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巖又下山去了,說是有要事要處理,但已經好幾日沒回來了,流夏不免有些擔心,便跟卜素說道“師姐,你倒是給師父卜一卦呀,他何時能回來呀?”
卜素神秘兮兮的說道“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天機不可泄漏”
流夏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難道你不擔心師父嗎,師姐平日不是很在乎師父的嘛?”
卜素小臉微紅,用手拍了下流夏的腦袋,佯怒道“你個小丫頭又亂說,不好好研究你的藥草,當心師父回來又責罰你”
流夏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在山上的日子可真是無聊呢,她幽幽的問道“師姐呀,你想家嗎”
卜素微愣,苦笑著搖頭道“我沒有家,是師父收養了我,有師父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對于師姐的答案流夏是知道的,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那你從來沒有想過去找尋你的家人嗎”
卜素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他們既然狠心的拋下我,我還去尋他們做什么呢”
流夏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是啊,父王母后既然狠心的丟下了她,那她還找他們干什么呢,也許他們壓根就不想再見到她了。
山上的溫度下降的很快,太陽落山以后,氣溫也隨之迅速降低,流夏隴了隴身上的單衣,看著太陽的尾巴拖出來的長長的光暈,聲音里有著說不出的凄涼和迷?!澳悄阆脒^以后嗎?”
“以后?我想以后有你和師父在這山上,我們一起生活也沒什么不好”卜素如是說道,語氣淡然。
是啊,也沒什么不好,可是內心總是空落落的。
已經是初夏了,可是夜晚的風還是夾帶著絲絲涼意,流夏又裹緊了單衣,對著卜素說道“夜里風大,我們還是回屋吧,說不定師父明天就回來了呢”
卜素輕輕應了聲“好”,然后便回了屋。
第二天,暮巖果然回來了,但是卻受了很重的傷,是卜素在院子里發現暮巖的。卜素發現暮巖時,他已經滿身是血的躺在院子里了,卜素嚇壞了,大聲喊道“流夏,流夏,你快出來,師父受傷了,快來呀”
流夏邊跑出去邊安慰師姐道“別慌,我們先把師父抬進屋,包扎傷口”
好在師父并沒有受什么外傷,那些血大抵都是別人的,師父之所以昏迷,是因為他中了毒,這種毒流夏在書中見過,毒性發作較慢,解藥也不是很難配,只是需要一味叫石蜐的藥,石蜐生長在海水的巖縫中,她需下山去采。
“師姐,我先寫一個藥方,可暫緩師父身上的毒,你留下照顧師父,我會盡快趕回來的”說著就準備出發。
卻被卜素拉住了手,卜素擰眉擔憂的叮囑道“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流夏點頭應允,隨后施展輕功快速的下山去了,記得師父曾說過,山上的泉水是發源于山腳下的一個淺海湖,那么順著溪流的方向應該可以找到淺海,走了大約兩個時辰,便到了一個開闊的地方,還真的有淺海呢,流夏興奮的跑向海邊,但是她不通水性啊,怎么下海呢?走的時候太著急,也沒有帶些有用的東西,海邊也沒有樹木,流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如今也只能把外衫撕成長條,搓成繩子綁在劍柄上,然后把劍插入沙土里,順著繩潛入水中了,找尋了好久還是沒有,換了一片又一片的海域,太陽也從正中的位置越來越西斜,流夏的內心逐漸變得焦急起來
后來她又換了一片海域,在海域的較深的巖縫里她看到了石蜐,然后她小心翼翼的潛下去,掏出匕首去挖,只是繩子不夠長,而且石蜐所在的巖縫縫隙較小,匕首插不進去,流夏只好把繩子綁在匕首上插在巖縫里,然后扒著巖石,用手慢慢的去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挖到了,她趕緊抓住繩子往上爬,但是由于在海底耽擱了太久,她胸腔內的氧氣已全部耗盡,意識開始漸漸模糊,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斷開了,她的身體漸漸下沉,她想她不會就這樣死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