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姜丞相早就不滿在位的皇帝,身居高位,他也想體驗一把老大的滋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怎么就做不得那第一人,這萬年老二他做夠了。
姜錦這個蠢丫頭,都怪她娘給養廢了,若是好好待在家里為家族事業做貢獻,現在還需要冒著被皇帝警惕的風險找嗎?
“撤回一部分人手,繼續暗中尋找,不要鬧出動靜。”
無論如何,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能在外待這么長時間算她有本事。
丞相管家應聲退下,夫人哭哭啼啼只會惹得老爺厭煩,就像當初自己的娘子一樣,若是自己能夠平心靜氣聽娘子的話,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若是想退位讓賢,不是不能成全你。”
甩了袖子離開,得去后院溫婉賢淑的姨娘那里消消火氣。
“我怎么就嫁了個這樣的男人呢!爹娘,女兒后悔了,后悔不聽你們的勸。”
女兒啊,在外一定要平安,佛祖保佑我家女兒姜錦,信女愿折壽十年換她平安。
母愛無疆,歲涵是孤兒,無論如何體會不到這般感情,但是她能給自己的孩子母愛。
“有孕?”
“我有孕了?”
夫妻二人一起發出疑問,大夫忍不住質疑這對夫妻是不是面和心不和。
“對啊,有孕了,已經三個多月了,真堅強。”
這對夫妻定然不是能夠克制欲望的,這孩子果真生命力頑強,在最危險的頭三個月愣是一點事都沒有。
“三個多月?!”
三番兩次被懷疑自己的專業性,再能忍的烏龜王八蛋此時也得不悅,吹胡子瞪眼,“可以另請高明。”
閻伯松追上大夫的腳步,看著頭發斑白、年紀挺大,腳步還挺利索。
“不是懷疑您,是我們太驚訝了,三個多月愣是一點苗頭都沒發現。”
“是啊,老夫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粗心大意,疏忽的父母。”
行醫數十年,見過無數病例,他們這樣的父母不在少數,小老兒不過是為了表達憤怒。
“是我們不稱職,所以要請教名醫注意事項啊。”
閻伯松豈會看不出大夫為何生氣,任何一個有點傲氣的內行人遭到外行人的雙重質疑大概都會如此。
“哼,隨我到藥鋪走一趟吧。”
要不是看在歲涵丫頭陪他這個老頭子下棋的份上,才不會搭理呢。
傲嬌的小老頭惹不起啊,惹不起。
仔細叮囑閻小子之后,待其離開,關緊藥鋪,面色難看,歲涵丫頭怎么與前朝皇帝所中的毒一樣。
老頭子明明記得當年遺腹子是位男孩,難不成我當年眼花了。
在院子里抬頭望天,虧得發現得早,到真正發病之時,胎兒無恙,母體難說。
自從歲涵查出有孕之后,大夫來得越發勤快,以前是歲涵找他,現在是他來找歲涵,意圖從歲涵口中套出些話。
“丫頭啊,老頭子我不與你拐彎抹角,有事問你。”
歲涵心道,終于來了,這老頭嫌棄她是臭棋簍子不是一回兩回了,若真是為看診而來,不必一天天來,定期問診即可。
“老頭,你忍耐力不錯。”
臭丫頭,要不是擔心你,才不會找下棋這么個蹩腳借口,誰能忍你這個臭棋簍子。
“我想知道你的身世,不要明面上查出來的。”
在門外的閻伯松止住了進門的步伐,放下了要敲門的手。
“能有什么身世,不過普通農家女子。”
歲涵花了很大一番力氣搜刮記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沒有開玩笑,正經點。”
“我應該有一個舅舅,還有一個哥哥,父親母親念叨過在生我的時候,把哥哥弄丟了,舅舅常年沒消息,母親很擔憂。”
也不知道這老頭怎么突然對她的身世感興趣了,難不成我是他的外孫女,別開玩笑了。
“我會多多為你留意,天不早了,該回家睡覺了。”
閻伯松沒有偷聽的自覺,面色如常進屋招呼著娘子和大夫。
“我娘子身體如何?”
老大夫不由看了閻伯松一眼,不是問孩子怎么樣,而是歲涵丫頭身體如何,發現藥有問題了。
“吃嘛嘛香,身體倍棒。”
“要不要留下吃個便飯?”
“不用,想必還有病人需要我醫治。”
管家幫他拎著藥箱,送老大夫出門。
“娘子,鋪子發展的業務挺多。”
閻伯松扶著歲涵坐下,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磕到碰到歲涵。
“全是每一位伙計還有顧客的功勞。”
最初只是單純做衣服罷了。
“有人想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打算做男人的生意。”
“你說呢。”
閻伯松摸了摸鼻子,果斷不再說話,即使娘子同意,他也不會同意的,別的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看他就行了。
“要不要聽故事?”
“當然。”
閻伯松的故事有他平日做的事,也有一些他打聽到的消息,比如說二公主與其駙馬的二三事。
沒想到這回講了武悅武靜母親的事情,一個擁有病態欲望的母親,幸運的是姐妹倆不知道她們的母親對孩子真實的心思。
“娘子,不要告訴她們殘酷的真相,這樣的話,她們也是有娘要的孩子。”
乖寶寶歲涵此時發出疑問:“前一段時間,發生什么事了?”
閻伯松猛然悟了,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武悅武靜肯定知道了。
“遠在邊疆的將軍班師回朝,武國公慌了,肆意抹黑他的原配夫人,手握遺物要求武悅武靜認祖歸宗。”
歲涵發出靈魂問題,若真是如此,武悅武靜得多可憐,比相公還要可憐。
“所以,那個的女人就是武悅武靜的娘,武國公的原配?”
“怎么不早告訴我,早知道教訓武美的時候應該下手再重些,武國公應該被咱們套麻袋狠揍。”
閻伯松討好地為娘子按摩,“沒有下次,我保證。”
“以后你要排在武悅武靜之后,地位下降一大截。”
歲涵用手比劃一大截到底是多少。
“天涼了,幸好武國公府破了。”
娘子在說什么,怎么沒有聽懂呢,天氣逐漸轉涼和武國公府有什么內在的關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