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哥，那個丑婆娘能來找什么啊？她該不會想偷你那十幾天不洗的衣服回去當寶貝……”

　　同伴對此提出質疑，姜萬則是對此大斥一聲。

　　“去你的別說話，聽了心煩！”

　　姜萬兩條眉毛擰的厲害，發誓要帶著人找田柿柿，她也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悄悄扭頭就跑，動作放的很輕。

　　別人或許不清楚，而他不會不知，那個矮丑肥喜歡姜啟遂，能讓她冒著風險，很有可能是為他那個表弟。

　　“敢把我的地方弄成這樣，我非找她去算賬，不管她為了發票還是別的，和我屁關系沒有！”

　　酒后沖動的姜萬帶著人沖到了田柿柿的宿舍，暴力踹開門，發出通咚一聲響。

　　里面別說是人，連半個影子都沒有。

　　他余光打量著屋子周圍，冷笑一聲，“還挺會藏啊，以為這樣就不用面對我？簡直想的美，今兒就在這兒等她回來。”

　　她之前是在姜啟遂宿舍里睡，所以他現在鬧的，也是姜啟遂宿舍。

　　姜萬把桌上的書全部推倒，拖到門口坐著，擺著副大爺似的態度。

　　路過的人都忍不住看兩眼，沒有人阻止這一切。

　　他翹著腿，像是故意說給誰聽，“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如果不出來，我就把他的東西一把火燒了。”

　　田柿柿剛好打完熱水回來，看到這一幕，目光凝住：“誰藏了？他都沒惹你，你干什么？”

　　姜萬吹著口哨，流里流氣的說：“他沒怎么樣我，但是你剛才去哪兒了，去我那逛了一圈嗎？”

　　空氣驟靜兩三秒，她表情微冷，擰開熱水瓶，熱氣騰騰冒。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本來就是他不對，自己沒必要完全說實話，對付這種人就該用這種法子。

　　但姜萬不想這么放過她，仍然繼續追問，“你再不跟我好好說話，那有人可就要倒霉了……”

　　田柿柿眼底晃過擔憂，聽出他話里的意思是在威脅自己，當即有幾分不樂意了。

　　“那你想要我怎么說？”她眼皮垂下，冷淡道，“沒有證據就開口，是不是過于隨意了。”

　　姜萬確實沒證據，就是賭她會為姜啟遂不惜一切，自己才有機會從中推波助瀾。

　　“我拿出證據的話，你還能站在這兒說話嗎？”他張牙舞爪的表情，不像威脅，倒是滑稽。

　　她冷靜下來，對他說的沒有絲毫懼怕。

　　“我站在哪里都能說話，請你拿證據。”

　　“你！”姜萬狠狠瞪著她半天，最后也只是罵，“不識抬舉！”

　　吵鬧聲引來一些人的圍觀，好奇心重的擠在前面，又不想得罪人，所以沒誰開口。

　　鄭春花好不容易從人群外面擠進來，看了一眼田柿柿，問：“這是怎么了啊？這好像不是你的宿舍吧！”

　　誰不知道姜萬住另一層樓，莫名其妙跑到這里來就算了，還無底線欺負人。

　　于是有人開始替她打抱不平。

　　“對啊，一個男人好意思跟女人這么計較，他還要不要臉啊……”

　　“小肚雞腸的小人，心眼比針尖還小，這種人可不能交朋友，一定要離遠些！”

　　“再說他們也打不過田柿柿呀，怎么還送上門，想專門給人練手嗎？”

　　不大不小的議論聲落到他們耳里，姜萬臉色不好看了，暴躁的跳腳。

　　“你胡說八道什么？少以為自己多高尚，你之前還不是賣假酸奶騙錢？”

　　鄭春花被指著鼻子罵，她一聽突然點名自己，不氣反笑。

　　“我那可不是假的，雖然不是國外的，但也是實打實的酸奶，怎么也得兩三塊。”

　　姜萬冷笑，“說起不要臉，咱倆不堪上下啊，所以你沒有發言的資格！”

　　他就不明白了，她們倆關系什么時候都這么好了？

　　鄭春花噎了一下，緊接著田柿柿說：“你自己都管不好，有什么臉說別人。”

　　“他不跟你撕破關系，不代表不知道你做的那些惡心事，但自己還是要收斂一些，不然小心遭報應。”

　　“你咒我呢？”姜萬聽出來是諷刺自己，沖上去就要打田柿柿。

　　剛有動作就被人攔住了，對方好心提醒，“冷靜，你打不過她。”

　　田柿柿也做出了防備的狀態，姜萬有點后怕的退了幾步，嘴上還非得好幾分面子。

　　“好男不跟女斗，今天不打你！你再跟我老子作對，老子弄死你。”

　　放下狠話就跑，是他們一貫的作風。

　　人群漸漸散了，只剩下田柿柿跟鄭春花雙目對視，沉默片刻后，她先說話了。

　　“干什么這樣看我，實話實說而已，何況我也不喜歡他。”

　　話音落準備走，田柿柿喊住了她的名字。

　　她停下但沒回頭，聽見身后傳來簡短的兩個字。

　　“謝謝。”

　　鄭春花輕哼一聲，“應該的。”

　　田柿柿目光變得稍許復雜，今天晚上，對她的好感似乎又多了點兒。

　　第二天就有了田柿柿為發票跑去姜萬宿舍的傳言，不過沒誰相信這是真的。

　　陳書記也有所耳聞，想到了姜啟遂之前對過的商家發票，這些記在一個本子上，他出事后這本就隨之不見。

　　“你想辦法問問他，咳咳……發票登記冊……”

　　田柿柿鄭重點頭，當天給看守休息室的保安塞了一兩塊，成功見到了姜啟遂。

　　他還是之前那副衣服，人看起來沒哪些變化，多了些憔悴。

　　她看在眼里，心疼壞了，“你還有什么時候出來？我問陳書記，他不肯直接告訴我。”

　　姜啟遂淺笑安慰，“不是他不告訴你，而是他也不能做主，但是會沒事，你這幾天在廠里好吧？”

　　田柿柿沒說姜萬的事，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給他添亂，她攥緊的手掌里松了又緊，緊了又松。

　　“發票登記冊……”

　　姜啟遂眸光幽暗，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讓她覺得重新有了希望。

　　她激動握住他的手，眼里期待猶如渴望，姜啟遂于她而言，好像已經不只是大狗狗那種重要了。

　　“我，你應該知道，”臉頰微燙，田柿柿說出自己的心聲，“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之前是你幫我，這一次我來幫你。”

　　他心里生觸，感覺到她手心的溫度，不自覺握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