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了嘛?”
“爽了!”
“還打嗎?”
“不打了,這次就算了,仔細想想其實我也有些沖動了。”
“嗯,師傅就是師傅,明事理。”
“可以從我身上下來了吧?”
“額,抱歉。師傅,你動作太快,我一下子有些……沒控制住,應激反應,理解吧?”
“……”
已經散架的鐵床上,狼狽的王主任被陸北玄騎在身上,鎖住肩頭,來了一個標準的擒拿鎖,而原本戴在王主任手上的“鐵拳”也不翼而飛,只能在其臉上找到那么幾根尖刺,乍一看,有點像非主流,仔細一看……還挺殘忍。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王主任在心中腹誹道:“誰他媽應激反應是踢襠插眼鎖喉,最后再來個抱摔,擒拿手!我拿你小子當純情,你丫拿我練連招是吧!”
“咳咳,趕緊滾下來!胳膊快斷了!”王主任再次喊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顯示出他的窘迫,致使原本就缺水的身體雪上加霜。陸北玄有些愕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分了,這大不敬啊,這可如何是好啊!要不……滅口?
內心蠢蠢欲動陸北玄這樣想到,隨即有些震驚,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三號待久了自己竟然也成了一個暴力分子了,罪過,罪過。
“別氣了,別氣了,我幫您把刺拔下來,嘖嘖嘖!不愧是我師傅,真的帥,就算被扎了帥氣依舊奪目,我自愧不如。”陸北玄的奉承并未收獲歡心。
王主任啐了口吐沫,盤坐在床板上,揉捏著發脹的肩膀,不耐煩的說道:“別貧了,說正事,調令下來了吧!你看了沒有?”
“哦,還沒有,等您指示呢。”陸北玄搖頭,隨即從腰間拿出了那個密封的牛皮紙袋A4大小,上方只有一個臘封,并無他物,臘封上似乎有些花紋,并不明顯。文件厚度不小,足足兩厘米。“喏,給你。”
王主任結果文件,用力撕開,毫不擔心內部消息損壞,順便回頭告誡道:“這個想法很好繼續保持,當然也要注意,組織內的調令,以及文件都是有限制的。”
“除了第一申請人以外其他人是無法打開的,別看這只是一個普通的牛皮紙,我一撕就爛了,但要是你來,你的手可能就廢了,所以以后在組織內也要做到不聽,不看,不摸,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在組織內權限大于一切,官大一級是真的會死人!”
陸北玄點頭,有些無所謂的說道:“當然,我又不是傻子,人情世故我最懂的好吧。”聽到陸北玄信誓旦旦的自我肯定,現在還有些惡心的王主任嘴角抽搐……你懂人情世故?你懂個錘子,人情世故你不懂,人的事故你是一清二楚!
“行,我信了。接下來看看組織上面的安排,至于你想問的問題等一會再告訴你。”王主任開始查看起文件的內容,但其實幾百頁的內容內大部分都是一些保密協議,免責條款,第三方聲明,巴拉巴拉的。真正的內容很少,只有寥寥幾頁。
而二人的新身份也下發了,王主任化名王忠,很樸素的名字,同時職業也換成了頗具神秘色彩的國安部特工。至于少年的身份到是大差不差,只是修改了原先檔案的病理史,姓名家庭都沒改變,究其原因可能是因為陸北玄的存在尚在考核期。
“嗯,沒什么問題了。問你個事情。”王主任抬頭,目光柔和,朝在一旁關切的少年問道:“你還想不想去找你的父母,回歸你的家庭?換個問法,你是否想要再次投入家的港灣,放心大膽的回答,這不丟人,別怪你的父母,他們對你還是挺上心的。”
陸北玄嘴角上揚,似乎在高興。他好似知道自己的師傅會這樣問一般,但其實這四年來的每一天他何嘗不是在問自己這個問題?至于答案,不言而喻。
他很想回答,嗯!但這一個字卻死活脫不了口,不知道是父母兩年的冷落,打撒了他。還是自身不凡的能力抑止了他,讓他不在甘愿平凡。但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他笑著對師傅說道:“別打擾他們二老了。”
王主任目光依舊柔和,他樂意給少年一個選擇,少年的選擇代表了他的出路,他不會去做引導,陸北玄的心性不錯,至少比常人要堅挺的多,他并不擔心其會想不開,因為四年的治療生涯而去怨恨自己的父母,從而在有能力后去選擇報復,恰恰相反,他擔心的是少年的自由,帶給他的沖擊,正如他說的他明事理……
“好了,出去吧,路上邊走邊聊。”
看完文件的王主任說道,而文件也開始了自我銷毀,在物理層面徹底毀滅不留一絲痕跡。只剩下代表二人的身份證明,以及一張用以過渡的信用卡,額度不高,只有八千左右,可以維持二人個把月的生活因為新身份的誕生也就意味著舊蛻的拜托,別說以前的財產,就是老婆也要舍棄。對此王主任表示理解,這是他們的任務,這也是他單身的原因。
“好。”少年利索的說道。
拍拍屁股起身,行李也只有一個包,二人輕裝上陣,推開了并未上鎖的鐵門,時間已經到了下午,走廊的光線有些昏暗,頭頂的琉璃玻璃有些深邃,彩色的光芒照在地上,二人并肩而行,皆是神色復雜的看向周圍,問其心思,具是感慨,畢竟這里也確實帶走了二人的時間,不論好與壞,他都是人生的一抹重筆,無法舍棄,無論其中是何種滋味,它都值得品味。
二人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出發,周圍景色依舊,但是原本應該放風的病人,忙里偷閑的護工,怯生生的小護士,彪悍的王大媽,以及除二人外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見,這里如同空城一般,而原本禁閉的大門也已經大開,夕陽下的陽光格外溫柔,即便如此,少年還是不適應的閉上眼睛,然后睜開,再次閉上……而王忠就站在那里靜靜的等著,他孑然一身的來,走的時候帶走了一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