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他,直接把浴巾掀開,扔他背上,在他身后道:“我看我老公怎么了?你要不讓看,我就去看別人。”
陸祁遲停住,伸手把要滑下去的浴巾接住,喉結滾了滾,語氣張狂:“看唄,不過,比我身材好的你估計找不到。”
“……”
阮舒:要點臉吧陸祁遲,真的。
不一會兒,陸祁遲套了一件黑色T恤出來,手上夾著支煙,只不過沒點燃。
“你怎么在這?”陸祁遲問她。
阮舒莫名:“宇哥讓我住這地,說是互相有個照應,你不知道?”
陸祁遲這哪還能反應不過來,肯定又是張銘宇辦的好事兒,他暗罵一句臟話,想說他還真不知道。
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那你這么晚不睡覺干什么?夢游?”
阮舒白他一眼,“餓了,我今天只吃了一頓早飯。”
“修仙呢,不吃飯?”
“不是,太困了,從中午睡到現在。”阮舒聲音因為沒力氣,也變得軟軟的。
陸祁遲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想起這姑娘昨晚遇到的糟心事兒,眸色動了動。
“想吃什么?”他問
“什么都行。”阮舒現在是真的什么都不挑,能讓她吃飽就行。
“燒烤?”
“可以。”
二人說定,陸祁遲往外走,阮舒就跟在后面,她把頭發散開又重新用手抓了幾下扎起來,幾絲碎發貼在額邊。
夏夜,月明星稀,空氣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涼意。
四下安靜,白日里的熱鬧喧天恍如夢境,這里的夜晚跟其他地方并無不同。
前提是忽略掉路兩邊一堆堆的垃圾。
陸祁遲帶著她往里走了大概兩三百米,往邊上一拐,就看見道路盡頭的燒烤店。
這一條街好像就這一個地方還亮著,但現在這個時間點坐在外面吃飯的也沒幾個。
看起來這里像是一家大排檔,門口架起一盞拍照打光的大燈,紅磚臺階上擺著數張四人坐的長桌。每張桌子都配著紅色塑料凳子。
路邊是個兩米長的燒烤架子,里面的炭已經被燒成了灰白色,扇子一扇就能揚起細碎的炭灰。
燒烤架前是一個巨型的電風扇,把煙全都吹到路邊。
只要經過這里,鼻腔里肯定都是燒烤的香氣。
陸祁遲在拉了個塑料凳子坐,阮舒坐他對面。
老板看見他們過來就招呼:“來了,吃點什么?”
陸祁遲把拿了一路的煙點著,用下巴往阮舒的方向抬,意思是讓她決定。
阮舒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菜單,上面的圖片再加上空氣中的味道,饞蟲已經完全被勾了出來。
“一盤蝦尾、一把肉串、一把雞翅、一把雞關節……”
她還要再說,陸祁遲打斷她:“沒人跟你搶,吃完了再點。”
阮舒聽完,沒反駁他,把菜單又遞回老板手里,笑著說:“好了老板,先這么多吧,多放孜然少放辣,您給做快著點。”
“得嘞。”
等菜的時候,阮舒托著下巴看陸祁遲,只見這人手里夾著煙還玩游戲,看頁面像是在打王者,這會兒正在選英雄階段。
她看了一會,問出了那個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你開個修車店還需要出差?”
陸祁遲頭也沒抬,開口道:“看不起修車的?”
阮舒根本沒這個意思,她撇撇嘴:“就是好奇,你出差做什么,看別人怎么修車,學回來?”
游戲已經開始,陸祁遲手指翻飛操作,聽她這么說低頭笑了下:“學修車?”
聽他這個語氣,像是對自己修車技術很自信,根本不用去學。
阮舒心想,可能是自己表達有問題,她所說地學修車其實就是公司里面的外部培訓。
不過她也沒解釋,因為紅彤彤的蝦尾已經上桌了,上面撒了一圈蒜末跟蔥段。
阮舒戴上一次性手套,躍躍欲試。
沒多長時間,小半盤就被消滅掉了。
這期間,陸祁遲抬眼看了看她低頭猛吃的樣子,彎了彎唇。
看來是真的餓的不輕。
越是吃到后面,盤子里留下的湯料越多,阮舒又放嘴里一個蝦尾,不承想入口處全是浸泡的湯汁。
她下意識就要伸手蹭掉,可兩只手都戴著手套,全被束縛住了。
阮舒看向對面的陸祁遲,恰好,手機屏幕一暗,他死了。
“陸祁遲。”
“嗯?”陸祁遲抬眼。
就見阮舒舉著她那兩個戴著手套的手,整個下巴上都是紅色的湯汁。
“幫我那張紙。”阮舒說。
“能耐了,這么大還能吃臉上。”陸祁遲起身去隔壁桌把紙抽拿過來,從里面抽了兩張紙,直接抬手,幫阮舒擦了擦下巴。
阮舒一愣,有些不自然地垂眼。
陸祁遲又蹭了兩下,確認已經擦干凈才作罷。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摩托響聲。
一瞬間的功夫,從路口拐進來幾輛開的飛快的摩托車,眼見著已經從燒烤攤過去,突然一個調頭又返了回來。
為首的那位,把摩托車往地上一撐,摘了頭盔就坐到他們這桌。
后面跟著的那幾個也下來,圍到他們桌子跟前,從旁邊拿過來幾把塑料凳子全都擠在這。
阮舒皺眉,不知道這些是什么人。
陸祁遲把手機往兜里一揣,眼疾手快地越過桌子,把阮舒扯到他身邊來。
阮舒一個趔趄沒站穩,直直坐在他大腿上。
正要起身的功夫,陸祁遲手上用了勁,又把她按了回去,而另一只手則虛虛環著她的腰,在外人看來就跟把人護在懷里一樣。
阮舒垂眸看見陸祁遲的眼神,心至神明,也不掙扎了,就這么坐著,甚至她還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演戲嘛,當然要舒舒服服地演。
陸祁遲彎了彎唇,拿起她的手把玩,細長蔥白的手被他抓在手里。
原本坐在阮舒旁邊的男人脖子上帶著個大金鏈子,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眼中全是精明,見他倆這副模樣,又上下打量了阮舒一眼,叼著煙調侃:“九哥,這是你新妞兒?換口味了啊。”
陸祁遲伸手抬了抬阮舒的下巴,笑得懶散肆意,順著金鏈子的話道:“吃多了油膩的,偶爾換換清淡的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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