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沒有？”

　　良久，梁東再次開口詢問。

　　“報了，只是我隨后跟著來了醫院，不知道后來的情況。”

　　說話間，苗慶生偷偷瞄了一眼梁東，見梁東面沉似水，他又趕緊接上。

　　“不過，剛才加工廠那邊有人打電話給我，說治安員正在朝醫院趕來，我想，治安員應該快到了。”

　　“那就等等治安員來了再說吧！”

　　見再問不出什么情況，梁東只好作罷，正在此時，醫院走廊盡頭傳來噠噠噠皮鞋撞擊地面的聲音。

　　“哪位是梁莊蔬菜加工廠的人，我們是治安署的人，請說一下傷者現在的情況。”

　　過來的是兩名穿著制服的治安員，人還沒走到近前，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們都是。”

　　沒等梁東開口，苗慶生就搶先答應一聲，隨后他又一指梁東。

　　“這位是我們梁總，他當時沒在現場。”

　　說話間，兩名治安員就來到近前。

　　走在前面的是一個中年人，在治安員制服包裹下，中年人更加精神抖擻。

　　“老鄭，是你！”

　　看到中年治安員，梁東不禁一愣。

　　“哦，梁總，是你啊！”

　　老鄭沒想到，梁東會因為這事專門回來，所以在看清是梁東之后，他臉上那份嚴肅略微緩和幾分。

　　“怎么樣，查到是什么人干的沒有？”

　　既然是熟人，梁東就沒有了客套的必要，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咳，我們詢問了加工廠所有的施工人員，他們的答案出奇一致，只看到一個白色身影在踢打龍經理，卻沒有看清那人的樣貌，甚至是男是女都沒有看到，不僅如此，那人仿佛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路上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老鄭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哦，對了，龍經理現在怎么樣了？具體情況，我們還是問問他好了，看是不是他得罪了什么人。”

　　對于老鄭的問題，梁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好把目光投向苗慶生。

　　“進去快有一個小時了，應該快了吧！”

　　覺察到梁東射過來的目光，苗慶生趕緊接過話題。

　　“好，那我們就再等等，看龍經理怎么說。”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急救室門口上方的指示燈才熄滅。

　　咯吱一聲，急救室房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位穿著深綠色服裝的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我兄弟的情況怎么樣？”

　　看到有人出來，梁東急忙上前，語氣里滿是焦急。

　　“手術很順利。”

　　醫生沒有急著回答，先是摘下口罩，又是摘下眼鏡，將眼鏡用眼鏡布仔細擦拭一遍，使勁捏了捏鼻梁，將眼鏡重新戴好才出聲。

　　“病人意識一直很清醒，這令我很佩服。”

　　摘掉口罩，醫生露出一臉的皺紋，看得出來，這臺手術讓這位年紀大了的醫生很是辛苦。

　　說著，醫生側身，讓出了整個急救室的房門。

　　“你們可以進去把病人推出來了。”

　　聽到醫生的話，梁東快步走進急救室，在苗慶生的協助下，將龍恒推到了一間vip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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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經理，現在感覺怎么樣？”

　　老鄭站在病床邊上，看著龍恒蒼白的臉龐，輕聲問詢。

　　“我很好，有什么話，老鄭你就問吧！”

　　雖說剛剛做完手術，但龍恒的精神還算不錯，可見他的身體和心理素質都非常人可比。

　　“好。”

　　見龍恒意識清晰，老鄭點了點頭，拿出一個錄音筆放在龍恒枕頭旁。

　　“龍經理，打傷你的人，你認識嗎？”

　　龍恒微微搖頭，沒有做聲。

　　“那你有沒有看清對方的樣貌？”

　　龍恒還是搖頭。

　　“是男是女應該知道吧？”

　　“女的，聲音冰冷，問了我幾個問題，見我回答的不是很清楚，就開始動手，絲毫不給我反問她的機會。”

　　這次龍恒沒有搖頭，稍稍閉了會眼，才回答道。

　　“從對方的身手，你能不能分辨出對方的身份？比如退役雇傭兵，比如特動隊。”

　　龍恒原來的職業，老鄭也知道，所以他才問出這些話。

　　可誰知，龍恒卻再次搖頭。

　　這下可難怪了老鄭。

　　一個女人，竟然能把雇傭兵出身的龍恒打到腿折，而且還沒讓龍恒看透她的身份，這似乎超出了老鄭對武術的認知。

　　“龍恒，那個人問了你什么問題？”

　　見老鄭絲毫理不清頭緒，梁東往龍恒身邊湊了湊，聲音不大，但足以讓病房里的人都聽得清楚。

　　“她一共問了我三個問題。”

　　略一沉思，龍恒就開口說道，只是聲音比之前更小了一點。

　　“第一，她問我這里是誰的產業，第二，她問我和老板的關系，第三，她問我喜不喜歡這里。”

　　“當聽我說喜歡這里之后，她冰冷的說了一句那你就埋在這里吧，然后開始發動攻擊，動手之間，我問她什么話她也不回答，只顧著攻擊我身體的致命部位，還好是我，若換成別人，后果不堪設想。”

　　“好在打斗間我的聲音比較大，驚動了老苗和那些安裝師傅，要不然我可能就見不到你了。”

　　說完，龍恒閉上眼睛，似乎已經用盡了力氣。

　　看到龍恒這副模樣，一旁還在給龍恒輸液的護士急忙下達逐客令。

　　“病人需要休息，你們出去吧，這里只能留下一個人。”

　　“我留下來，梁總和鄭治安出去聊吧！”

　　苗慶生很識趣的提出要留下來，沒有給梁東反駁的機會。

　　“好吧，你堅持到天亮，我再安排人過來。”

　　梁東也不推辭，和老鄭兩名治安員退出病房，來到走廊盡頭，在這里，有幾張專門供病人親屬休息的連椅。

　　“梁總，聽龍經理的意思，打傷他的人應該和你有仇，你想一想，你有沒有仇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坐到連椅上，老鄭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支，送到梁東面前。

　　“謝謝，我不抽煙。”

　　梁東連連擺手。

　　“老鄭，你最好也不要抽，畢竟這里是醫院，我們還是遵守一下這里的規則好了。”

　　“好吧！”

　　本來老鄭先是抽出一根煙放進自己嘴里才又給梁東遞過去一根，聽到梁東不肯違背醫院規則的話，老鄭搖著頭將煙塞回煙盒。

　　“說到我的仇人，倒還真有一個。”

　　老鄭的分析，梁東認為很有道理，他想了一會，深吸一口氣，才堅定回答。

　　“那就是我之前金水大飯店認識的婁瑩。”

　　說完婁瑩的名字，還沒等老鄭出聲，梁東卻又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