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如意顯威
莊國的此次秋狝明著宣傳是說,各勢力的年輕人互相競爭的一場盛會。
實際上,最主要的目的,是朝廷為了面對日益復雜嚴峻的國內外形勢,更好的團結國內各大勢力而舉辦的一場大型聯誼活動。
所以當秋狝的消息傳出去后,各大勢力就開始陸陸續續派遣人員隊伍進京了。
張訓閉關的這幾天,京城里豪門世家間走動可是愈發熱鬧,酒宴一場接著一場,可謂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
隨著各勢力不斷走動,各家一些天賦出眾的優秀人才也逐漸傳出些許名聲,成為眾人平時津津樂道的話題。
崔琦知道張訓對這方面信息素來不怎么關心,所以把這些天自己搜集到的信息都拿給張訓,讓張訓提前有個準備。
省的秋狝那天遇到哪家的天才還不認識,一股腦沖上去,自取其辱。
這次參加人員,論身份地位最為尊貴當屬當今圣上的幼子,五皇子司馬昭。雖然年僅十五歲,但已經步入感應筑基后期,修為不俗。
而且出生皇族,修煉功法不俗,掌握的法術強大,法器更不用說,可以說是各方面都處于碾壓眾人的水平。
其次與朝廷親近的龍首郡、鳳首郡、麟首郡和虎首郡,對朝廷舉辦的活動積極捧場,不光來的勢力眾多,派遣的隊伍也是人多勢眾,進城的時候烏泱泱的一大片。
其中尤以龍首郡趙家、鳳首郡錢家、麟首郡孫家、虎首郡李家、冷月宗、御獸宗和千機閣隊伍最為龐大。
莊國其他五郡和朝廷一直是若即若離,由于建國之初,太祖與五家先輩的協議,這五郡被分封給這五家,經營這么多年,可以說是國中之國。
要不是每年還要向朝廷交稅,都可以說是裂土建國了,比如麟尾郡范家,鳳尾郡汪家。
這五家對于朝廷舉辦的秋狝就顯得興致聊聊,只是各家分別派出了三五個人應應景。
崔琦將各家需要注意的天才的信息都記在了紙上,當然太過具體的信息是沒有的,但最起碼的性格特點、修為和樣貌還是全的。
一路和張訓說著,倆人很快就來到了六扇門。
崔琦領著張訓一路來到李同知的辦公房間,六扇門內參加秋狝的人員名單正是由李同知統計。
這次秋狝名額充足,而且只讓年齡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人參加,六扇門內的適齡人員真的不多。
大部分都是年齡超過了限制;一小部分是年齡還小,但修為不足,還沒有進入感應筑基境界。
畢竟六扇門作為這種朝廷鷹犬的部門,又不是宗門世家這種培養高手的地方,二十歲以下達到感應筑基修為的真的不多。
除了崔琦,還有兩個僉事滿足條件,可這次六扇門的名額只有三人,所以張訓的加入還是頂掉了一名六扇門內部人員的。
張訓在去找李同知的路上,就感覺六扇門內氛圍有點不對勁,平時遇到他的人都不會多瞧他一眼,可這回那些人都會忍不住拿眼睛打量他一下。
雖然不是所有人都含有惡意,但還是弄的張訓渾身不舒服。
當張訓報完名和崔琦告辭離開時,他終于知道,大家忍不住打量他的原因了。
就在張訓沿著走廊剛剛轉過一個轉角的時候,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青年背對著張訓,正大聲的和自己的同伴說著悄悄話,音量正好控制在張訓能聽清的程度。
張訓拉住想要上前的崔琦,心里打算好好聽聽這人要怎么編排自己。
“我聽說這次進京的那個御獸宗獨子,叫什么來著,哦,叫吳守的。年紀不大,可為人囂張跋扈,前幾天在青樓放出妖獸吃了一個妓女。“
“啊?天子腳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御獸食人,京兆府尹沒抓他問罪?”
“那妓女只是賤籍,哪比得上御獸宗宗主獨子身份尊貴呀。最后賠了一筆錢就把事情壓下去了。
所以說啊,出身好才是硬道理。這世道,憑你立再多功勞,本事再大,但人家出身好,背景硬,就是強壓你一頭。
就像這次參加秋狝,明明是給六扇門的,卻不知道被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外人占了一個去,這軟飯吃的香呀。
可誰叫咱們上頭沒人呢,就算被一些酒囊飯袋占了便宜也沒辦法。”
崔琦聽著對方含沙射影的越說越過分,已經忍不住要出聲打斷對方了。卻見到張訓像似沒聽到一樣,一臉平靜的繼續向前走去。
只見張訓目視前方,也不去看旁邊裝作偶遇的青年,邊走邊說道:“有無相生,難易想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后相隨,恒也。
是以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朗朗道經響起,青年臉色難看的回頭看著走進的張訓。張訓手里出現九轉如意,輕描淡寫的朝著青年頭頂砸去。
青年在張訓出書之時就已經戒備,看到九轉如意攻來,手捏法訣,一層金色的光罩將自身護住。
張訓對青年的動作視而不見,手上的如意散發耀眼的藍光,一頭砸向光罩。
融合一元重水之后,如意中蘊含的巨大的重量,在張訓法力的催動下猛然爆發。
瞬間爆發的恐怖重量讓青年臉色大變,此刻的九轉如意沒有那么多精妙的變化,純粹就是靠著自身樸實無華的重量欺負人。
數千斤的重量壓在光罩上,碰撞處立馬出現無數細碎的裂紋。
青年體內法力瘋狂的涌入面前的防護罩內,但還是絕望的看到張訓手輕輕一壓,光罩瞬間破碎成星星點點的光斑,消失在空氣中。
張訓在九轉如意敲擊到青年腦門之前,及時停了下來。看著青年斗雞眼似的盯著如意,腦門冷汗直流。
張訓沒有再說什么,收回如意,和崔琦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青年再也堅持不住,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呼呼的大口喘氣,好似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感覺還活著。
當數千斤重量壓下時候,他真的感覺自己要被捻成肉泥了。他的同伴看了青年一眼,不動聲色間趕緊躲開,此刻心里萬分后悔趟這趟渾水。
出了六扇門,崔琦看著張訓直發笑,笑道張訓心里毛毛的,無奈的問道:“崔兄笑什么呢?”
崔琦笑著問道:“張兄勿怪,我就是好奇,張兄都不知道指揮使大人為什么把名額分給你,剛才為什么說大人處事沒有偏私,區別對待呢?”
張訓說道:“我只是覺得,指揮使大人領導六扇門多年,如果只是任人唯親,任意妄為的話,也不能有那么高的威望了。”
崔琦笑著點頭說道:“是的,那個青年在前段時間圍捕黃泉宗的時候,突然申請閉關突破,昨晚事情收尾的時候又順利出關。
雖然突破了感應筑基境界,但是靠著藥物強行突破的,根基不穩,前路斷絕。張兄,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嗎?”
張訓點點頭說道:“偷奸耍滑又前途無望,不足為懼。”
隨后兩人不再多提,說說笑笑向著崔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