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已經打完四場了嗎，為什么還要打？

　　擂臺上，顧言默喃喃道：“租房子請保姆也要花錢，我必須再贏一場。”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激烈議論。

　　【我們是不是誤會顧言默了？】

　　【顧言默一只手廢了還要打，居然是為了給女神們租房子請保姆，我現在大腦有點混亂。】

　　【等等，也許顧言默是好人？】

　　【笑死，彈幕里小傻瓜真多，給女兒掏學費不是應該的嗎，顧言默缺錢怎么不從正規渠道賺，非要來打黑拳，明顯是有暴力傾向！】

　　【就是就是，顧言默是個施虐狂！】

　　【天吶，女神們的爸爸是施虐狂，女神們的童年是怎么熬過來的呀？】

　　【太心疼女神們了！】

　　偏見一旦形成，無論顧言默做什么說什么，這些觀眾都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個壞人。

　　但顧言默根本不在乎外人的看法。

　　他只要女兒們平安喜樂，讓她們以后不靠任何人也能很好地活著。

　　顧言默艱難地贏得了第五場拳賽。

　　擂臺下的觀眾都為他歡呼。

　　顧言默踉踉蹌蹌地走下擂臺，輕輕推開攙扶他的工作人員，頭也不回地朝外面走去。

　　他沒有回應觀眾的歡呼。

　　他知道這就像一場俄羅斯輪盤，當左輪里裝著一顆子彈時，所有人都盼他死，當左輪里裝著五顆子彈時，所有人都盼他活。

　　沒有人真的關心他的生死。

　　他們只想在冰冷殘酷的現實里觀看一場荒誕滑稽的戲劇，他們歡呼雀躍，因為他們得償所愿了。

　　大屏幕緩緩暗淡。

　　主持人將話筒遞給顧秋霞：“顧兵王，請問您怎么看待顧言默為了你們的學費冒生命危險打黑拳這件事？”

　　顧秋霞神色恍惚，半晌不接話。

　　主持人提醒道：“顧兵王？”

　　顧秋霞回過神，她沉默兩秒后答道：“雖然看上去他是為了我們的學費打拳，但根據我和他十多年的相處經歷，我認為這不是他的真實目的。”

　　主持人詫異道：“顧兵王的意思是？”

　　顧秋霞篤定地說道：“他只是拿我們當借口，釋放他內心無處安放的暴力沖動，打著為了女兒的幌子，心安理得地奪取無辜者的性命。”

　　“我唾棄他！”

　　“缺錢可以靠勤勞致富，而不是去打黑拳，靠這種方式掙來的錢，就算用在我們身上，我們也覺得臟！”

　　顧秋煙走到顧秋霞身邊，她附和道：“沒錯，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們，但其實是為了他自己！”

　　“他以我們的名義剝奪他人的生命，自己釋放了壓抑的暴力沖動，卻讓我們背負罪惡，他有什么資格這樣做？”

　　“保姆、別墅、貴族幼兒園只是他對我們的補償罷了！”

　　“這是他應該給我們的！”

　　“如果連這些都不給我們，我們在知道這件事后只會更討厭他！”

　　“他為我們做的一切，只是在為他自己贖罪！”

　　【我就說哪里不對勁，顧言默怎么可能是個好人，原來是這樣！】

　　【顧言默太可狠了，竟然打著女神們的幌子惡意傷人，女神們這么善良，一定會為此感到非常自責，他是在折磨女神們！】

　　【人不可以，至少不應該這么卑劣！】

　　【跟女神們受到折磨的良知比起來，區區幾十萬學費的貴族幼兒園算什么？】

　　顧秋煙氣憤地說：“他不只有暴力傾向，他還有變態的控制欲！”

　　“我在國外上小學，老師要帶我去他家，幫我預習以后要學的知識。”

　　“顧言默知道之后竟然跟校長投訴。”

　　“害得老師把工作給丟了！”

　　“后來他老婆跟他離婚，一個幸福的家庭就這么破碎了！”

　　【女神從小就在國外讀書，還考上了著名的常青藤院校，說是天之嬌女也不為過！】

　　【顧言默真是個害人精！】

　　【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啊，顧言默還有沒有人性！】

　　【老師出于愛護幫女神補課怎么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顧言默一定是心理變態！】

　　破敗不堪的養老院里，顧言默想到當年的事情，氣得咳出一口血。

　　他喃喃道：“煙煙，那時候你還小，什么也不懂。”

　　“那天我去找他，想給他一筆錢作為幫你補課的學費。”

　　“沒成想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他跟一個小女孩......”

　　“他就是個變態！”

　　“我把他舉報之后，學校查監控，發現他做的壞事遠不止這一件。”

　　“你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如果不是我湊巧發現他的真面目，后果不堪設想！”

　　顧言默眼底噴涌出怒火。

　　那個洋鬼子利用孩子的天真滿足他自己的獸欲，簡直豬狗不如！

　　“丟工作也好，家庭破裂也罷，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如果不是發現得早，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要落入它的魔掌！”

　　“他后來還坐牢了！”

　　“為了保護你和其他孩子的純真，我和學校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們。”

　　顧言默長嘆一聲。

　　“錯就錯在不該把你送到國外念書。”

　　“我的本意是讓你的童年輕松一些，但那邊的人只是嘴上說道德仁義，實際上都是表里不一的禽獸。”

　　“要是留在國內就不會有這攤子爛事了。”

　　直到此刻，他仍然不希望顧秋煙知曉真相。

　　顧秋煙一直把那個洋鬼子視為人生明燈。

　　如果她知道她敬愛的老師其實是個變態，對她好只是想侵犯她，不知道她會受到多大打擊！

　　節目現場，大屏幕緩緩亮起。

　　“煙煙，怎么了？”

　　空蕩蕩的辦公室里，一位大肚禿頂的中年白人對明眸皓齒的顧秋煙問道。

　　顧秋煙苦惱地答道：“老師，我在家預習了后面的課程，但有些地方無論如何也看不懂。”

　　白人裝模作樣地說：“煙煙真是一位上進的好學生，預習是很重要的學習環節，要是你都能掌握，以后再遇到這類型的題就不用怕了。”

　　顧秋煙眼前一亮：“老師，您能為我講講嗎？”

　　白人為難道：“現在已經下班了，老師要為琳達同學輔導功課，沒辦法給你講題。”

　　顧秋煙露出失望的神色。

　　白人玩味一笑：“明天晚上老師有時間，你跟你家長說一聲，明天放學你去老師家補習功課。”

　　華國的學生果然比本國學生更好學，

　　他的機會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