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虎有問題
“彩霞山深處是有什么人或者東西嗎?”聽了厲飛雨的話,郝野自然懷疑七玄門這突然的規定是不是和自己有關。
畢竟彩霞山深處就是他化形的詭異石廳所在地,而且時間剛好也對得上。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們門主只說是為了整個七玄門的安全才如此安排的,所以我猜測彩霞山深處肯定有什么危險?!?p> “嗯…應該是吧…”郝野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不過整個七玄門的安全?有這么嚴重么…”他小聲地嘀咕著,心中反而有所好奇起來。
郝野當即決定洗完澡后再去哪里搞個油燈,然后去那地下石廳好好瞧瞧。
畢竟上次漆黑一片,他隱約覺得有什么重要東西似乎給遺漏了,還有順道把那老哥的尸體給收拾收拾。
不過在厲飛雨離開之后,郝野還得先好好審視一下眼前的大老虎。
因為就在剛剛,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來:
方才他對老虎使用萬靈意志的時候,按照規律來說這老虎應該猶豫不決或者心神驚懼甚至惶惶而逃的。
只有這樣才符合萬靈意志對心懷敵意之人的效果,即動搖其意志令其產生不可控的負面情緒或心境。
可是這老虎的表現卻與預料恰恰相反,不僅沒有倉皇逃竄,反而跟他形影不離地親近起來。
只有一種情況能夠解釋,那就是這老虎果然一開始就對他毫無惡意!
郝野覺得這有些搞笑,他剛才騙厲飛雨說從小把這老虎養大,所以對他有感情了,可真相是他跟這老虎毫無糾葛。
特別是化成人形之后,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只老虎。
如果把化形之前也算上,他倒是跟這老虎見過幾次面,但也都是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邂逅罷了。
“好像不太對…”郝野一邊回憶一邊沉吟起來。
“從第一次在小山村見面,到彩霞山溪邊的異草旁,我跟這老虎見了好幾回?!?p> “但每一次,這老虎均未曾向我發起攻擊,甚至連恐嚇的姿態都沒有!”
隨著過往的記憶在郝野腦海中逐漸清晰,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只老虎似乎有些誤解。
至于郝野已經從白鹿化成了人形,這老虎對他依然如故,也許是通過氣味等方式認出了他。
想到這里,郝野不禁有些莞爾,他揉了揉老虎的腦袋,說道:
“你這老虎還真是挺奇葩的,一個頂級捕食者竟然對我沒有絲毫惡意,難不成是想求我辦事?”
“從那小山村到如今的彩霞山,這可真是千里迢迢了,你一路跟我過來,到底想干啥?”
“來!你好好跟哥說說。”
郝野一邊發問,一邊戳戳老虎的耳朵,碰碰老虎的胡子。
這老虎自然不能說話,只得抖抖耳朵和胡子,露出一副頗為無奈的表情。
郝野鬧騰了一會兒,也知道這老虎沒法回答,心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他是不介意多個猛虎跟班的。
他坐到老虎背上,拍了拍它屁股,在他控制下一人一虎朝著赤水峰瀑布進發。
不過還沒到瀑布,這老虎的態度突然發生了變化。
它雖然還是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惡意,但卻不肯再讓郝野騎在它的背上。
郝野一坐上去,它就在地上開始打滾。郝野想伸手去摸摸它的腦袋,它也趕緊躲開。
總的來說,這只老虎開始抵觸與郝野親密的肢體接觸。
“看來這萬靈意志的影響還是有持續時間的…”郝野若有所思。
“超出時間限制,受到影響的意志開始朝著初始狀態回復?!?p> “不過似乎和初始狀態還不太一樣,這只老虎現在雖然和我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系,但應該比使用萬靈意志前稍微親近一些?!?p> 郝野正沉思的時候,這老虎好像從地面被啃食的植物上嗅到了獵物的氣味,于是它離開郝野朝著另一個方向尋去。
“小心點!別去吃人!”郝野朝它喊道。
這老虎回過頭來,看了看郝野,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然后轉身消失在了山林深處。
他如此囑咐,除了不忍心附近村民遭受無妄之災外,也是怕它惹怒了人類從而遭到報復。
畢竟再厲害的老虎也敵不過人類集體的智慧和力量。
郝野獨自來到瀑布,習慣性地看了看瀑布旁邊的那塊大石頭。
以往張鐵常常在那里打坐,不過今天那里卻是空空如也,郝野不禁有些失望。
本來他還想著趁著來洗澡,以人形態跟這張鐵增進一下友誼,嘗試從他嘴里撬出點關于其修煉的長春功一層口訣和墨大夫的消息。
甚至說去地下石廳前,再從他手里搞個照明用的油燈,防身用的刀斧,那樣就更好了。
不過看來只能等下次了,郝野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一個猛子扎進了水潭里。
“哈!好爽!”他腦袋露出水面,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
這一甩腦袋不要緊,他視野中似乎閃過了一個人影,就在瀑布的那個方向。
“嗯?”郝野頓時警惕起來,他轉過頭朝瀑布下面一看,這才發現瀑布正下方的石頭上似乎正坐著一個人。
這人身形明顯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他再仔細一瞧,這模樣不正是他剛才還在惦記的張鐵么!
此時的張鐵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像塊石頭似的在瀑布下面一聲不吭。
水流從高處跌落,發出轟隆的響聲。
巨大的沖擊力讓他整個人搖搖欲墜,身上的皮膚也被激流打得通紅,與雪白的水花相襯顯得格外刺眼。
他面容扭曲,齜牙咧嘴,仿佛在忍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不過就在郝野驚訝之時,張鐵的身子搖晃幅度越來越大,不知是體力有所不支還是身上疼痛開始難以忍受。
張鐵咬著牙,甚至發出了痛苦的低吼聲,但吼聲沒有持續多久便戛然而止。
因為他整個人突然栽倒在石頭上,緊接著便被瀑布下的水流沖到了水潭之中。
郝野見狀一個猛子游到張鐵身邊,抓住他的胳膊便朝著岸邊劃去。
“咳咳!”被拉上岸的張鐵一邊艱難地喘著氣,一邊狠狠地咳嗽著。
剛才他終于堅持不住,竟被水流拍的暫時暈了過去。可是一入水他又立刻給嗆醒了,慌亂之際死死地抓住了一根胳膊,這才得以上岸。
張鐵緩了好一會才徹底清醒過來,他抬頭看了眼身邊的郝野,知道是他救了自己。
“今天這是怎么了,出趟門沒一會硬是救了兩次人了,難不成今天適合干好人好事?”郝野一邊拍著張鐵的背,一邊想道。
“大哥,謝謝你…”張鐵第一句話便是對郝野的感謝。
“不用謝!不用謝!都是熟人!”郝野連連擺手。
“張鐵老弟,你這是怎么了?想不開了?”想到剛才張鐵在瀑布下要死要活的痛苦樣,郝野心里大為不解。
“沒什么,我就是在練功而已…”
“練功?練的什么功?難道是嫌之前打坐的地方不夠刺激,所以跑到瀑布下面來?”郝野腦袋有點懵。
張鐵剛想開口,卻猛然意識到了什么,頓時大為警惕地看向郝野。
他還急忙往旁邊挪了挪身子,坐得遠了些,生怕郝野對他不利似的。
“你…你是誰?!”
“我絕對沒見過你,你怎么知道我叫張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