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公元868年3月20日
地點:圭內斯親王國佩爾韋杜拉德伯爵領首府丁比赫北部海港
資金短缺的潘多夫男爵十分重視這筆交易,當他與隨行騎士趕到丁比赫時,中介行會的售賣人員已與齊魏在港口等待許久。
潘多夫剛一下馬,售賣人員就上前為其介紹道:“男爵閣下,您終于來了。為您介紹,這位是來自荷蘭公國的齊魏伯爵,另一位是來自都柏林酋長國的延森大酋長,有關您西冷號的具體售價和船只參數我方已向買家解釋清楚,若您同意,請在這份合同上蓋上您的家族徽章。”
《代售合同》
代售物品:西冷號
代售類型:平底圓船
代售價格:300法蘭克銀幣
中介抽成:5%
賣家:西風鎮男爵-潘多夫-塔利
買家:海牙港伯爵-齊魏-海格力斯
潘多夫掃了一眼合同,便將印有家族印記的銀戒指蓋在了寫有‘賣家’二字的印泥上。
代售人員接過合同點了點頭,便快步離開了海港。
中介行會有具體規定,代售物品的貨款不會在現場交付給賣家,而是需要賣家去行會自取,潘多夫知道這一點,他也沒有在現場找代售人員要錢。
潘多夫聽過齊魏的名字,代售人員走后,他主動迎了上去與齊魏等人打招呼。
“潘多夫-塔利,西風鎮男爵,號角傭兵團團長。”
“齊魏-海格力斯,海牙港伯爵。”
“延森-亨普斯特,都柏林酋長。”
三人相互自我介紹后,便聊了一些家長里短的廢話。
交談中,在了解到齊魏的殖民運動后,潘多夫便旁敲側擊的詢問,齊魏和延森是否有雇傭傭兵團的需求。
延森沒有答話,他才剛剛光復都柏林酋長國沒多久,囊中略顯羞澀,即使有這個想法,也沒有這個實力。
齊魏同樣沒有正面答復潘多夫,他不了解潘多夫,更不了解他麾下的號角大隊。所以,他打算先壓壓價!
“西歐大陸也有傭兵團,只是不清楚男爵的號角大隊……”
“這個問題伯爵大人不必擔心,我麾下的兄弟個個渾身是膽,即使碰上維京海盜也渾然不懼,您若不信,可以先付半價!”
“嗯……號角大隊的雇期是……?”
“一年1000枚銀幣!您得提供住宿和飲食,且每場戰役的戰利品我們得拿走一半。”
“………”齊魏沉默了下來。
潘多夫等了一會,覺得報價可能有些多了,急忙改口道:“一年900枚銀幣,您只需提供飲食即可,每場戰役的戰利品我們只拿40%。”
“………”齊魏還是沒有說話。
潘多夫不清楚齊魏的底線,他沒有在降價,而是靜等齊魏的報價。
齊魏在心中衡量了許久,隨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一年1000枚銀幣,住宿和飲食我可以提供,但每場戰役的戰利品你們只能分走20%。且號角大隊前往荷蘭公國的船費你必須自行承擔。”
“………”這回輪到潘多夫沉默了,這不僅僅是因為戰利品的大幅度下降,還事關到全團256人的跨海運輸問題。
胖騎士走到潘多夫身旁俯耳說道:“男爵,我們可以走陸路至不列顛東南角的肯特郡,從那里坐船距離最短,船費最少。”
潘多夫眼前一亮,點頭同意了齊魏的報價。
齊魏看了一眼潘多夫身旁的胖騎士,便開始與其擬定條約。
條約內容與先前商量好的一致,但額外加了一條。在號角大隊抵達荷蘭公國的領土之前,胖騎士必須作為抵押物與齊魏等人同行。
胖騎士對此沒有任何意見,他甚至覺得這才是正常現象。
雇傭條約簽訂后,齊魏讓珊莎從行囊中拿出500枚法蘭克銀幣交給潘多夫,這是兩人此前約定好的半價,剩下的錢會在合同到期后補齊。
潘多夫贊嘆齊魏的爽快,稱自己會在一個月內抵達荷蘭公國與齊魏匯合。
交易完成后,齊魏等人并未在丁比赫多做停留,帶上胖騎士羅賓一起,乘坐西冷號駛離了港口。
同一時間……
荷蘭公國首府,阿姆斯特丹……
公爵棱堡內,數十名阿姆斯特丹本地貴族站在女公爵的床前。他們集體緘默,滿臉的擔憂之色。
床上,是面無血色,雙目緊閉的凱瑟琳!
她虛弱的躺在那里,腹部的鮮血將被褥染紅,任憑神父們如何祈禱都安靜的一動不動。
末尾靠門的財政大臣左右看了看,趁人不注意,悄悄推門離開了凱瑟琳的房間。
他快步來到公爵府外側的操場上,此刻,整個棱堡已被下令戒嚴,所有進出口通道被封死,騎士、衛兵、在各個區域間來回穿梭,誓要將刺殺女公爵的刺客找出。
財政大臣在操場上站了一會,大致看清棱堡的守備力量后,轉身推開公爵府的大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公爵府內,此刻卻無一人在此。財政大臣走至府內中央,環顧四周一圈,輕聲喊道:“自由邦萬歲!”
莫約過了十幾秒,角落旁的一塊石磚突然松動,財政大臣聽見聲響后趕忙走過去,將這塊石磚連同周圍的石磚一起抽出。
隨著石磚被一塊塊抽出,一張稚嫩的臉出現在財政大臣眼前。
這張臉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可愛,又如此的恐懼……
“尼克大人,凱瑟琳姐姐她、她死了嗎?”
“暫時沒有,不過也快了,馬丁,你干得很好。”
“那……尼克大人,您答應的事情……”少年望著財政大臣尼克,忐忑不安的問道。
尼克嘴角微微上撇,笑看著少年馬丁,捏著他的臉說道:“放心好了,我會把你的母親和弟弟接到澤蘭生活。在那里,你母親的疾病會得到醫治,你的弟弟再也不用忍饑挨餓,你的家人,會因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獲益一生。”
“太好了,謝謝您,尼克大人!”得到尼克的保證后,馬丁臉上的憂慮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但視野受限的他,并未注意到尼克的手,正悄悄摸向他別在腰后的匕首。
…………
數分鐘后,尼克推門走出了公爵府。
他站在門前拍了拍貴族長袍上的灰塵,又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凱瑟琳的房間,仿佛剛才的一切什么都沒發生。