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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歲花季

5.知恩圖報

四十歲花季 北樹NT 5289 2022-09-05 08:33:22

  靜姐手扶在窗戶上一動不動,她的心里一定十分難受,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她一下就軟在我的懷里,我心疼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發(fā)絲間蘭花的香氣躥入鼻中,她在默默地流淚,身體也不住的顫抖,我扶著她在一旁坐下。

  “喝點水吧。”

  她接過水瓶,卻沒有要喝的意思,“我爸沒事了吧?”

  “沒事了,醫(yī)生說需要觀察一下,沒事。”我安慰著她。

  “嚇死我了,我現(xiàn)在還覺得踩在棉花套里呢。”

  “我也挺害怕的。”

  “你摸我的手都是冰的。”

  我拉過那只恐嚇了我許多年的銅板手,她就像從冰箱里取出來的凍豬肉,我用兩只手用力的搓著,想給他溫暖。

  “行了,別忙活了。”她把手抽了回去,“折騰了一晚上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人就行,實在不行我在給你打電話。”

  “還是你回去吧,你那事多,我這邊都和文利打好招呼了,明不去了。”

  她喃喃著:“我不回去,我放心不下。”

  “那就都留下,誰累了誰就去我車里躺會兒不就行了,你吃飯了嗎?我去買點吃的?”

  “我不想吃,你幫我買杯咖啡吧。”

  一晚上我倆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畢竟大家的心思都在蔡叔身上,金色的陽光照進窗子,她發(fā)根處露出白霜,原來她比我的白發(fā)還要多一些,臉上的皺紋告訴我她已不再年輕,靠在椅背上淺睡的她不知夢見了什么,眉頭緊鎖,雙臂環(huán)抱胸前透出一絲嚴厲,她現(xiàn)在的樣子正在和我兒時的回憶重合,拋棄了所有形容詞,她終究還是個女人,還是個女兒。

  醫(yī)生護士的腳步驚醒了她,趙副院長帶著一支龐大的隊伍來到重癥監(jiān)護室外。

  靜姐又變回了蔡總:“趙院長,你好。”

  “蔡總,您父親剛醒,我立刻組織大家來看看情況。”

  “那麻煩您了,謝謝大家了。”

  趙副院長一揮手,白衣天使們魚貫而入。

  我實在不喜歡趙副院長的排場,看著大家都在忙碌,我一個人下了樓,在吸煙區(qū)愁悶煙,保潔大姐看看我的樣子,小聲說“看開點,一切總會有辦法的。”

  在醫(yī)院工作久了,見過太多的悲歡離合,每個人身上都會散發(fā)出佛性的光輝,我一直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善良的人多。

  等回到樓上,蔡叔已經(jīng)轉(zhuǎn)入了特護病房,房間的布置猶如高檔酒店,家具家電一應(yīng)俱全,靜姐在幫蔡嬸收拾從家?guī)淼娜粘S闷贰?p>  我和小裴坐在一邊的沙發(fā)上,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不由感嘆道:“辛苦了,你們這活可真夠累神的。”

  “習慣了,這工作就這樣。”他看了看手表,對我說:“抱歉。”

  不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走到了靜姐身邊:“蔡總,上午約了市領(lǐng)導(dǎo)開會。”

  靜姐的身體一震,犯起了難。

  蔡嬸淡然道:“去吧,你爸這不是沒事了嘛,有我呢,不行就給你打電話了,大路,你也忙去吧,累了一晚上了。”

  我拿出一根香蕉嘟囔著:“我不走,好不容易找借口不去了,再說了,我一宿沒合眼都不讓我睡覺就轟我走,你們老倆是多想過二人世界呀。”

  蔡嬸笑罵道:“臭小子,我撕你嘴,去那邊沙發(fā)上躺會兒去。”

  靜姐無可奈何道:“你呀,行了,你在我也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得不再次感嘆社會的發(fā)展、科技的進步,心臟支架這樣救命的手術(shù)技術(shù)已經(jīng)如此成熟,沒過兩天蔡叔就恢復(fù)的與常人無異,這兩天,蔡嬸和我輪流守護,靜姐無論多忙也要到醫(yī)院來陪伴,趙副院長更是每天親力親為的查房。

