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腿一軟,跪在床邊,大腦空白,嗓子干啞,說不出來話。我用手捶著地痛苦的呻吟。剛才刮破的皮也開始疼了起來。
何月聽到這里的動靜,走到門口。
“劉師傅,你這是咋了。”她走了過來,說道“這就是你師父吧。”我此時已經難受的說不出來話。想到白尸可能會去而復返,心中不免緊張。
我艱難的爬了起來,把爺爺全身蓋好,轉頭說道:“我爺爺去世了,我先去做點防護措施。”
“啊?”何月疑惑。我繼續說道“你先去休息吧,去那間房間,那是個客房。不管聽到什么動靜都別出來。”我指了指那個房間。
“好,好,那我弟弟?”她說道。“你先休息,我明天去找。”我說完長呼了一口氣。走去了法房。法房是平常爺爺放置一些法器符箓之類的。而房間中心也是這個陣法中心,懸浮著一件陣器。
我走上前去,氣沉丹田,雙手抬起,口里默叨:陣之大法,固金湯,穩邊城,混陰陽,無可擊……”正當我念到一半時,門外有人在敲門:“劉師傅,劉師傅,救救我。”一陣陰森的聲音傳來。我本穩定的內心受到了動搖。嘴里默叨的咒語也慢了下來。我在心里懷疑自己“劉羽飛,你行不行,你能不能行!”最后一百個音節時,我大腦一陣暈眩。
正當我要失敗時,一股清風襲來,讓我頭腦清醒!我一鼓作氣“……穩!定!敕!震!起!”陣法成了!
我兩眼金花,無力的坐在地上。只聽見外面砰砰的響聲,我用力的爬了起來,走出法房。看到一切正常,笑了,總算沒有失敗。
我腳底發麻,倒在了地上,我從卷簾門的門縫看到何成被陣法反噬狼狽的樣子。然后兩眼一番,筋疲力竭暈了過去。
我抬起眼皮,看向墻壁上的鐘,已是下午一點。我出了房門,看見一桌子的菜。何月從廚房里出來:“劉師傅,你終于醒了。”“啊…”我嗓子干啞,說不出話來。何月立馬給我端了一杯水來“快喝點水吧。”
一杯水下肚,嗓子舒服了好多。“何小姐別叫我劉師傅了,叫我羽飛就好了。”
“行,我先幫你去盛米。”何月說道。
我走向爺爺房間,跪在旁邊,磕了三個響頭。“孫兒不孝,未能報答你。”我哭了起來。想著小時爺爺與我的回憶,心里愈發的難受。
何月盛好了米,走了進來。“快吃點飯,然后給爺爺安排后事吧。”邊說邊扶我。
我無力的站了起來,看著爺爺。之后便出了房門。
昨晚體力透支,現在格外的餓,整整一桌的菜,竟被我一個人吃完。何月遞過了一封信說道:“這是劉大師的遺書,這是我昨晚我為劉大師上香時,在枕邊看到的。”
“謝謝你。”我真誠的說出來這份道謝。我拿到信封,看到上面的字“孫兒羽飛親啟”我打開信封
“孫兒,這應該是你我爺孫最后一次說話了。爺爺真的很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小子的番茄炒蛋,舍不得你小子的青椒炒肉,雖然每次鹽都多,都齁咸。但爺爺愛吃。
只是讀到這里,我臉上的淚止不住流。
“羽飛啊,你要記住,人這一輩子,不能認命!別人說你是災星,我老頭子不認,你也不能認!若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若乾坤已定,你我便逆轉乾坤!
“什么老天,都是狗屁,我這一輩子,從不服天,而你,也決不能服!你的未來要你自己把握,誰也不能強迫你!”
“這白事店,就由你來開吧。法房里的東西,你要一一去認,適合你的就拿去用,你旁邊的姑娘,不錯,適合你。”
“好了,爺爺寫這么久也累了。但感覺好多話還沒跟你說,哎,人老了就是話多。你要記住,世事皆棋局,你我皆是棋,至于能不能當控制棋局的棋,便是你的造化了。”
“不用給我辦事了,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和我一起做的棺材嗎?大的給我,小的留給你。我怕熱,就別給我火化了,晚上埋在后院里就行。后院東十步,有我留給你的寶貝。”
讀到最后,我已經哭成了淚人。信封里除了這一張紙,還有張牛皮紙。
我看上面寫的大意是店面轉讓書。便簽了名,抹上了指紋,奇怪的是,最后竟變成了古文字,自焚了。
“羽飛,我弟弟?”何月在旁邊問我。
“何月,你弟弟,便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