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啷個回事哦？”
“出啥子事了？”
秦凡跳下展臺，詫異的左右打量。
攝影師調轉鏡頭，從秦凡扮演的謝小盟身上，徐徐轉到郭濤扮演的包世宏身上。
“關咯關咯。”
郭濤嘴里叼著牙簽，對著保安指揮，走向秦凡，帶著那么點得瑟說道，用方言抑揚頓挫：“聲波警報器~，怎木樣？高~靈敏度。”
“嘿~”秦凡嘿嘿笑著，笨拙的踏上展臺：“可以哦包鍋，工層嘶哈，包工哈。”
郭濤接戲，目光指了指秦凡擺弄的拍攝器材：“哎，小盟，里類個拍一張鉆不少錢吧。”
“哎呀，賺啥子錢嘛？還不是賺兩個稀飯錢，真是為了錢，我來都不得來，還不是說我老孩是廠長，生拉活拽的喊我來拍兩張照片……我在香港，是專攻人體藝術滴，結果被生生的逼成一個小報記者。你說，這是不是逼良為娼嘛？”
這……
許多人詫異的睜大眼。
秦凡現在這段謝小盟的臺詞，在前兩天試戲的時候，試過這一段。
“怎么覺得，這秦凡現在比之前那時候的表現要更加貼近人設了！”
眾人很詫異。
“……”王渤也驚奇的眨了眨眼……不會吧，他甩了甩腦袋，繼續看。
“哎？包鍋，不得行喏，你還是把這蓋子取開撒，有反光的嘛。”秦凡繼續說臺詞。
“類個不得行，你老子不開條子……”郭濤繼續走戲。
郭濤前面跟秦凡那幾句臺詞的對戲，郭濤的目光按照劇情是一直新奇的看著秦凡帶來的攝影設備上，而從這一句開始，他跟秦凡的目光開始接觸上。
“……”郭濤看著秦凡面部豐富的微表情，心中一動，但是他此時在拍攝中，不再多想，繼續走戲。
“Cut！”
寧號喊停，這場拍的行云流水。
“看走眼了……”郭濤心底自語……這個叫秦凡的年輕演員，不僅僅眼神表達好，臺詞好，面部的情緒展現，也比自己認為的要好太多了。
“秦凡，你哪個表演學校畢業的？”郭濤問道。
“我沒上過表演學校，我是干群演出來的。”秦凡笑道。
“無師自通啊。”郭濤抿著唇，做出佩服的小表情點頭，笑問：“你干多久群演了。”
郭濤問的時候，心里頭琢磨著，按照秦凡這年紀這水平，估計初中畢業，十五六歲就出來干群演的吧。
秦凡：“一年半。”
郭濤詫異：“什么？”
秦凡：“一年半呀。”
郭濤忍不住重復：“一年半？”
秦凡：“對。”
嘶。
郭濤心底倒抽一口冷氣。
眼前的秦凡，如果是十四五歲出來干群演，干了四五年群演之后能有如今的演技，已經是老天爺賞飯吃了。
‘在這行只做一年半，就能做到現在這個水準，這！！’
郭濤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郭老師、郭老師，咱們拍下一場了。”副導喊道。
“哦，好。”郭濤深深的看了秦凡一眼，急忙去拍攝。
王渤湊到秦凡身旁。
“秦凡，你之前是不是藏拙了，前兩天我看你試戲的時候，面部表現沒這么嫻熟豐富啊。”王渤低聲問。
“……”秦凡笑道：“沒有，之前來的時候，我心底已經在揣摩面部演技該怎么提升，昨晚聽完你說的話之后，感覺茅塞頓開……”
“別！”王渤擺手：“別扯這些。”
王渤拍戲這么多年，對演技的把握已經到了非常深厚的地步，秦凡說的這一套指點之后的茅塞頓開，他才不信。
做演員，能夠幾個茅塞頓開的，哪個不是在積累中逐漸完善。
王渤笑著拍了拍秦凡的肩膀。
……
……
一連幾天。
郭濤一直在拍這段翡翠展覽臺的戲，其他人相對的確清閑。
但是郭濤也不抱怨。
身為主演，戲份最多，拿的錢也是最多，郭濤內心巴不得拍的更快一些，這樣的話可以早點結束。
“郭老師辛苦了，咱們接下來會出去拍外景了，您的部分相對少一些。”寧號看著郭濤滿臉的汗，苦笑一下。
“不辛苦導演。”郭濤笑了笑。
寧號輕輕錘了錘郭濤的肩膀，給他按摩了兩下以示親近，然后轉頭對前一天到劇組的劉樺說道：“劉老師，咱們去外景，你跟王渤還有曉軍準備一下，今天拍攝你們搬家的戲份。”
“好。”劉樺點頭。
秦凡今天沒有戲份，但是他還是跟著劇組一起出去了，其實拍攝外景的地方，就在廠子不遠處，連一百米都不到。
“三個方向的攝像頭準備好，這個撞車，我們直接一次過，辛苦大家了，我們一定要一次過，否則很麻煩的。”
寧號對一眾演員吩咐。
接下來這個鏡頭是拍攝面包車跟寶馬車相撞的劇情。
本來借車過程就很波折。
如果拍不好，修車會占用資金，也會使拍攝進程受到極大的影響。
“真特么不容易。”秦凡看著眼前，所有演員跟工作人員在一遍一遍的忙碌，忍不住感慨一聲。
車子第一次相撞還真出問題了。
劇情中，面包車上是無人駕駛，但其實是岳曉軍躲在車里，根據對講機來操控車身，他雖然第一次精準撞到了寶馬上，但是力度不夠，寶馬車只是凹癟，車燈都沒壞。
劇組只好又把寶馬車開到不遠處修車廠，快速修理一遍，耗費了很多時間。
“我的車啊……”尤其是寶馬車主始終在一邊絮絮叨叨，心疼自己的座駕，甚至不打算把車繼續給劇組用來拍攝，這些事情都給拍攝帶來了一些麻煩。
秦凡看的都替劇組著急，不過他也理解，看著自己的車這么受折騰擱誰身上都難受。
“Cut！”
這場戲拍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從早上拍到下午，眾人連飯都沒來得及吃。
演員們發揮穩定，主要是修車耽誤了不少時間。
“這場終于拍完了，我們先回食堂吃飯。”
“小王，讓做飯阿姨，給我們做飯。”
寧號點上一支煙，疲憊的抽了一口，吩咐完轉頭對眾人說道：“咱們回去吧，先吃飯，道具，你們這邊等會吃，去把準備好的干凈馬桶拿出來，然后想辦法讓馬桶顯的破舊一些。”
“好的寧號。”道具組立刻行動。
“要到我了……”秦凡心中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