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準備去三清道院,滿地的靈石靈器自然不能落下。
陳時從供桌旁邊撿起秦氏兄弟的儲物袋,準備裝袋。
可陳時看著小小的儲物袋犯了難,剛塞了幾塊靈石,儲物袋就滿滿當當了,他左思右想就是沒搞清楚秦氏兄弟是怎么把這么多東西轉到小小的儲物袋里的。
“儲物袋有禁制,使用需要靈力,老夫已把禁制抹了,你以后用神識操控即可。”玄遠看著陳時犯愁的樣子,內心一樂,他揮手解開儲物袋的禁制。
又是靈力,果然還得快速引氣入體才醒。陳時一邊收拾,一邊暗暗下決心。
少年手腳麻利,很快收拾妥當,突然他的眼光被角落里另外一個顫動的錦繡布袋吸引。
玄遠順著陳時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了秦氏兄弟留下的靈囊。
“探靈蜂,差點把這貨給忘記了?!毙h若有所思,他把靈囊浮在半空中,一會看看靈囊,一會看看陳時。
“前輩,有什么問題嗎?”陳時被玄遠看得發毛。
“小子,你身上除了十二品七星續命香的味道還有一股味道,咋回事?”玄遠細細一品,發現不對勁。
兩股味道?陳時瞬間了然。
“這個?”
陳時從口袋內掏出陳松年給他的香囊,遞給玄遠。
“你那便宜爺爺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毙h接過香囊聞了聞,又把香囊還給陳時,然后感嘆說道。
原來,陳松年給陳時的香囊確實能掩蓋金香的味道,但香囊只是拿本身的味道去蓋住金香的味道,香囊配比精細,金丹以下修都能給騙過去。
這個辦法聽起來不錯,若是陳時到了大城鎮,香囊味道混合世間百味也確實能迷惑追兵。
可惜陳時年幼,腳力有限。
只要他一日不出大山,身帶香囊的他依然是醒目的靶子。
畢竟荒山野嶺,除了草木和野獸的味道,任何味道都是異類,這也是秦氏兄弟追蹤到陳時的根本原因。
“收尾不干不凈,老糊涂。”玄遠將個中蹊蹺告訴陳時。
陳時心想,當時情況緊急估計陳松年也只是權宜之計,只是不經意間又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陳時還是很傷感,一言不發。
此刻不在陳時夢中,玄遠自然不知陳時的內心想法,但他也不是陳松年,自然有徹底解決的法子。
“小子,屏氣凝神,抱元守一?!?,他一邊吩咐,一邊雙手結印。
陳時依言照做,只覺渾身筋脈先是燥熱,然后一陣清涼,好似三伏天吃了冰西瓜。
“好了,老夫已把金香之力融到你筋脈之中,就算大羅金仙也聞不出來了,金香對人百利無一害,也算是給你強身健體了,以后不用提心吊膽?!?p> 玄遠做事干凈利落,然后一揮手,陳時手中的香囊掉到地上,無風自燃,一盞茶時間便化成了灰燼。
隨著香囊成灰,躁動的探靈蜂瞬間安靜下來。
陳時伸手,于半空之中摘下靈囊,打開來看,一只花生大小的金黃色蜜蜂安靜的趴在里面。
“前輩,這活物能放儲物袋么?”陳時問道。
“能,但如果沒有靈力輸入,怕是堅持不了幾天?!鼻厥闲值艿膬ξ锎芳壱话?,并不適合長久存放活物。
眼下陳時沒有靈力,他也不想把玄遠的靈力浪費在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用得到的靈蜂身上。
于是,陳時提起袋子抖了抖,喚醒袋里的靈蜂
靈蜂先是繞著陳時飛了幾圈,然后飛出廟門,消失的無影無蹤。
“前輩,我們出發吧,潭州府三清道院。”陳時掃了一眼狼藉的大殿,提議道。
“小子,此番前去,前途未卜,有些事情還要注意一下?!毙h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先說明白。
“前輩請吩咐?!?p> “不可跟任何人提及老夫的存在和你是異世之魂的事情,老夫乃靈體,而你又是異世之魂,均太過驚世駭俗,泄露出去恐遭禍端?!?p> “老夫以后會住你頸間的玉牌之中,有事心中默念老夫名字,然后與老夫神識交流即可。”
玄遠囑咐道,得小心使得萬年船。
“明白?!标悤r深表認同,他向來不是高調的人,穩住不浪才能贏。
一切收拾妥當,陳時再次對山神像拜了三拜。
陰差陽錯,因緣際會,若不是山神廟奇遇,他恐怕早已命喪秦氏兄弟之手。
雖然不是山神庇佑,但畢竟是在人家地盤上,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
日上三竿,陳時推開廟門,頭也不回的朝山下走去。
然而,陳時不知道的是,他走后幾個時辰,山神廟又熱鬧了起來。
日暮時分,山神廟又引來一批訪客,一群披著大黑斗篷的修士。
為首的斗篷修士熟門熟路的推開廟門,直奔大殿,他先是仔細查看地上七零八落的玉圭碎片,然后看著殿中的血跡和打斗痕跡。
“去四周看看有沒有尸首?!睘槭椎亩放裥奘筷幥绮欢ǖ姆愿老氯?。
“報告大人,沒有發現任何尸首?!币混南愫螅叭ニ巡榈娜饲皝韰R報,但結果并不是黑衣人想要的。
聞言,黑衣人從腰間解下一個靈囊打開,隨即從中飛出一個探靈蜂,通體金黃,個頭比秦氏兄弟的大一圈。
靈蜂在空中來回飛舞,繞殿一圈后,又飛回到黑衣人身旁轉圈圈。
見狀,黑衣人臉色陰云密布,他打開靈囊,探靈蜂便自覺飛了進去。
突然,角落里一小撮灰燼引起了他的注意。
黑衣人快步走過去,蹲下身捏起一抹灰湊到鼻尖聞了聞,臉色更加黑了。
“封印破了,人也不見了?!焙谝氯藳_著站在大殿門口的另外一個斗篷修士發火。
斗篷修士承受著怒火,杵在門邊一言不發。
“是你說的十二天內他會隨身帶著香囊。”黑衣人滿腔怒火,話說的咬牙切齒。
斗篷修士依舊沉默,如同大殿之中的雕塑。
“這就是你說的香囊,??!”黑衣修士把沾著灰燼的手指戳沉默不語的修士鼻尖。
雖然化成灰,但沉默修士依然聞出了熟悉的味道,他何嘗不著急,只是急在心里未曾表露。
“你最好想清楚回去怎么和老祖解釋!”黑衣修士撂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跟著來的其他修士見狀迅速跟了上去,只有杵在門邊的斗篷修士,擔憂的看了一眼殿中的打斗痕跡,然后轉身。
他步履飛快,路過的風吹起漆黑的斗篷帽檐,露出五官。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時那葬身火海的便宜爺爺陳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