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湊熱鬧的心使我一早五六點就出去了,令我沒想到的是,那院中搭起了一個白帳篷,里面有火光在閃爍,還有人在竊竊私語著,想必就是昨日那位名叫吳大鵬的人在處理這件事。
遠處又傳來汽車的鳴笛,開來的是一輛小貨車,里面裝載的是一副棺材,應該是為尸體準備的。
“喂!你在這里干嘛?”此時從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我轉頭發現竟然是青凝,我連忙左右看看,確定四下沒人之后拉著他的胳膊就離開了這里。來的一個小巷子里,我雙眼盯著青凝,小聲問道:“你來這里干嘛?趕緊回去做你的事去!”
青凝有些不理解,反倒過來問我:“那你來這里干嘛?不好好休息,一天到處亂跑。”
我閉口不言傻站著,青凝抱起手低頭看我,局面僵持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此時遠處傳來幾聲狗吠,和村里人說話的聲音,我意識到有人來了,他們是去出殯現場的,我怕有人看見我,想溜了。
我剛轉身想走,青凝卻突然按住我的肩膀,說道:“剛才不想走,現在就知道離開了?在這個巷子里很少有人來。”我忽然一下愣在了原地,回過神來,轉身擊開壓在肩膀上的手臂,反手對著青凝就是一掌。
然而面前的景象讓我傻眼,青凝一只手就擒住了我向他擊去的一掌,我難以置信地暗想,“法力呢?”青凝松開了抓著我手腕的手,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倆尋著聲音望去,發現是更多的人跑去那個院子。我連忙對著青凝說:“現在回去總行了吧!”
青凝沉默了一會兒,平靜地說道:“行吧,走。”
我走在前面,青凝跟在我的身后,離巷子口越來越近了,我的步伐漸漸地放慢了。偏頭時的余光注意到,青凝和我的距離不是很近,那我就有可能從他身邊脫手。
思索完后就走到了巷子口,這下我沒有管青凝,輕盈的身姿加上一個大跳,我便迅速上了房頂,逃離了這里。青凝見我又從他眼皮底下逃走了,也是沉沉的吸氣,眼神變得更加犀利了。
我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在房頂上穿梭,落地一處臨近村委院子的地方。我又緊貼在墻邊,探頭發現這時候的院子內,尸體已經裝進了棺材,似乎中午就準備下葬,旁邊還有吳大鵬和鬧哄哄的人群。我咧嘴呵道:“這就沒了?那也沒什么好看的了。”說罷,心中就浮出一個壞點子,“去那條河邊看看。”
并沒有多想些什么,起身就朝著河邊去了。
河邊的人很少,左右眺望都看不見什么人影,我站在岸邊,看著流淌緩和的河面,不禁思索,“劉恒這個人按理來說,應該是識水性的人,怎么就會溺亡這河里呢?”不經意間我注意到,陽光透過河面照向河底,我依稀的望見里面有團黑乎乎的東西,內心不禁想,“那是什么?況且為什么這條河為有那么重的怨氣。”
我想插手這件與我無關的事,然而我的理智又告訴我,“在不能確保安全的情況下,不要插手這件事。”我為了自身的安全,退了回去,選擇不插手這些事情,但我還是決心看看他們出殯下葬的過程。
中午的時候,我偷偷溜到院外的樹后偷看,只見他們使用傳統的抬棺方式,把棺材用粗壯的麻繩綁著,穿上結實的長木,然后吩咐一些力氣大的小伙子來抬棺,就這樣上了路。
送葬隊伍進了山,我也一路跟了上去,這是平時村里人進山的路,或許是事先做了準備,才會走這里。隊伍一路上也是順順利利,我就很納悶了,“我記得這具尸體是有怨氣的,怎么就這么容易上路呢?”等到了埋葬點,四周到處都是墳墓,不過都是村里那些早就過世了的人的,到了這里我就沒再跟進去了,轉身朝著下山的方向回去了。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在后來的幾天里,總是有人溺亡在那條河里,死相一個比一個猙獰,就連村委里的吳大鵬也沒能逃過,就在一個星期后的星期四早晨,村里有人發現了他的尸體。
村子開始變得人心惶惶,偶像團避免出事,也早已經離開了村子,可隨后我發現,他們并沒有帶走青凝,而我從青凝口中得知,他早已經被剔出了那個偶像團,現在基本就是一無業游民。
這天夜晚,村子里大多數人都去參加了吳大鵬的葬禮,并不是因為別的,多的只是去湊個熱鬧,我和青凝也閑的沒事也來了。
場面十分熱鬧,不過村民都在猜疑到底是怎么回事,通通都懷疑是有臟東西在作祟,但還是不免有懷疑是我干的。背負這些莫須有的名號,我什么也做不了,況且我還發現,我的法力不僅消失了,就連我的修為也都折損了,指不定哪天就變回了那令人心生畏懼的巨蛇了。
想到自己哪天就會變成禍害,也是不禁黯然神傷,我見青凝與村民侃侃而談,獨自離開了他身邊,反而想前往棺槨邊查看一番。一條明亮的警戒線雙雙拉開,護在了吳大鵬的棺槨周圍,似乎是在不想讓他人靠近這里,我作為外“人”自然就止步于此,不過我從邊上抬眼望過去,能感受到一種微弱的波動盤旋在棺槨附近。
我回過頭來下到一邊,一種想查下去的念頭油然而生。但如果我開始查這件事,那也就表明我插手這件事,可要是不這樣,村子里或許會出更多岔子,況且最近幾天出門的人都少了……
抬腳慢慢地走,腦海中的主意老是互相對立著,拿不定主意。望見人群中的青凝,看著他那悠閑輕松的神情,我竟有些呆住了,這幾秒鐘,模糊的思維一下就清晰了,我一心暗想,“似乎他身手也不錯,讓他也插手這件事,似乎也還行。”
我臉上的疑難之色總算是疏松了,嘴角都輕輕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