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婦人叫江月華,建國前就住這兒,左右鄰居都稱呼她江大媽。
她給外人的印象就是一個擅長婦科病的婦女,除了出門購買生活物資,平時幾乎不出門,就在家里給上門治病的婦女治病。
別看她不出門,這個小院的人氣可不少。她還有一些高端客戶,平時的收入還是很不錯的。
她這里就相當于后世的專科門診差不多。
江月華搬過來時就和現在的容貌差不多,十幾二十年過去,容貌變化的沒多大。
戶籍上寫著江月華六十多歲,可是沒人知道她實際已經九十出頭了。
她其實是一個女冠,只不過是在家修行那種。
戴如蘭是在五零年的一天陪著媽媽來這兒看病,然后機緣巧合拜江月華為師的。
江月華對戴如蘭說:“有才華的男人,總是會吸引眾人的目光。而哪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不喜歡有才華的男子?
所以,那個沈炬身邊圍著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就是情理中的事情。”
戴如蘭點點頭說:“還真是這樣。”
江月華看戴如蘭一副認同她觀點的樣子,以為戴如蘭看到事實后有所醒悟,便繼續勸說:
“怎么樣,這次了解到這些情況,對沈炬死心了吧!人家肯定不會娶你的。
以你的條件,也沒必要湊到他跟前。
而且,像他那種人,你越是近距離接觸,你越容易為他的才華傾倒,從而作繭自縛。
就算你醒悟過來離開他,還是會在擇偶標準上受到他的影響,為你以后的生活增加許多煩惱。”
戴如蘭這時卻是嘻嘻笑的說:“師傅,我知道的。
不過他這人真是太有才華了,他在音樂方面真的已經達到前無古人的地步。
我這次過去只是找他幫忙,想要去聽他的音樂會而已。”
江月華神情一滯,嗔怪的瞪了戴如蘭一眼說:“感情我說了半天白說了。
就你那個小心思我能不知道?這是從此以后就可以接近他了,對吧!
看樣子當初就不該教你周易。
你這半罐子叮當響的,倒是給自己整了個能讓你第一次心動的緊箍咒。”
說到這里,江月華看向戴如蘭的目光里滿是無奈。
戴如蘭拜師學藝,不但學了一身的功夫,更是隨著江月華學習道藏經書以及周易。
然后她在十幾歲的時候說是感悟到自己的人生歸宿,如是有人能讓她第一次心動,無論年齡,無論婚配,那人都是她生命里注定的男人。
當時江月華根本沒在意。她只是以為那就是十幾歲女孩子偶爾的異想天開而已。
誰能知道戴如蘭一直在踐行這一觀點?
然后在去年戴如蘭遇到了沈炬,結果對沈炬是一見鐘情。
不用說,按照戴如蘭的觀點,沈炬就是她宿命里的男人。
今年她都已經二十四了,這年代真是大姑娘了。
戴家的長輩對戴如蘭的婚姻著急,師傅江月華也有些無奈。
也就是戴如蘭對沈炬傾心的事情戴家長輩還不知道。
如果知道戴如蘭的心思,對現在的沈炬他們沒辦法,對自家的女兒肯定要施加壓力。
正是因為知道戴如蘭的觀點,江月華才如此說教她的。
戴如蘭依然是笑嘻嘻的說:“師傅,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月華則是無奈的說:“正是因為你不是小孩子才更讓人擔心。”
傍晚的時候,戴建斌和范修林過來看望沈炬。
當他看到沈炬氣色紅潤精神很好,便放心的說:“看樣子是恢復好了。
我還真怕你還是上次那個樣子”
沈炬想起戴如蘭的事情,便說:“上午你二姐過來了,玉墨留她吃的中飯。
她是來問我有沒有音樂會門票的。你是知道的,現在我也沒辦法,就讓她明天晚上和你們一起在后門等著。”
戴如蘭的婚戀觀只有戴家長輩和江月華知道,其他人可不知道那事。
既然有趙玉墨在現場,戴建斌便沒有多想。
這時戴建斌滿是羨慕的說:“昨晚和今天的新聞聽了沒有?還有各大報紙,還全部是頭版頭條。
我估計就是國外媒體也在對你大肆報道。
還有,我聽說今天外聯部門被那些歪果仁吵得頭痛死了。
都是要求和你當面交流,要求增加音樂會的場次。
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特別得意?”
沈炬故意問:“想聽真話嗎?”
戴建斌便說:“你這不是廢話嘛!我聽你的官樣文章有什么意思?”
沈炬則是得意的說:“說心里話啊!那些消息我還真的不在意,那些只不過是正常反饋而已。
但是我看到你這羨慕的樣子我卻很開心。
不容易啊!戴建斌居然羨慕我了。”
嘆了一口氣“唉!”,戴建斌才搖搖頭說“別人想要報紙的頭版頭條不可得,你卻不在意。
不過想想也正常,想必你以后肯定只是在音樂界,你又不需要這方面的履歷,自然不在意了。”
范修林這時說:“沈炬這是為國爭光,報紙電臺的自然樂意報道他。”
沈炬聽出戴建斌這是真的羨慕他了,于是他趕緊轉移話題。
“也不知道上邊是怎么回復那些外國人的。不過不論如何安排,想必都要來和我商量。”
沈炬的言下之意是,如果不合他的意思,他是要撂挑子的。
他可不是生產隊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其他人想怎么使喚都成。
戴建斌聽出沈炬的意思,就用手點著他說:“就你這態度,還真的只能搞藝術。不然,一個不服從領導安排的評語跑不了。”
第二天早上,校長帶了一些生活物資過來看望沈炬。
一見面,他看到沈炬一臉的健康色,便放心的說:“氣色還行。這樣我就放心了。”
然后他一轉話題說:“因為你的演奏驚艷了所有人,那些外國來賓紛紛要求增加音樂會的場次和舉辦座談會。
有關領導考慮到你的身體原因,音樂會就不增加了,座談會卻是可以舉辦的。
因此決定三十號下午還是在大禮堂,為你舉辦一場和那些人的交流會。
你這里沒問題吧?”
聽說只是座談會,還是能夠接受的。因為不和那些人接觸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
想到那些人之所以熱切的要和他交流,無外乎是為了兩件事情。
其一,他們想弄清自己是為什么才達到那樣的演奏高度的。
其二,肯定就是想要把自己挖走。
所以沈炬好心的提醒校長“校長,要不是我知道不和那些人接觸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我是真的不想和他們接觸的。
就那些眼高于頂的人,肯定抱有別樣的目的。”
校長則是叮囑著說:“這個事情大家都想到了。
本來我還擔心你能不能應付那些人呢,既然你能這樣說,我對你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