  在這兩天里我也找到最有意思的事。

  我很開心的和護士姐姐們搭建起友誼的橋梁,如果我將來生病了,也能讓她們對我下手輕點,這是一群朝氣蓬勃的小姐姐,她們的美源自心靈,當然了我也知道,她們對我這樣無非和病人有關(guān)系,畢竟能住進特護病房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很快口無遮攔,胡吹亂侃的我就成了這里最受歡迎的人,就連稱呼也從直接親昵成“他”。

  其實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從小大人們就告訴我,我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誰也沒找過我告訴我應(yīng)該怎么接班,我相信這一天遲早會來到的。

  也許有人要問我到底是何居心,真的很簡單,就是因為單純的好玩,這是一種單純的快樂,人就要簡單一些,不要想太多,非要給什么事都加上定義,都要附上原本不存在的形容詞,那就太累了。以至于蔡嬸誤以為我看上了誰家的姑娘,天天追問著是哪個?

  我每天陪著蔡叔侃大山,蔡嬸堅持要親自做飯給蔡叔吃,每天都往返在家和醫(yī)院之間,趙副院長雷打不動的殷勤,蔡叔想出院她都一再挽留,非讓多觀察幾天。

  我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蔡叔有緣的坐在床上。

  “小兔崽子,你給我過來。”

  “你好好輸液,不許亂動,不然跑了針我又得挨罵。”

  “你再不過來,我可拔針自盡了。”

  “別,可別,多大點事呀,我來還不行嗎!”

  我放下手里的東西,站在距離蔡叔兩米開外的位置。

  “大路,叔對你好嗎?”

  “應(yīng)該還行吧。”

  “你看小時候,你只有要想吃烤鴨,是不是我就帶你去。”

  我心道,你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我就生氣,你那是對我好嗎?是你閨女老想吃烤鴨,都算在我頭上的。不過我大人大量,俱往矣,我不追究。

  “嗯。”

  他指了指我攤了一地的東西:“那給叔拿點來。”

  “不行。”我搖搖頭,態(tài)度堅決。

  眼瞅著蔡叔就要吹胡子瞪眼的發(fā)飆,病房門被推開,在我驚恐的眼神下,護士長帶著倆個護士來查房,她們也沒想到會看到眼前的場景,猛地一下愣在門口。

  護士長鐵青著臉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吼道:“余路,這是什么?”

  “花毛一體。”

  她的眉毛都輸了起來:“這是什么!”

  “肉串、腰子。”

  “這個呢!這個呢!”

  “大綠棒子和烤饃。”

  “你,你,我就問你這是什么?”

  “護士長,您消消氣,菜齊了呀!”

  旁邊的小護士實在受不了這個場面笑得要都直不起來了。

  護士長氣得直樂:“好你個余路,你還想要什么?”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目光深邃而悠遠:“我要那遠方的山,遠方的水,我要那來自心靈的禪音和小橋流水。”

  這下就連蔡叔都笑得在床上打滾了。

  護士長笑得滿臉通紅:“余路我可告訴你,這是醫(yī)院不是你家,他是來治病的不是來療養(yǎng)的,你倒是什么都敢招呼,他剛做完手術(shù),切忌油膩和葷腥,酒更是想都不用想,這要是出什么事,誰能付得起責?”

  我繼續(xù)嬉皮笑臉:“護士長,您說的我明白,這些東西就是為了訓練他的。”

  “訓什么練?”

  “您看呀,您說的那些他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沾,家里人又都忙,等回頭出了院,您和各位姐姐不監(jiān)督他,我們有看不住他,萬一他自己一時沖動管不住自己怎么辦?所以,我現(xiàn)在就是在訓練他的意志力,只許看不許吃,這要真成功了,咱們不就一勞永逸了嗎?搞不好這也能算是一種新療法,往后就成咱們醫(yī)院的常規(guī)項目了,到時候功勞全是大家的,我絕不冒領(lǐng)。”

  護士姐姐似乎被我宏偉的想法打動了,這可絕對是領(lǐng)先其他人好幾條街的創(chuàng)意呀,護士長肯定要把我哄高興了,才能拿到知識產(chǎn)權(quán)。

  “你的想法很有創(chuàng)意,我就問你,他是心臟病,你考慮過他的心臟承受能力了嗎?”

