僵的野馬在山路上狂飆,我二十年的駕齡也曾經開過快車,崇拜過職業車手,現在她的行為太危險了,把我遠遠地甩在了身后,我要阻止她的危險行為,畢竟我還想要陪在她的身邊呢,一腳油門踩到底,引擎發出怪獸一樣的低吼,車子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盤山公路彎多路窄,在這么快的車速下就連摩托車過彎也要借道超車,萬一對面有車上山,那樣的畫面我想也不敢想,車子在疾馳,風噪充斥耳間,一輛普通的家用車都讓我開出了漂移的感覺,輪胎與路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好不容易終于再次看到那個飛馳的熟悉身影。

  對面的一輛車子發出了尖利的鳴笛聲,她幾乎是擦著對方的車子駛向遠方,被逼停的司機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我的車帶著風從他旁邊駛過,只留下他在風中的罵娘聲。

  在瘋狂的追逐中,我們很快就要駛出山區,到那時候,路上的車輛會成倍的增長,在這么下去肯定會出事,利用最后的一段直路,我不顧一切的加速,前面的摩托車也在視線里漸漸放大,我的手死死我在方向盤上,車身已經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在不停地抖動著。

  突然,她的速度放緩,慢慢停在了滿是石子的路肩上。

  我在她不遠處停下車,解開安全帶,腿開車門,就要下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她摘下頭盔扔在一邊,向我跑來。

  那一瞬間,我不知所措,我看到她滿臉隨風飛舞的眼淚,在陽光的照射下,像灑滿天空的星星,斑斑點點閃爍著五彩的光。

  她一頭扎在了我的懷里,哭得那么大聲,那么酣暢淋漓,我愛憐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心里的怒氣全被淚水澆熄。

  “不哭了,怎么了這是?”

  “我不想讓你離開我。”

  “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

  “你能不生我的氣嗎?”

  “我沒生氣,你怎么了?告訴我,我幫你。”

  “我害怕,特別害怕,害怕你不喜歡我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愛你。”

  她抬起頭,那個樣子讓人心碎:“那不是愛,是激情,真正的愛是默默地陪伴。”

  “我會陪著你的,只要你愿意,我一輩子都陪著你。”

  她使勁的搖著頭:“你不會的,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這個不重要,我會知道你是誰的。”

  她不在說話只是在我懷里一個勁的哭,弄得好幾輛路過的車都停下來看究竟發生了什么。

  “好了,我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她在我的衣服上蹭去淚水,踮著腳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

  “我送你?”

  “我又不是不認識路,你記得要想我呀。”

  “哦。”我在納悶,這丫頭怎么變臉和翻書一樣快。

  跨上摩托車,她瀟灑的走了,我只能獨自一個人回到了我的狗窩。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我皺起了眉頭,從時間上看她肯定到家了,怎么連個信都不給我來,電話還關了機,幾次好友認證也都沒有反應。我安慰著自己也許是太累了,睡覺關了手機,可我還是不甘心的試著,然而結果都是一樣的。

  第七天

  從昨天到今天她的電話就是打不通,手機被扔在沙發上,我時不時的就像伸手去拿,我的心亂了,坐立不安。

  時鐘的秒針每跳一下就像經過了一個世紀,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在腦中閃過,手邊的煙盒已經空了,我又拆開一包煙。

  地上堆滿了空酒瓶,扔了一地的煙頭。

  我不敢睡覺,生怕錯過她的電話,手機隨時接著電源怕沒電。

  沒由來的我的心一揪,窒息感涌來,我雙手按住喉嚨沖進廁所,趴在馬桶上干嘔,我的嗓子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上不去下不來,可這種感覺像來的時候一樣突然有消失的無影無蹤。

  鏡子里映著我憔悴的臉,眼睛紅通通的,我掬起一捧水用力的拍在臉上,讓冰冷的感覺刺痛著我的心。

  以后

  第八天我像個傻子一樣坐在我們初遇的咖啡店。

  第九天我去吃了RB料理。

  第十天我自己去看了恐怖電影。

  第十一天、第十二天、第十三天。。。。。。

  兩個月后,本以為的撕心裂肺、苦不堪言都消失不見,她想來去匆匆的一陣風,在我心里掀起漣漪后消失不見了。

  在快餐時代,我體驗了一次快餐似的感情經歷,不知道來龍去脈,不知道去向何處,甚至根本還沒有品出其中的味道,也許它本來就沒有味道,囫圇吞下不知所蹤,除了我自己沒人能知道在短短的幾天里發生了什么,郁悶彷徨只會困擾我這樣墮落在大時代里的小人物。

  手機里的那張照片可以帶給我安靜,用一顆純凈的心去欣賞,那是一種超脫俗世的淡然、灑脫。

  我打開她下載的游戲,在密碼框里輸入我們相識的那天。

  那么不可思議的,游戲的大門打開。

  她的收件箱提示收到了新的內部郵件。

  我好奇的打開。

  “大叔,請原諒我,我愛你愛的那么瘋狂,相遇本就是錯,無論你能不能看到,再見,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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