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不但拒絕了站在齊王那一邊,也拒絕了將黃瀾嫁入皇家。
所以即使叛徒誣告,齊王也不會幫著說一個字,反而還會加一把火。
南鈺一行人在大街上為難婦孺,兩邊的商戶都看不下去了,但民不與官斗,斗也斗不過。
“丞相大人來了!”不知是誰喊的,眾人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期盼著丞相大人能夠為他們主持公道。
寧孑處理完公務坐馬車出了宮廷,馬車緩緩走在京都大街上,寧孑不敢擾民,百姓一旦被驚動,人心惶惶。
“求丞相大人給草民做主!”那位婦女帶著自己的孩子跪倒在寧丞相的馬車前。
“發生什么事了?”寧丞相問道。
“丞相大人,前方有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跪在地上,還有……”馬夫看了看一群身著異邦服飾的人。
寧孑聽到有人讓他做主他也不能坐視不理,掀開車簾,一身官服的寧孑出了馬車,再走下馬車。
南鈺轉頭看到寧孑,苗姬也不是那么好脾氣的人,看到有人攔路,“老頭兒,這兩個賤民驚擾了我們,我們只是拿她們只是依規矩辦事不過分吧!”
“敢問閣下是?”寧孑因為長期在官場浸染的緣故,身上早已有一股不怒自威一國之相的強大氣場。
“本公主是南疆苗姬。”
寧孑聽后朝南鈺道:“那想必這位就是鈺王子殿下了吧?”
“是,你們這兒的百姓都是一群刁民啊!本王子是遠道而來的客人,如此被沖撞,丞相大人不給個說法么?”
這下百姓被激怒了,南疆的人就可以在長安城里肆意欺辱百姓么?
“方才公主殿下也說了,他們是賤民,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出身高貴,為何跟一個黃毛小兒過意不去?”寧孑維護百姓,不怕南鈺和苗姬。
即使南鈺與苗姬是南疆的王子與公主,可是比太子殿下差遠了。
太子殿下曾經揮師南下,差點兒讓南疆滅國。
如今太子要娶他的長女,他與太子既是君臣,亦是翁婿,他怎么能夠容許外邦人在大漢放肆?
“南鈺王子,公主,長安是我大漢國都,不是南疆,王子與公主是前來和親交好的。”寧孑據理力爭道。
他本就是嘴皮子極為厲害的文臣,邊關的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那他也不能輸了顏面,不讓被那群剛回京都的老家伙輕看了。
“你放肆,本公主與王兄身份尊貴,豈是一介賤民可以比的?”苗姬沉不住氣,大聲呵斥寧孑。
這時又有一堆人馬路過,苗姬抬頭一看,眼睛一亮,崔麟?
崔麟的副將元宵見到苗姬那刻愣住了,她,她怎么來長安了?
“崔將軍也來了。”
沒想到能在這里預見他,苗姬的心砰砰亂跳。
好英俊的少年將軍!
她此次來京都不是為了嫁給大漢皇子的,而是來找崔麟。
若是可以,她將崔麟帶回南疆為南疆效力,豈不是為南疆立了大功?
“崔麟,你看你們漢人,如此迂腐。”苗姬喊著崔麟的全名,元宵卻是嚇了個半死。
姑奶奶,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啊?
這樣當眾喊我們少將軍的名字,傳到陛下耳朵里不惹疑心么?
存心想置他們將軍于死地。
崔麟下了馬,見崔麟下了馬,苗姬急不可耐地也下了馬,不過崔麟可不是與她敘舊的。
只見崔麟身披鎧甲走到寧孑面前,單膝跪地,拱手作揖,“學生見過老師!”
眾人驚呼:“原來崔少將軍是寧丞相的老師啊!”
“寧丞相教出了一個武將學生,太了不起了。”
眾人只知寧孑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文弱書生,卻不想如此厲害,調教出了戰神崔少將軍。
崔少將軍是什么出身?
清河崔氏,出身顯赫,卻拜了寧丞相為師。
看來這崔家當真是了不起,文臣武將是出了個遍。
“崔麟,你干什么?為什么要跪這個老匹夫?他剛才不把我和王兄放在眼里。”苗姬在大喊著。
“苗姬。”南鈺低聲呵斥著失態的苗姬。
崔麟!
他望向崔麟的目光噴射著想要復仇憤怒的火焰,他忘不了赤城谷一戰。
那是他的首次戰敗,敗就敗在了這個個頭沒他高,年齡沒他大,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身上。
堂堂一國皇子,竟然敗在一個紅袍小將身上,對他來說是恥辱。
他是南疆國最有出息的皇子,手握重兵,帶領南疆打贏過無數勝仗,只要他再打下大漢邊關,不出意外他就是未來的南疆王。
可是有齊修遠和崔麟在,大漢邊關玉門關猶如銅墻鐵壁,怎么攻都攻不破。
齊修遠一揮手,南疆城血流成河,崔麟帶兵,南疆也是敗興而歸。
而寧孑已為習慣,淡淡道:“既然回京了就多花點時間陪陪夫人老夫人吧!與家人團聚是好事,切要珍惜。”
“學生謹記!學生告辭!”崔麟說完便轉頭騎上高頭大馬,走了,看都不看苗姬一眼。
苗姬急了,她自然不能讓崔麟這般輕易走掉,“崔麟,你給我回來!”
“苗姬……”南鈺頗為頭疼,這個皇妹,真真是讓人操碎了心。
崔麟不會打擾丞相秉公執法,這里用不著他,他自是要回府。
元宵看到苗姬那氣急敗壞的模樣,倒覺得她有些可愛,果然是被嬌寵慣了的公主,這公主脾氣也太大了。
由著性子亂來,唉!
此番前來,他聽說那公主是前來和親的,怕是也不能再回南疆了。
崔麟要去宮里覲見孝武帝,另外還要去東宮拜見表哥,時辰也不早了,不能耽擱。
孝武帝正為了黃成謀反一事煩心,群臣們想勸但是不能勸。
孝武帝本就生性多疑,他們要是勸不好,別說救人,怕是孝武帝直接就得將人給斬了。
椒房殿得知黃成拒絕了齊王,黃成被下了大獄,那心里,別提有多暢快了!
“娘娘,那黃家,也合該讓他們嘗嘗苦頭,齊王殿下尊貴無比,他們不識好歹,竟然拒絕,齊王殿下愿娶黃小姐,那是我們看得起黃家。”桃蘇捧著糕點在皇后耳邊吹風。
張皇后覺著這話聽著十分順耳,的確,黃家不將她兒子放在眼里,也就是不將她張家放在眼里,她張家雖不是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可畢竟也是朝廷重臣,豈能容忍一老匹夫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