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歌回歸工作崗位,迎接她的除了熱情的同事,還有如火的工作。
比如,她現在就要忙著填報工傷報告。
盡管沂歌覺得自己只是小傷,完全不需要報工傷保險,登記這玩意……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
但戚好表示:大傷小傷都是傷,因公受傷就是要報告的!
行叭!你是領導你說了算!
沂歌認命的填寫起表格,旁邊座位的劉勛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在奮筆疾書的沂歌,不知道在想什么。
“嗚呼!”張闖抓著手機一臉亢奮地站起身,眉飛色舞地說:“李隊和小奎上新聞了!”
尹明濤率先捧場,也站起來一把奪過張闖的手機,“我看看……哦喲,李隊這還收拾了一下呢,一點胡茬都沒有……小奎這臉,嘶,陳玉給他打了多少粉啊。”
沂歌終于從表格中抬起頭,迷茫地眼神飄過來,尹明濤不自覺就把手機遞了過去:“小喬你看。”
“昂。”沂歌原本不感興趣,目光落在新聞報道上,推開手機的手頓住了:“我看看。”
“……經查實,該犯罪團伙近三年拐賣人口超五十人,涉案金額過百萬,目前犯罪分子九人均已全部落網,兩名主犯在抓捕過程中頑抗拘捕,其中一人被當場擊斃……”
沂歌想了想,望向劉勛:“受害者都被解救出來了嗎?”
“最新的這些解救出來了,歷史受害者有些還沒有被找到。”
“擊斃的這個是什么情況?”
“跟報道里寫得一樣,暴力抗捕。”
“是誰?”
沂歌問得有些沒頭沒尾,但不妨礙劉勛聽懂了:“田小奎。”
劉勛斟酌了一下措辭,“當時兩個頭目都在逃跑,其中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把土木倉,還朝追得最近的李隊和田小奎開木倉,田小奎就反擊了。”
“噢,還有什么離譜的事情發生嗎?”
劉勛正在寫字的手停了一下,抬起頭推了推眼鏡:“另一個頭目現在在裝精神病想逃脫法律制裁算不算?”
“裝精神病?”
“嗯,說死掉的那個才是頭目,,說他是被妖怪脅迫去給妖怪抓的人,還說你也是妖怪會瞬移會迷惑人會洗掉人的記憶,還說你摸進他們大本營挑起了他們的內斗。這不是扯嗎?在場的受害者都證實了他們是自己打起來的,知道你是官方的人還想抓你做人質要挾救援人員呢。”
“這樣啊。”沂歌眸光閃了閃,“你們聽說過猴玃或者猴雀嗎?”
辦公室里幾人面面相覷,最后搖了搖頭。
沂歌平靜地“哦”了一聲,沒有解釋也沒有繼續說話,把手機還給張闖,低下頭繼續填表。
雖然沂歌看起來是在填表,實際上她的心思轉到了更遠的地方。
同事們知道的,跟司御說的,和她記憶中自己所經歷的,都不一樣。
甚至猴玃的存在仿佛都沒抹除了一樣。
一個妖怪的死引起了這么大范圍的記憶波動嗎?
或者,是不是其實跟猴玃的死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呢?
沂歌覺得這件事情她可以去找樓下兩位老“神仙”聊一聊,妖怪這種不科學的存在和不科學的修行者們應該屬于同一個世界的。
沂歌打定了主意,給司御發了一條信息表示今晚要回自己家,沒等司御回復,戚好給沂歌和劉勛安排了參加一個座談會,十點半開始,包午餐。
張闖立刻羨慕得眼睛紅紅:“啊,午餐安排在蓬萊府!那里自助好貴!聽說大廚都是米其林五星的!”
“嗯,”沂歌挎起包,拍了拍張闖的肩膀:“爸爸替你去嘗一嘗!”
張闖:不是,你嘗就嘗,兒子已經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出外勤了,為什么還要自稱爸爸!
-
沂歌叉著一塊胡蘿卜,吃得沒滋沒味的。
劉勛暴風吸入了一盆面后,一邊喝湯一邊問:“你是不是傷還沒好透?”
“沒有啊。”
“那你怎么吃這么少?難道在減肥?”
大家都是一起吃食堂的同事,沂歌的飯量劉勛還是有些印象的。
沂歌看著眼前餐盤里稀稀拉拉的菜,胡蘿卜一塊,西藍花一小撮,一根意大利面,半朵小蘑菇,只吃了一口的切塊小牛排,一片切片雞胸肉,一顆圣女果。
媽耶,真的很減肥輕食了!
但是她沒有要減肥啊!
沂歌仰著頭,逆著頭頂的燈光四十五度望著天花板,明媚憂傷的嘆了口氣:“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劉勛:???
什么玩意?我讀書不少你騙不了我!
“在閨蜜家嘴被養刁了,這種人間煙火已經不適合我了。”
沂歌說完就收獲了劉勛的白眼,“幸虧是我,換了明濤他現在能立馬給你演三十集綠茶斗白蓮。”
沂歌:!!!
你說清楚點!誰是綠茶!誰是白蓮!
沂歌剛要開口還擊,劉勛的電話忽然響了,她只好憤憤的憋住,想了想掏出手機來跟司御吐槽。
【一個:嚶!高檔酒店的五星大廚真的比不上伊叔。】
【一個:而且他們的菜……選品不行!】
【一個:不甜,不水靈,不脆口,嘖,凡品!】
【一個:都怪你,把我養成了什么人間小仙女,以后凡塵俗世填不滿我的胃我豈不是要成為天底下第一個被餓死的小仙女了?】
沂歌握著手機,歪著腦袋自言自語:“不過小仙女好像都不需要吃東西才對啊……”
這句話還沒敲完,司御的回信到了。
【御:我養你。】
沂歌:哇哦~~~
【一個:養我?房租1000,水電300,一日三餐累計1000,化妝品護膚品500,衣服鞋子包包500,零食300,休閑娛樂300,通訊100,出行300,一個月最低消費合計4300。還養嗎?】
【御:養。】
沂歌:哇哦!!!
【御:你一個月才花這點?】
【御:那不是隨便養嗎。】
沂歌:!!!
這是什么霸總發言!
沂歌捂著心口感受著內里怦怦亂跳,倒吸一口冷氣。
夭壽啊!
她的閨蜜好像真的要把她掰彎了!
不行,司御怎么不記事的!
【一個:我們早上不是說好了嗎?】
【御:?】
【一個:不要有事沒事就撩我!】
【一個:撩彎了你負責嗎!】
【一個:滾!】
握著手機滿臉迷茫的司御:???
她叫我滾?為什么?怎么回事?
瞟到沂歌最后一條信息的陸百:嘶,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