  “這個我忽視了,不過有您幾位在,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

  護士長的嗓門一下高了八度:“余路,你最好在我被氣死之前把那些東西給我扔了,不然我吐血而亡時也要告你個故意殺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讓我看到,我就再也不讓你進病房,我還要把你的照片貼在公告欄讓所有人都盯著你。”

  我一邊擺手一邊跑:“別,別,何必呢,姐姐再生氣就不漂亮了,我這就拿走,這就拿走,扔了多客氣,我去護士站等你們,咱們一起吃。”

  護士長用手指指著病房門直哆嗦,那眼神絕對夠殺死我一百次了,我拎著塑料袋這頓好跑,才躲開了哪能殺人的目光,我的光榮事跡很快就在護士圈里傳開,好長一段時間訓練成了飯局的代名詞。

  等到蔡叔出院我特意訂了一個巨大的蛋糕送給辛苦的護士姐姐們,以表達我的謝意。再后來聽說趙副院長的工作也有了調(diào)整,去了政府機關(guān)也終于不用在醫(yī)院這種地方跑前跑后了,老爸老媽再見到面色紅潤的蔡叔回家也是感慨萬千,四個老人一片唏噓,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很多話都不用說出口。

  時間很開就到了年底,這個時間段也是我們最忙的時候,尤其是很多人來找我們做活動策劃,年會、答謝會甚至是廣告的宣傳策劃,反正就是忙的腳后跟打后腦勺,兩條腿一分鐘都不閑著。

  “小穎!”

  “到。”

  “李總的場地聯(lián)系好了嗎?去確認了嗎?后天就要用了別出岔子。”

  “文哥他們正在弄呢。”

  “好,我靠,都這個點了,你定飯吧,吃飽了繼續(xù)。”

  “好。”

  我點著煙,靠在椅子里,揉著發(fā)緊的太陽穴,外面的兄弟們還都在埋頭苦干,策劃活動這種事每個細節(jié)都要考慮到,也許只因為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導(dǎo)致全盤皆輸,比起賣電腦來費神多了。

  葉夢瑤的電話不期而至。

  “小葉同學,這時候打電話是不是要請我吃飯。”

  “余老師,你還真猜對了,我在你們樓下,一起吃個飯吧。”

  “好呀,美女邀約怎么能推辭。”

  掛了電話,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路哥,你干嘛去?不吃飯了。”

  “有點事,出趟門。”

  小穎擋在門口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丫頭,什么意思?要限制我人身自由。”

  “你先把飯錢結(jié)了再走。”

  “找文利去。”

  “上次就是文哥請的,這次該你了。”

  “我倆不分彼此。”

  “文哥說這是上你是你,他是他。”

  “大衣柜沒把手--摳門,你也是個小財迷。”

  小穎把手機支付的界面給我看,就是一步不讓。

  我無奈的把錢打了過去:“你倆就算計我吧。”

  小穎滿意的讓開位置,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余總慢走,你那份我們就分了。”

  那小聲音別提多甜了,這幫人真是讓我慣壞了。著急出門的我沒看見,文利正和幾個人在另一間房間里擊掌慶祝。

  精致的餐廳里,葉夢瑤已經(jīng)點好了餐。

  “不好意思,讓美女久等了,有點事耽誤了一下。”

  “沒關(guān)系,知道你們忙。”

  “你點的?不錯呀,都是我愛吃的。”

  “我做過功課的。”

  “那我還真不敢下筷子了,你這是別有所圖呀,說吧什么事?”

  “我們蔡總說的還真沒錯,和你說話不能繞彎子。”

  “我人傻,說多了我會不明所以,尤其是在美女面前,基本就等于白癡了。”

  “呵呵呵,那我就不客氣了,直說了。”

  我點點頭,請她直接進入主題。

  “第一,我升官了,辦公室副主任。”

  我拿起果汁:“恭喜,葉主任了。”

  “客氣,我這個副主任能不能干長,還要請你幫忙?”

