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哥哥嗎?”
“你都說是哥哥嘍!我要回家了!”香兒嘟起了小嘴兒。
“我喜歡你!”
“從你秋千上摔下來,被爺爺暴揍后,我就喜歡你,當(dāng)時搖得太狠了,害你摔掉了牙,我就對自己說,要對你一輩子負(fù)責(zé)。”
“可是你突然搬走了,我不敢問你們搬去了哪里,每次聽到家里長輩們通電話,我都會黏在身邊去偷聽,很想聽見你的聲音。”
“后來聽說你讀了我讀的高中,便借著學(xué)校活動邀請回來,你長成大姑娘了,在舞臺上閃耀著光芒,那時候突然好害怕,你會被別的男生搶走,所以才準(zhǔn)備了那首情詩,結(jié)果,你身邊還是有那么多狂蜂浪蝶,發(fā)了那么多信息,你都沒有回應(yīng),我居然沒有了聯(lián)系你的自信。”
“想讓自己放下,故意沉浸于教授的項目,但是每當(dāng)?shù)弥闵磉呌心猩霈F(xiàn),就難以抑制對你的占有欲。”
“所以,這個假期,我回來了!”
使勁揪了揪自己頭發(fā),有點痛,不是在做夢,怎么會呢,也是哥哥,也是高高在上的偶像,不是應(yīng)該又美又有能力的姐姐才能配得上哥哥嗎?
“你,喜歡我嗎?”蘆新成的目光充滿深情。
“不不不!”點頭,又立馬搖頭,搖得撥浪鼓一樣。
“不敢喜歡,你那么優(yōu)秀!”小臉又紅了。
“丫頭,給自己一點自信,你也很優(yōu)秀,我在前面等你!”
“嗯嗯!”似懂非懂,香兒把頭埋在兒時的哥哥胸前,環(huán)著腰,靜靜地聞著那抹不易察覺,貼身的、淡淡的香水味。
這時候的靜謐,帶著向往和甜蜜。
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真是變成需要仰望,世界上最遠(yuǎn)的距離就是,你在我身邊,我卻無肩可依。
“走,去爺爺那邊蹭午飯。”說著,拉起了小手。
“不行不行,不能讓蘆爺爺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在一起了?!”又是一陣壞笑,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一個壞笑,一個吃癟,死循環(huán)。
“蘆新成!”抬高了嗓門。
“對,以后不準(zhǔn)叫我哥了。”
“我在說什么呀,不準(zhǔn)讓爺爺他們知道。”
“我的意思是等錄取通知書拿到再說,要不然總覺得自己在早戀!”香兒嘟囔著說。
“你的意思是,接受了我的表白?!”
“快走快走,去吃飯,餓死了!”還是不要再去招惹這個男人,總會敗在他的唇槍舌戰(zhàn)里,這時候,蘆爺爺那里是個最好的避風(fēng)港。
“啥情況?!”
“我怎么知道啥情況,你孫子心眼壞著呢,這丫頭不是他對手,恐怕要如我們所愿了。”兩人一轉(zhuǎn)身出門,倆個老人便伸長了脖子探究起來。
“就怕這倆人從小在一起玩慣了,太熟下不了手,真成哥哥、妹妹了呢。”
回到家,來到三樓畫室,望著那張沒有完工的素描發(fā)呆,園子門外,路邊的玫瑰已經(jīng)開始凋謝,稀稀疏疏留了幾片花瓣,在微風(fēng)中搖擺,隨時都會被吹掉,跟園子里精心打理的鮮紅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手里的畫筆停滯,頭腦里一片空白,怎么也下不去手,不是應(yīng)該開心嗎?!
退到墻角的懶人沙發(fā)上,抱著畫板,閉上眼,心煩意亂。
“雅雅,我不行了。”
“你怎么了?”翟文雅接到信息,著急地回。
“新成哥哥跟我表白了,可是,可是,我心里好亂,他什么都沒有做,如果喜歡我,怎么會沒有表示呢,覺得特別不真實。”
“要我過來陪你嗎?”看到信息,翟文雅隔了十分鐘才回過去,不經(jīng)意地捏緊了拳頭。
臥室。
兩女生躺在床上講著心事。
“那你答應(yīng)新成哥了嗎?”
“有,也好像沒有。”香兒滿臉疑惑。
“你想好了,如果喜歡,就勇敢一點,如果只是當(dāng)哥哥,就果斷一點。”
翟文雅盯著香兒,看她的反應(yīng)。
“雅雅,我知道在怕什么了,看到新成哥哥就覺得自己是灰姑娘,我怕,怕以后跟他不是同一類人,怕我配不上他!”
“那你加油啊!”翟文雅違心地說。
“怎么加油啊,新成哥哥已經(jīng)靠近云端了,我連大學(xué)的校門都還沒跨進(jìn)去。”
“雅雅,我要怎么辦啊?”說著,撒嬌的靠向翟文雅的懷里。
“你冷他幾天唄,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當(dāng)他哥哥一樣親近還是真的喜歡他,如果搞混了感情方向,到時候為難的是你自己。”輕撫著香兒的背,翟文雅臉上劃過一絲沉思和狡黠。
憑什么好事都是她的,從小就因為被喊暴發(fā)戶的女兒,跟她在一起不自覺就矮了一等,雖然不敢奢望什么,但是制造點障礙還是挺讓人高興。
想到這里,心里開始盤算著什么。
“香兒,睡了嗎?有沒有想我?”蘆新成等了十分鐘也沒有得到回復(fù)。
沒良心的丫頭,是不是轉(zhuǎn)頭就回去呼呼大睡,晚安都不說了。
望著微信對話框,想寫點什么,最終又放下,好吧,冷他兩天,看看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翻來翻去,很難入睡,跑到樓下喝了一杯牛奶,還是睡不著。
去三樓畫室晃了一圈,下樓。
“你半夜三更瞎晃什么呀,穿個白睡衣,是要嚇?biāo)廊税。烊ニX。”池媽媽出來喝水,看到樓上晃下來的白影子著實嚇了一大跳。
“媽媽呀,我睡不著。”
“香兒在屋里亂串,說睡不著,你知道什么事嗎?是有心事了嗎?真是女大不中留。”池媽媽回到房里跟池爸爸說。
“早安,香兒。”
“在嗎?香兒。”
“在家嗎?香兒。”
“你是不是生病了?香兒。”
“阿姨,香兒在家嗎?我發(fā)信息她沒有回,她沒事吧。”蘆新成不放心打了池家電話。
“新成,你等等啊,我去看看。”
“香兒,中午了,起床了。”看著還在賴床的女兒,池媽媽一把拉開被子。
“不要嘛,我要睡覺。”香兒重新拉回被子蓋著頭。
“新成來電話了,問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要不要去接電話啊?”
“誰的電話也不接,昨晚失眠,現(xiàn)在要睡覺。”
“香兒,你睡醒了嗎?晚上來我家看電影?”
“香兒,下午了,再困也要吃飯。”
看著一條條信息,香兒不知道該怎么辦,靜音,丟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