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正常報名。

　　許凡年跟著許媽媽來到一中報名，她今年高二。

　　之前在外省讀，因著學籍緣故轉了回來。許家就是普通的家庭，沒什么關系，a市最好的高中是三中。

　　最差的是一中。

　　許凡年拖著行李箱，許媽媽拿著她的書包對她說:“在這個學校一定不要被同學影響成績，要好好讀書知道嗎？”

　　許凡年“嗯”了一聲，她要進的班級是一中的重點班。說是重點班，其實實際上就跟三中的普通班差不多。

　　許凡年剛轉回a市，沒什么朋友，也不認識什么人。

　　她安放好行李就去了樓上。一中雖然是最差的，但也是縣城中學，還是高考考點，設備什么的都還挺新，這也是許媽媽滿意的一個點。

　　教室在五樓，她慢悠悠地爬。

　　藍白漆刷著的教室里已經陸續來了一些人。許媽媽為了給班主任留個好印象，一大早就跑來報名，并告誡許凡年一定要乖乖的。

　　轉學是很麻煩的，剛來到這個學校，可能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團體的，融入不進去也是挺麻煩的。

　　許凡年煩躁地想。

　　不少人向她投來打量的眼光，她有點無地自容。

　　班主任辦好手續就給她安排了一個中間的位置。第三排。

　　過了一會，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向她走來，停在她的座位邊，皺著眉頭。

　　許凡年討厭這樣沒禮貌的打量。

　　秦時月輕聲說:“同學，這是我的位置。”

　　班主任剛好在旁邊，他體型微胖，站在秦時月面前一對比就更顯得發福了。

　　班主任說:“秦時月你坐她旁邊吧，正好你是副班長，可以關照一下她。”

　　秦時月皺著眉頭，溫溫柔柔地應了下來。

　　許凡年看著她把東西收拾好就去找其他同學聊天。

　　一會兒，門口有個男生叫秦時月，找她有事。

　　許凡年沒戴眼鏡，她近視，看不清男生的模樣。

　　看起來高高瘦瘦的。好像不是我們班的。

　　許凡年收回目光，拿著手里的《紅巖》。

　　秦時月笑得很燦爛，漂亮的臉龐更奪人目光。

　　許凡年是寄宿生，因為上學期床位已經安排好了，所以她是跟其他班的混寢。

　　幸運的是，其中有一個人是她小時候的玩伴，從五年級轉去h市了也經常在聯系。

　　那個人是一班的，許凡年是三班的。

　　何雨甜跟許凡年科普了很多一中的事情。許凡年安靜地聽著。

　　何雨甜說:“我們班主任是你們英語老師喔。”

　　許凡年沒吭聲。

　　何雨甜提到了以前的事，又問她:“你現在語文咋樣，比以前更好了嗎？”

　　許凡年的手抖了抖，她說：“退步了。”

　　“怎么可能，你騙我的吧。”

　　許凡年想說什么，又什么都說不出口。

　　何雨甜岔開話題：“對了，秦時月你認識嗎，你們班副班長，就你們班長得最好看的女生。”

　　許凡年安安靜靜地答：“見過。”

　　“嗯，她可是你們班的寵兒，也是語文課代表。”

　　何雨甜似乎是跟秦時月有點矛盾，又說：“不過你要是高一轉來的話，你肯定就是語文課代表了。”

　　許凡年在心里默念，不太可能。

　　……

　　新同學似乎很容易被抽起來答題，許凡年這次是被英語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

　　許凡年答完題坐下。她默默地算，今天是第五天了，今天讀完就可以回家了。

　　秦時月好像是不太搭理她的，這幾天沒跟她搭過話，每天下課都有一堆姐妹要去找秦時月。

　　五天了，陸陸續續有一點人跟許凡年搭話了。

　　許凡年趴在桌子上，英語書上隱約有被涂畫的痕跡。

　　她拿起橡皮擦再用力擦了一點。

　　大課間的時候，不做操。英語老師來教室找秦時月，秦時月不在。

　　何淼挑眉，她問旁邊正在看書的許凡年：“秦時月呢？”

　　“不知道。”許凡年慢吞吞地回。

　　大概是秦時月的小姐妹喊了句：“秦時月被政教處叫去有事了。”

　　“有什么事？去政教處。”

　　“秦時月是學生會的。”

　　何淼了然地點了點頭，她把手里捧著的資料交給許凡年。“你待會讓秦時月送到辦公室去。”

　　“好。”許凡年安靜地點頭。

　　教室外有聲音在喊何淼，許凡年順著音源看過去。

　　男生正好跟她對視。

　　皮膚是少見的冷白皮，唇色像是涂了口紅般的顏色，一身校服穿得干凈又整潔，高高瘦瘦，十足的少年感。

　　男生愣了愣，許凡年率先移開視線。

　　她趴在桌子上，背對著男生的方向。

　　只聽得見何淼的大嗓門：“什么事？……哦哦……那好，我待會就來。”

　　許凡年前桌正在跟別人聊天，許凡年無意偷聽，但無奈她們聲音稍微有點大，還是在許凡年沒有看書的時候。

　　“楊濤是來找秦時月的？……秦時月不在？……我剛睡醒……唉，楊濤真好看，可惜人家心屬秦時月……我覺得秦時月也喜歡楊濤……雙向奔赴超級磕的好吧……”

　　許凡年重新翻開她上一次沒看完的《紅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