  “我?我就是個混子,可別對我寄托太大的期望。”

  “過分的自謙就是虛偽,我來找你一定是你能幫上忙的,就看你想不想幫了。”

  “那就說說看吧。”

  “我們公司的年會,我上任后的第一個任務(wù)。”

  “不會吧,你們公司還用找我?”

  “不是我們公司,現(xiàn)在是我找你,我從沒做過這方面的工作,怕出問題,蔡總說你是專家,讓我找你取經(jīng),當然了,如果有機會,我們會和你們合作的。”

  靜姐他們公司是大型企業(yè),按說這點小事完全找不到我們這樣要什么沒什么全靠朋友混飯的小作坊,至于合作的話,估計我就是在人家辦公室外面跪上三天三夜也不見得能找到,綜上所述,這里面絕對有問題,至于是什么大家不用想也知道。

  “這樣呀,找我倒是沒問題,不過我可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滿足你們的要求,畢竟我們是小作坊和你們有差距,再有,我最近事真的比較多,時間上不敢保證。”

  “放心吧,你說過我們是朋友,如果是朋友的話,是不會難為人的。”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先把話說在前面省的以后見面尷尬,特別是和葉夢瑤這個特殊關(guān)系的人。

  “蔡總說了,明年對我們很關(guān)鍵,今年的這個年會一定要有創(chuàng)意,如果真的能實施費用上面還是很寬裕的。”

  “懂了,抽時間把你的要求和方案發(fā)給我,我看看。”

  她笑著晃了晃手機:“喏,已經(jīng)發(fā)你郵箱了。”

  我低著頭笑笑沒說話,看來她這功課真的做足了。

  這次真的是大餡餅砸在我腦袋上了,美女投懷送抱,還有可能完成和大公司的合作賺大錢,我仔細看了她發(fā)來的郵件,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就是人傻錢多,不對,是財大氣粗,比起我們服務(wù)的那些零七八碎來絕對是個誘人的蛋糕,幾經(jīng)討論方案很開就被公司審批通過,畢竟這樣的大型企業(yè)老人多,固化思想嚴重,就連年會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是一樣,偶爾出現(xiàn)個新鮮事物令他們眼前一亮。

  “姐,有時間嗎?請你吃飯。”在簽合同前一天的晚上,我打通了靜姐的電話。

  “什么事?”

  “見面說吧。”

  “行,等我下班,你把地址發(fā)給我。”

  餐廳的包間里,我和靜姐坐在沙發(fā)上。

  她的身上散發(fā)出強烈的女強人氣場,冷漠中帶著威嚴,顯然是長期養(yǎng)成的習慣,淡淡的蘭花香氣在寒風中凌冽。

  “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不當面說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就告訴我唄。”

  “還用說嘛?很明顯呀,我覺得小葉那姑娘不錯。”

  “那年會的是呢?找到我們你那邊不為難嗎?”

  “呵呵呵,什么都瞞不了你。”靜姐的笑化開了冷漠的冰霜。

  我沒言聲,聽她繼續(xù)說什么。

  “你呀,放心吧,我就是想讓你給我個報答你的機會,我最擔心的只有兩件事,一是孩子,二是我爸我媽,我知道不管是妻子、母親還是女兒我都不稱職,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是你幫我解決了后顧之憂,我也知道,每年都是你們幾個去家里看老人,讓他們不那么孤獨,可是你是那種無欲無求什么都不需要的人,所以我就擅自做主,按我的想法做了,如果你接受不了,我道歉,但是我是真的沒有再好的辦法了。”

  我低著頭抽煙,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如果在人的感情銀行里只存不取,會讓別人感到不自在的,雖然我真的沒有什么太多要求,但是她的好意我不能不接受,成全別人才是成全自己,更不能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去蔑視別人,特別是一些比你強大的人。

  “你要是這么說,我接受。”

  “放心了?”

  “嗯,只要不是違法亂紀就行了。”

  “破嘴,我都餓了吃飯吧,你回去后整理整理合同,明天別遲到。”

  后面的事情就簡單了,面對我們公司成立以來最大的一個項目,我們也是傾巢而出,忙前忙后脫了三層皮終于熬過了一周的準備期,明天就是她們的年會了,我們幾個人也要去現(xiàn)場進行協(xié)調(diào),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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